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故意挑釁的将水瓶中的最後一口水喝掉,随後擡眼看着周斯年:“怎麽樣,沒有了監控我可就随時能從三樓跳下去了?”
周斯年面無表情:“你鬧這麽一場就隻是爲了毀掉幾台電腦?”
“電腦無所謂,我是想讓你明白,你根本關不住我!”
秦晚故意讓自己的表情看上去得意又嚣張,這樣就能讓周斯年暫時想不到她已經把郵件發出去的事情。
但她明白這件事最多能隐瞞幾個小時,等周斯年讓人送來了新電腦,分分鍾便能查到她做了什麽。
所以現在秦晚隻能把希望寄托于沈宴辭,希望他能在這幾個小時之内找過來,救她出去。
周斯年看着秦晚此刻的模樣,果然被惹惱,他冷笑一聲:“既然你還有精力跟我鬧,那看來也不必送回房間休息了,直接去換衣服化妝,通知下去,婚禮儀式提前兩個小時。”
“是。”
他身邊助理模樣的人立馬點頭,應聲下去準備。
秦晚咬唇,滿眼敵意盯着周斯年,果然很快小佳幾人便跟過來,拉着秦晚直接朝外面走去,似乎因爲剛剛的事情,幾人的動作也都更大,完全不給秦晚反抗的機會,直接将她帶去另外一個衣帽間,造型師和化妝師都已經等在那裏,不顧秦晚的抗拒直接扯掉了她的衣服,換上了提前準備好的婚紗。
秦晚明白自己反抗沒用,于是任由這些人在自己身上随便妝造。
大約一個小時之後,造型師才低聲開口:“去告訴周先生,新娘子已經準備好了。”
“好。”
小佳立馬應聲出去,将裏面的情況告知周斯年,而随後便走進來一個大概四五十歲的男人,一身禮服走到秦晚面前,恭敬開口:“周太太您好,我是周先生找來代替您家裏人的,您挽着我的手臂就好,我會将你送到周先生的手上。”
“呵。”
秦晚譏諷笑出聲:“原來周斯年自己也明白這場婚禮是假的,所以還提前找來了演員?”
男人不做聲,周圍人也都不開口。
“好啊,我今天還偏要看看這場婚禮到底能假到什麽程度!”
秦晚甩開那男人遞過來的手臂,直接單手拖着禮服大步走出去,剛出門便見面前紅毯鋪過來,而紅毯盡頭則是一身燕尾服的周斯年。
周圍所有的賓客席上都坐滿了人,但秦晚卻一個都不認識,她越看越覺得這一幕無限恐怖,周斯年竟然找了這麽多人來假扮雙方的好友,他對這場婚禮的執念到底有多深!
在所有人同意的笑容和目光注視中,秦晚直接走向周斯年,還沒站穩便一巴掌甩了過去:“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所做的一切對我來說有多惡心,你甚至毀掉了我這輩子對于婚禮的美好幻想。”
她看着滿場木偶一般的人,心裏隻覺得恐怖又難忍,從小到大堆浪漫婚禮的向往在這一刻徹底消失不見。
周斯年被巴掌扇側過去的臉微微轉過來,臉上帶着寡淡又詭異的笑容:“不用幻想了,現在就是你的婚禮。”
“這不是我的婚禮,這是你的夢!”
秦晚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和語氣,她死死盯着周斯年:“你把你夢中看到的東西當成真的,又逼着我在這裏陪你做戲,周斯年,你真的覺得這一切有意義麽?”
“我不要意義,我隻要你在我身邊。”周斯年再一次說出這句話。
“這輩子都不可能!”
秦晚咬着下唇,目光下意識的掃向門口的方向。
然而就是她這一個動作,似乎一下子惹怒了周斯年,他忽然動手一把抓住秦晚的頭發,猛地向後拉去,不顧秦晚的尖叫咬牙切齒的質問:“爲什麽不可能?你已經和沈宴辭分手了、你肚子裏也沒有沈宴辭的孽種了、你甚至還答應了我的求婚!憑什麽現在又告訴我不可能!”
秦晚吃痛,但這痛意在聽到周斯年說到“孽種”兩個字時瞬間消失不見,她攥住周斯年的雙手猛然反應過來什麽:“我流産的事情,是你做的?”
周斯年聽到這個問題仰頭笑出聲:“不然呢,我是在幫你啊!如果我不動手,那沈宴辭怎麽肯跟你分手,他繼續糾纏你怎麽辦,我可是爲了你、爲了我們的将來啊!”
“真的是你!”
秦晚在說出這幾個字後眼淚頓時洶湧而出,劇烈的痛意頓時傳遍全身,在今天之前,她能想到周斯年對自己做的最壞的事情也不過就是放喬一甯去酒會刺傷她,而到了此時此刻,她才發現原來自己根本一點都不了解周斯年。
他就是一個惡魔,一個徹頭徹底的惡魔!
“你這個瘋子!周斯年!你害死了我的孩子,我死都不會跟你在一起,更不可能跟你結婚!”
秦晚一把推開周斯年,轉身從一旁的香槟杯上拿下一隻杯子,狠狠砸在香槟架子上,“嘩啦”一聲,香槟架子應聲而倒,賓客席的衆人下意識的驚呼,但卻沒人敢站起來。
周斯年聽到下面衆人發出的聲音,不耐煩的“嘶”了一聲,側身陰鹜的轉過去:“不記得我說過什麽嗎?不管發生什麽事情,你們的任務就是微笑!都他媽給我微笑!”
場下衆人愣住,都感覺出了不對勁,但是看着周斯年的反應卻都不敢多說一個字,隻是忍住各自的不安,坐在原來位置。
周斯年看着大家不再出聲,這才轉頭看向面色漲紅的秦晚:“死都不會跟我在一起?你知道死是什麽感覺麽?”
“至于不會是現在這麽惡心的感覺!”
秦晚咬牙盯着周斯年,滿臉已經布滿淚痕,她劇烈的呼吸着,大腦中甚至已經因爲剛剛的話開始缺氧,但對周斯年的恨意卻絲毫不減。
周斯年慢慢走向秦晚,單手扯開禮服的扣子,笑容猙獰又詭異:“我告訴你死是什麽感覺,是寒冷的感覺,是窒息的感覺,我好多次都因爲害怕而在最後一刻停住,但是現在有了你和我一起,我應該不會那麽害怕了。”
他一邊說一邊上前抓着秦晚的手臂,用力将她拉向自己。
“你要、你要幹什麽?别碰我——”
秦晚尖叫着,眼看周斯年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個小小的針管,舉在秦晚面前,輕笑出聲:“我先幫你注射,然後再給自己注射,隻要幾分鍾,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乖——”
“不要——放開我!放開我——”
秦晚驚恐的尖叫着,她聽着周斯年的話已然能猜到這針管裏肯定是能要人命的東西,她的劇烈的掙紮着,卻根本沒有任何作用,隻能眼睜睜看着那針管進入自己的皮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