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衛國肉眼可見地松了口氣。
姜保家卻覺得蹊跷,怎麽可能呢?
漆黑的長眸看過去,發現姜甯的臉色并不太好。
姜甯簡直要憋悶死了,拳頭都硬了。
【村裏都傳開了,可是大家都覺得又是陳軍誤會了邵剛,根本不相信。】
【宋眉雖然委屈,但也拿不出證據,如果再繼續執着下去,隻會被村裏人傳得更兇。】
【到時候罵陳軍沒事找事,罵她紅顔禍水。】
【我知道在這年代做女人難,但沒想到這麽難!】
姜保家聞言,也知道這件事的難辦之處了。
一旦傳開來,村裏那些長舌婦,誰知道會傳成什麽樣子?
突然,他悄咪咪地靠近姜甯,“妹妹,你覺得如果真是邵剛做的,他會來報複嗎?”
姜甯怔住了,隻有大哥是最相信她的啊,一直在當她的助攻!
居然和書裏的劇情不一樣了,太好了!
【大哥,我可太愛你了!】
這年頭,村裏人還很少說愛的,所以姜保家不是很适應地紅了臉,又直撓頭。
聽了姜保家的話,姜甯若有所思。
【邵剛這人報複心極重,他被陳軍傷了,肯定還會來的。】
這時,她想到了一個好辦法,左手重重錘在右手掌心,雙目亮堂堂的。
【誰說無解了?這分明是能破局的。】
【哦,是我自己說的……(/□\)】
姜保家被妹妹的自問自答給可愛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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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陳軍探頭看了一眼裏屋的小妻子,姜甯不知道跟她說了什麽,現在她也不哭了,隻是眼睛還有些紅,情緒好了一些,端起桌邊的一碗粥小口小口吃起來了。
陳軍終于略微放心,滿心都是對姜甯的感謝。
今天他把邵剛打成那樣,都算輕的,他當時五髒六腑的血全往頭頂沖,人跟惡鬼似的,一拳又一拳地往他身上招呼,恨不得殺了他。
幸而媳婦兒抱住了他的腿,哭着說,“軍哥,你要是進去了,我怎麽辦?”
及時拉回一絲理智,他頓時明白,如果他進去了,宋眉更加孤立無援,到時候不更襯了邵剛那龜孫的心意?
于是他及時懸崖勒馬,邵剛那孫子借機跑了,溜得比魚還快。
他好不容易冷靜下來,又開始擔心他的妻子,怕她想不開,甚至做傻事。
咚咚咚——有人敲門,陳軍打開門,是姜甯折返。
她身側站着一隻棕黃色的大狗。
“這是?”陳軍滿眼疑惑。
“我不在的時候,這隻狗可以陪眉嬸……小眉。”
姜甯艱難地改了稱呼,盡管宋眉比她還大一點,但是輩分放在那,就直呼其名吧。
陳軍卻有點難以置信,因爲這隻狗很大一隻。
它胸脯挺起,站得直直的,看上去也不像是會哄人的樣子。
他家小眉喜歡貓,并不喜歡狗,要不是孩子還小,可能會養一隻小貓的。
他剛要拒絕,懷裏的瑤瑤突然動了,“啊呀呀呀……”手舞足蹈的,像個小竹筍似的一個勁往上冒,就像是突然突擊的小士兵。
陳軍無奈,隻能把瑤瑤放在了大汪身上,大汪居然沒有反抗,甚至還帶着瑤瑤慢條斯理地轉了幾圈。
瑤瑤咯咯地笑了,小奶肌顫得一抖一抖的。
姜甯:“你看,它還能帶孩子。”
“……”陳軍這下找不出任何拒絕的話來了。
回去的路上,姜甯還在沉思,隻不過表情要輕松多了。
【大汪送過去了,就可以保護宋眉,順便找到罪證了。】
【有大汪在,這事穩了,到時候大汪就是大功臣!】
姜保家視線幽幽的,突然有些羨慕一隻狗了,妹妹誇它的時候,都不會帶些“但是”的話語,誇得很純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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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霧氣纏繞……
“小眉?小眉?”陳軍在門外叫了好多聲都沒有反應,心一驚,生怕她想不開做傻事。
他隻能推門進去,但是看到的卻是宋眉被搓得血肉模糊的胳膊。
宋眉把自己洗了一遍又一遍,她的胳膊,她的腰,被那個男人觸碰過的地方,鮮血一滴滴滲落到地上,濺落起一朵朵雪花。
“傻小眉。”他連忙制止住她,“你怎麽這麽傻啊……”
一個糙漢子眼眶都要滴出血來,心疼地抱住她。
想要好好抱她,但又不敢抱得太緊,仿佛稍微觸碰,她就要碎了。
宋眉也不哭,眼神空洞,抿着唇不說話。
“我不在乎啊……他都沒有到最後,哪怕他真的做了什麽,我也不在乎,你爲什麽還要這麽做?”
陳軍足足在家陪了宋眉三天,可是不可能一直丢着事不管,否則一家人就坐吃山空了,他便叫了隔壁的老太太陪着宋眉。
過了約莫一小時,老太太探頭看了看天,“天陰了,好像快下雨了,陳軍媳婦兒,你先自己待會兒,我收下我的毛線啊,馬上就回來。”起身就匆匆忙忙地走了,俨然把陳軍交待她的事抛之腦後。
雖然拿了陳軍家兩條大魚,但她想着就走開這麽一會兒沒事的。
宋眉呆呆地坐着,她的耳畔突然響起了很多雜音。
“就是這個女人偷漢子,不檢點!”
“她丈夫還冤枉别人……”
還随着一些尖銳的嘯音,刺痛她的耳膜。
其實生了瑤瑤之後,每天帶孩子,她一直覺得自己情緒不對,總是很想死。
又遇到邵剛這件事,她晚上更是整宿整宿的睡不着。
憑什麽,爲什麽,這樣的事發生在她身上?
淚珠一顆顆無意識地掉落,心髒酸得發麻。
宋眉捂着自己的臉,嗚嗚直哭,剛才她也同隔壁老太太說了這件事,老太太說女人都是這麽過來的,好好吃好好睡就過去了。
但是她就是沒辦法啊,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着。
打電話回娘家,她媽媽也說是她矯情,叫她不要把邵剛這件事說出去,就算他沒有得逞,外邊也會傳得亂七八糟的,到時候吃虧的是她。
明明錯的人不是她,但她受的委屈卻隻能自己消化是嗎?
不一會兒視線挪到了窗台上,那裏有一把她平時修剪花枝的剪刀。(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