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驚險的那一幕,光是從電話裏聽說,也已經被吓壞了。
葉溪對着芸芸父親的感謝,幾乎充耳不聞。
并非是她不想回應,而是她的視線越過衆人,看到了站在遠處的陸淩霄父子。
父子倆像極了複制粘貼的大小版,站在那裏,都是一身的黑。
陸淩霄黑色的西裝外,大衣外套的扣子并未系上,臉色微沉。
他特意推了下午的應酬,來送兒子過來上課,結果看到的就是這?
四目相對,葉溪有瞬間的恍惚。
身邊的醫護人員還在催促,随後,她平靜的移開了視線,上了車。
……
一場餘驚過後,培訓班也恢複了往常的秩序。
聽周圍看熱鬧的人說,剛剛的那個瘋男人是這附近有名的精神病,姓袁。
據說是事業盡毀,老婆也跟人跑了,小女兒才3歲多一點,也在一場意外中離開了人世,之後人就瘋了。
之前,他也沒少在培訓班附近轉悠,看到漂亮的小女孩就沖着人家傻笑,錯以爲是自己的女兒。
隻不過後來病了一場,許久沒出來了。
沒想到,今天不知道怎麽,家人又沒看住,被他給跑出來了。
看熱鬧的衆人們也都議論着漸漸散去,大門外隻剩下陸淩霄父子倆還站在車前。
陸宥洐的小臉早垮了,大大的書包還拎在手裏,裏面塞了滿滿當當的零食,都是他帶來給葉老師的。
雖然他不明白剛剛都發生了什麽。
可是,他卻看到了葉老師緊緊的“抱着”那個男人,還讓那個男人睡在她肩頭上。
葉老師的肩頭明明不是隻有他才能睡嗎?
她怎麽還給别的男人睡呢?
小家夥想不通,也氣不順。
尤其,葉老師剛剛明明都看到他了,都沒有過來和他打招呼,竟然跟着那個男人走了?
“還站這兒幹什麽?你今天的課又取消了。”
陸淩霄聲音裏帶着幾分不痛快,斜睨着陸宥洐。
陸宥洐不想走,繃着小臉,朝着培訓班裏面看去。
陸淩霄見狀,沒再搭理他,轉身上了車。
陸宥洐又在門口站了一會兒,還是悻悻的上了車。
陸淩霄從車内後視鏡裏看着他爬上來,将自己的小書包用力的往裏面一丢,又嘭的一聲關上了車門。
仿佛是在用這樣的行動,來發洩自己内心裏的壞情緒。
陸淩霄收回視線,冷笑一聲,“你不是總吹噓說葉老師最喜歡你的嗎?哼,看來也不盡然啊。”
陸宥洐本就有氣,被爸爸這麽一激,頓時紅了眼圈。
他瞪着眼前後視鏡裏爸爸的臉,說道:“你懂什麽?那是葉老師沒看到我而已,她如果看到了,一定不會……”
聲音越到後面越小,漸漸的也沒了底氣。
“不會怎麽樣?不會跟那男的走,過來找你?”
陸宥洐終于忍不了了,“爸爸,你太壞了!”
說完,便将後面的紙巾盒随手拿起來,直接砸在了前面的擋風玻璃上,發出了“咚”的一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