“這……你怎麽會有這麽多?”
石罐裏面裝着的是鹽,隻不過這些鹽非常不純,裏面還有很多雜質。
秦瑤頓時就驚呆了。
“這些都是我這些年攢下來的。”
雖然他平時也吃鹽,但是他用得比較少,再加上他就一個人,久而久之就留下了許多來。
“那你是怎麽知道要用罐子把鹽裝起來的?”
秦瑤聽說部落其他人的鹽都沒水給稀釋完了。
褚承笑了笑,“這個是我有一次無意中發現的,就想着把鹽裝進去可能會留存得比較久,再我本來就住在山洞裏面,能擋住一些風雨,所以這些鹽就保存了下來。”
秦瑤覺得褚承聰明極了。
“不過這些鹽似乎并不純正。”
“什麽是純正?”
“就……”
秦瑤從裏面把一根枯樹枝拿了出來,不一會兒她又撿出了許多,甚至裏面還有泥土和石頭。
平時褚承給她吃的鹽也是這些,但是都是褚承自己放的,她也沒有在意過。
現在看來,這些鹽确實十分不純正,甚至有些還一大坨。
“這裏面雜質太多了,鹽的大小形狀也不同,這些東西要過篩才行。”
随後秦瑤跟褚承解釋了一番什麽是“過篩”。
褚承看着那張一張一合的小嘴,心裏生出詫異,她到底是怎麽知道這麽多他不懂的事情?
好在褚承沒有繼續糾結。
“我們用小野豬去換鹽,這老虎等我明天處理一下。”
秦瑤點了點,“你後背的傷,真的沒事嗎?”
雖然褚承說沒事,但是秦瑤看着就很驚心。
“嗯,我回頭放一些藥就好了。”
褚承完全不在意,這幾道抓痕,還沒有他胸口這道嚴重,他當時都覺得自己快要活不下去了,但又硬生生挺了過來。
“需要我幫你嗎?”
褚承原本想說不用,但轉念又想到什麽,嘴角帶着笑意,“好呀!”
褚承自己一個人生活,靠得都是平時的積累,但他很少會備藥材。
“你等我一下。”
他離開山洞,不一會兒就帶了許多秦瑤叫不出名字的植物回來。
“這些是什麽?”
“這是能止血的,具體叫什麽,我也不知道,隻知道我們這裏的人受傷了,都會去采這種藥來塗在身上。”
褚承把藥材清洗一遍,就放進嘴裏咀嚼,随後吐出來,就要往後背塗抹。
“我……我來吧。”
秦瑤把那些藥材放在一塊平坦光滑的石頭上,随後用另一塊圓一些的石頭碾碎,把那些藥材碾出汁水以後才塗抹在褚承後背。
褚承看着自己手裏才嚼碎沒多久的藥材笑出了聲。
“嫌棄我?”
秦瑤耳根微紅,“沒……沒有嫌棄。”
“那怎麽不用我的?”
褚承盯着她看。
“那很髒……”
秦瑤不敢再繼續往下說,隻能專注的給他上藥,好在褚承也沒有再繼續糾結這事。
給褚承上完藥後,褚承把秦瑤送到木屋門口就轉身回了山洞,趁着夜色把虎皮從老虎身上剝了下來,這東西要是死僵了,就很難得到一塊完整的虎皮了。
褚承忙活到半夜,等把自己身上的血腥味去除幹淨以後才悄摸摸的爬進木屋,來到秦瑤身邊躺下,習慣性的伸手攬住她的腰。
床上的女人一整天都處于精神緊張的狀态,這會兒睡熟了,對外界發生的事一無所有。
隻呢喃兩句,翻了個身似乎找到更舒适的位置又熟睡過去。
褚承低頭,看見窩在自己懷裏的女人,心髒被一種溫暖的感覺填得滿滿的,就好像懷裏的人是他的全世界一樣。
他拿起她的手,看見上面的傷痕時,目光沉了下去。
随後他伸出舌頭在上面舔了舔,似乎是想要把那傷口給舔沒,這樣他才舒服一些。
随後他又想到什麽,翻身出去,沒過多久,手上拿了一些藥材進來,放進嘴裏咀嚼幾下後吐了出來,放在秦瑤手心的傷口上。
輕輕塗抹。
“小壞蛋,還嫌棄我。”
說着,他自己倒是笑了起來,日後會有讓她吃他口水的時候。
現在就先這樣。
懷裏的人似乎有些有些不安,動了動。
怕她醒,褚承不敢再繼續下去,隻不過握着她的手始終沒有放開。
第二天秦瑤醒來,發現自己手心裏都是綠色的,頓時吓了一跳,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應該是昨天晚上幫褚承上藥時不小心弄到了手。
這麽一想,她就沒有再在意。
兩人吃過早飯以後,就一起出發去了酋長家。
他們來得剛剛好,抓到獵物的人早就已經等在這裏了,而沒有抓到的有些十分沮喪,而有些甚至連來都不來。
過了好一會兒,酋長才從自己住的地方出來,看見大家手裏拿着的食物,頓時有了精神。
“你們把食物都交上來吧,到時候我讓人去跟臨海部落的人談談,再把這些食物拿去給他們!”
說着,酋長擺了擺手,他身後就有幾個人把大家手裏的獵物拿了過去。
有些人十分不情願,但有些人卻給得非常快。
大家都想要得到鹽,所以這一次的獵物非常多。
那些人把獵物拿到手後就随意往旁邊一放,堆在一起。
“那來吧你老太婆!”
一個身材健碩的男人從一位年紀較大的老人手中搶過獵物,老人有些不舍,拉扯了許久,最後有些受不住力,差點摔倒在地才把獵物給他。
一松手,老人就哭了起來。
“這可是我留了許久的食物呀!這下我要怎麽辦呀!”
秦瑤看去,隻見那個獵物已經幹煸成不成樣子,顯然已經留了很久,老人也舍不得吃。
褚承也看了過去,“這叫珍婆,她兒子死得早,留下一個孫子跟她相依爲命。”
難怪會哭得這樣傷心,她旁邊的那個小男孩模樣看着也就才五六歲,懵懵懂懂的樣子。
“那她媳婦呢?”
“什麽是媳婦?”
“呃……就是他兒子的女人。”
褚承指了指一旁不遠處依偎在另一個健壯男人身上的女人,“她就是,她男人死了沒多久,就跟這個在一起了。”
看着那個弱小的孩子和年邁的老人,秦瑤心裏頓時有種說不出的煩悶。
秦瑤皺了皺眉,附在褚承耳邊小聲說道:“他們這樣亂丢,分得清誰是誰的獵物嗎?會不會弄混了?”
老婆婆的獵物雖然不新鮮,但勝在大,也許還能換上很多鹽,但如果這樣亂丢又不區分的話,誰會知道那是她的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