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叔,你是故意的!”
安河郡主眼睛都氣紅了,捂住胸口躲到了哥哥身後去。
懷王笑嘻嘻地把酒壺撿起來:“哎呀哎呀,真是沒拿穩,小侄女别生氣嘛。”
說完,他又沖其他人暧昧一笑:“諸位難道還看不出來嗎?咱們裴丞相可是向來不願意多管閑事的性子。他現在管了這樁事,還抱着那姑娘不肯撒手,說明什麽?”
陳良冷不丁地從後面冒出來:“說明這人他認識。”
“哎,對喽!”
懷王撫掌,哈哈大笑,給衆人都看愣了。
安河郡主用隻有兩人聽到的聲音,問旁邊的世子哥哥:“十七叔瘋瘋癫癫的,難不成他看出來什麽了?最好是把人揪出來才好,這崇甯很馴獸奴厮混完了,還勾引裴丞相!”
“你少說兩句吧!”
世子黑着臉,他這妹妹真是被慣壞了,還看不清形勢呢。
明擺着人家懷王是沖着偏幫裴衍來的,他這個蠢妹妹還一個勁兒地往前湊。
“朕倒是感興趣,裴愛卿竟然有相熟的宮女,若是喜歡不妨說出來,朕賜給你便是了。”
小皇帝喝酒喝美了,也不介意裴衍逾制和宮女勾搭上了,索性想成人之美。
懷王搖搖頭:“皇侄呀,這就是你不解風情了。人家裴丞相護得這麽緊,就是怕大家瞧見那宮女的樣子,壞了她的名聲!本來是英雄救美的好事,愣生生被大家夥攪黃了,嘿,他裴衍能高興嗎?”
他說的像模像樣的,連裴衍都差點信了。
“是是是,十七皇叔說得對,大家快散了吧,朕都忘了裴相最是臉皮薄,他好不容易有個看上的姑娘,諸位可不能把這樁好事壞掉了!”
小皇帝連忙趕人,在他看來,裴衍就是沒娶親,光棍一個太閑了,才整天盯着他說教。
要是裴衍有了心悅的女人,談情說愛風花雪月去,自然顧不上他,那他當皇帝就松快多了。
很快大殿裏的人都陸陸續續退下了,那些馴獸奴也被帶走了,隻剩下裴衍和長公主兩個。
裴衍的身體僵直着,總算松了口氣,解了她的穴道。
雖然剛才她被點了穴沒亂動,但是呼吸灼熱,噴薄而出的熱氣撒在他的胸膛處,又麻又癢。
“水,渴……我好渴。”
沈玉落剛能動,就仰着脖子到處找,雖是睜着眼睛,但是散漫無神,眼裏沒有看進去任何東西。
她嘴有些幹裂起皮,原本的口脂都被蹭掉了,露出原本的唇色來,迷茫的眼裏濕漉漉的,氤氲着霧氣。
爲了尋找解渴的東西,她攀着裴衍的脖子往上夠,臉側不經意蹭過男人的嘴角,感受到柔軟冰涼的觸覺便以爲是水源,想要張嘴嘗上一口。
“崇甯,别動。”
裴衍用手掌擋住了她快要親過來的嘴巴,卻沒想到對方在他掌心舔了舔,令他渾身一震,就像一隻炸了毛的貓。
他怕人再次亂動,隻好給穴繼續點上,不然一直這樣扭動掙紮,根本沒法好好走出去。
可這穴位也不能點太久了,不然她本就中了藥,這樣一來就很容易造成更大的傷害,癱瘓也說不定。
所以他隻好走一程,就暫時解開一下她的穴道,好讓她好活動活動四肢。
這樣一來,裴衍累得夠嗆,衣服也被拽得歪七扭八,所幸離宮門口不遠。
就在他的領口被拽下來第五次,而且那女人還在試圖抓着他往上爬時,裴衍終于忍無可忍:“崇甯!”
“唔,崇甯……誰是崇甯,我……我是小魚,一隻小魚,嘿嘿。”
沈玉落開始胡言亂語起來,她的小字确實是小魚,隻是連父母都很多年都未曾叫過了。
她出生在江南魚米之鄉,母親懷她的時候常喜歡吃魚,也不覺得腥,就給她取了小字叫小魚。
可長大之後,她嫌這個小字太過幼稚,就不讓父母這樣叫了。
“小魚?”
裴衍十分頭疼,真想把她直接扔進池塘裏,看她會不會遊回去。
一路拉扯,總算是到了宮門附近。
他怕被人看見,特意走的是小路,卻迎面碰上一個人。
紅芍焦慮地跑過來:“裴大人,殿下這是怎麽了?方才您讓奴婢去尋人,奴婢到了朝陽殿那邊,一個人都沒有,想着他們應該是出宮了。等奴婢跑到宮門口,還是沒見到人,就趕緊抄了小路想折回去,沒想到在這裏碰到了!”
她從裴衍那邊想接過長公主,卻發現根本扶不動。
“還是我來吧。”
裴衍橫抱着她,前面離馬車還有一段距離,紅芍一個小丫頭還真弄不動。
他已經度了不少内力過去,想助她化解體内的藥性。
可不太好施展得開,隻能趕緊到馬車上讓人躺下。
長公主的馬車華麗寬敞,裴衍把人放在軟榻上,猶豫了一下,還是對紅芍說道:“你家殿下中了藥,我輸些内力幫她疏解。”
“啊?”
紅芍驚訝不已,卻不敢多問,怕耽誤了裴衍解藥救人。
馬車車廂裏比外面更暖和,不一會沈玉落就滲出細密的汗水來,她隻得一個勁兒地去抓自己的領口,想涼快一些。
裴衍剛把手放在她肩膀的穴位處,突然有人從馬車車頂的天窗破進來,狠狠地抓住了他的手——
“她,怎麽了?”
玄澈目光充滿敵意,他就在剛剛看到那個男人的手觸碰到長公主的那一刻,幾乎是起了殺心。
裴衍手腕被這人的力道直接捏青了一塊,剛才好不容易聚集的内力也被打散,不由地有些惱怒,另一隻手探向對方的咽喉。
他的武功雖在平常人中算是中上,可根本不是玄澈這種絕頂之人的對手,根本不能傷到對方分毫。
好在玄澈及時收住了殺心,否則他可能直接喪命。
車廂内的氣氛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怎麽回事?啊,玄公子,你快把裴大人放開,他是好人,他不會傷害殿下的!”
紅芍聽到馬車裏的動靜,不像是救人會發出來的,趕緊過來看。
這一看着實把她驚了一跳,兩個男人一個要去掐對方的咽喉,一個把劍架在了對方的脖子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