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蓮珍被突如其來的糖果砸到,肩膀一縮,緊接着眼中閃過憤怒。
在場的人見了包總的舉動,也都被吓了一跳,除了包總刺耳的鼓掌聲外,大家都不敢發出其他聲音。
“嘩啦啦——”
糖散落一地。
和荊蓮珍交好的藝人敢怒不敢言,而于進可爲了不讓場子冷下來,跟着包總鼓掌,其餘的人隻能跟着尬笑鼓掌。
于進可輕描淡寫地說了幾句打圓場的話:“這是咱們歌壇天後唱的太好聽了,包總一時過于激動了。”
“荊老師辛苦了,您回座位吧,我讓服務員給你上杯蜂蜜水潤潤嗓子。”
荊蓮珍原本溫和的臉上面無表情,而她的雙手已經握成拳。
她步伐僵硬地回到座位邊上。
這個時候服務員端着蜂蜜水上來了,荊蓮珍看了一眼蜂蜜水,又看了一眼對面表情不可一世的包總。
沉默半響,荊蓮珍還是選擇坐了下來。
她選擇了向現實妥協。
她還要在娛樂圈混下去,《女團202》是好不容易争取來的資源。
但是剛剛選擇幫溫希解圍她并不後悔,看到一個後輩這樣被欺負荊蓮珍實在無法袖手旁觀。
包總看着荊蓮珍隐忍的表情,得意地往嘴裏扔了一粒花生米,一邊翹着二郎腿抖腿一邊看向溫希:“該你了吧?”
于進可也順勢向荊蓮珍身邊的溫希看過去:“溫希,别的藝人都表演過了,現在你不獻才藝助興說不過去了吧?”
溫希聞言擡眸,她語氣聽起來很勉強:“那好吧,我就給包總獻上一曲吧。”
包總暗道還是于導有手段,這溫希剛剛多剛啊,現在還不是得乖乖給自己表演助興。
他露出一個猥瑣的笑容,臉上的肉都擠在一起:“诶,等等,剛剛你敬酒的事兒,我這心裏還不痛快。”
“這樣吧,既然你是要獻曲子,穿成這樣太随便了,你就穿服務員那身衣服吧。”
包總手一指,指到在一邊待命的服務員身上。
這是中餐廳,所以服務員的裝束也很有特色,女生穿的是旗袍,男生穿的是長衫。
包總剔了剔牙,打量着溫希的身材曲線:“你得穿最小碼的。”
聽到包總這個要求,現場許多人都是一副看好戲的态度,畢竟又不是自己穿。
他們想看看向來能夠聰明化解危機的溫希,這一次又該如何自處。
然而看好戲的衆人沒有想到的是,溫希沒和包總争辯一句,隻是語氣冰冷:“好,我去換衣服準備。”
包總滿意道:“這還差不多嘛。”
他雙手抱臂點評道:“藝人在投資方面前就得有個該有的樣子。”
“何必一早給我擺譜呢?”
面對包總的嘲諷,溫希沒有說話,不聲不響地收拾自己的帆布包,一副準備去換裝的樣子。
池安娜看着溫希的妥協心中暗爽,但面上還要做出一副心疼的樣子:“包間空調溫度好低,溫希穿旗袍會不會感冒啊?”
旁邊有人道:“你心疼溫希做什麽?她自己作的!”
衆人紛紛附和:“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如果她一開始就乖乖坐包總旁邊,給包總敬酒陪個下午就過去了,又何必落到在衆人面前丢臉的處境?”
“對呀,敬個酒她還能是賓客,現在鬧的,這換上衣服,和古代酒樓裏那些唱曲兒的服務人員沒啥區别。”
“我以爲溫希還會一剛到底呢。”
“剛剛翻紅人氣高過度自信也正常,現在看清楚自己是什麽地位了吧,在資本面前啥也不是。”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站在一個旁觀者的位置。已然忘記自己曾經在總飯局之中被潛規則時的無助和隐忍。
而溫希的反抗和勇敢在他們眼裏看來像是笑話。
溫希背好包站起來準備去換衣服,坐在溫希身邊的荊蓮珍突然拉住她,欲言又止。
荊蓮珍眼裏複雜的情緒讓溫希愣了一下,不過溫希明白荊蓮珍是在擔心自己。
溫希回應了荊蓮珍一個安撫的眼神:“沒事的,謝謝前輩關心。”
荊蓮珍語氣帶着自責,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如果我剛剛沒有硬拉你坐我旁邊,是不是就不會有現在這樣尴尬的場面了。”
溫希沒有想到荊蓮珍居然會這樣想,她被這番話震撼到了。
無論是上一世的自己還是這一世的原主,都沒有在娛樂圈遇到過像荊蓮珍這樣善良的前輩。
不僅替自己解圍,而且被包總用糖砸了,也沒有遷怒于自己。
溫希心中觸動,她剛轉身要走,又輕輕對荊蓮珍說了一句:“放心,你剛剛受的委屈,我一一替你還回去。”
溫希跟着服務人員去換衣服了。
路上,溫希摸了摸她随身攜帶的帆布包,這些天她都在苦練唢呐爲七夕晚會做準備,所以包裏随身帶着一把唢呐。
沒有想到今天就能在衆人面前露一手絕活。
既然是要獻曲給這個包總,那當然要吹一點陰間樂曲!
溫希對抽卡系統道:“系統,我要現在來個十連抽!限定關鍵詞:白事專用,唢呐曲目!”
“已爲宿主抽到白事專用曲目《哭五更》、《哭别曲》、《大出殡》、《千張紙》、《哭七關》.
溫希沉思,她吹哪一首比較好?
還是來個串燒?
就在溫希糾結要吹哪一首“陰樂”的時候,她發現這些唢呐曲目卡之中有一張唢呐曲目《大出殡》卡牌的備注十分特别。
“指定一人演奏該曲目,将爲目标對象送出驚喜好禮:【厄運纏身】!”
溫希眼前一亮:“好好好,就決定是你了!”
就在這個時候更衣室的門被敲響:“女士,您要的衣服我找來了。”
溫希将帆布包放下來,确認了一下:“是最小碼沒錯吧?大了我穿不了。”
門外的服務員小姐姐:“已經是店裏的最小碼工服了。”
*
五分鍾之後,更衣室的門打開。
從裏面走出來的人一身灰色長衫,頭上一頂黑色禮帽,鼻梁上架着一副圓形算命小墨鏡。
她斜挎着帆布包,右手一支金色唢呐。
這一身行頭完美複刻傳統樂器表演時的經典穿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