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巴掌秦晚幾乎用了全力,周斯年臉上頓時泛起紅痕,頭也跟着甩向一旁,但他的眼神卻還是沒有變化,似乎根本沒有聽進去秦晚的話。
他擡眼看着秦晚:“你想知道什麽,我全都可以告訴你!沒錯,沈宴辭放棄治療你媽媽的事情,的确是我讓刀疤告訴你的,但這些都是事實,你難道不想知道這些麽?”
“我想知道,但我更想聽你坦坦蕩蕩的親口告訴我,而不是一次一次、一點一點,用堆疊恨意的方式搞告訴我!”
秦晚已經明白了所有事情,更明白了周斯年的目的:“你根本不是想讓我知道真相,隻是想讓我恨沈宴辭而已。”
周斯年忽然轉身,暴怒攥拳狠狠砸了一下茶幾:“可是你不該恨沈宴辭麽?就是他在你媽的病例上簽了放棄治療的字,才害死你媽!是他們沈家算計你媽簽下對賭協議,在協議生效的前一天必須讓你媽去死!這些難道你都忘了麽?”
“我沒忘,但這是我和沈家的事情!你憑什麽利用我和沈家的恩怨來操控我,憑什麽把我當傻子一樣騙的團團轉?”
秦晚瞪眼看着他的動作,甚至連眼睛都沒眨一下,也同樣大聲的喊回去。
或許是因爲周斯年的鬧出的響動過大,門口沒過幾秒便傳來急促的敲門聲,沈宴辭低沉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秦晚,開門!”
周斯年聽到這個聲音臉上頓時湧起更憤怒的情緒:“秦晚,你到底是恨我騙你,還是恨我告訴了你真相?因爲這個真相讓你無法假裝什麽都不知道的繼續和他沈宴辭在一起?”
秦晚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理直氣壯、揚聲質問的周斯年,忽然覺得自己這一切争吵都沒有了意義,他從始至終甚至都沒有感覺到自己做的有一點不對,在他看來,她所做的這一切都隻是因爲沈宴辭而已。
想到這秦晚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随後睜開走到門口打開房門,沈宴辭立馬進門,一把将秦晚擋在身後,面色陰鹜看着周斯年:“我隻說一次,從這裏滾出去。”
周斯年冷笑着走到沈宴辭面前,沒有半分懼意:“你以什麽身份讓我滾?你算秦晚什麽人?”
“你不滾,我就親自動手讓你滾!”
沈宴辭眼底的寒意慢慢浮現,單手已經攥成拳狀,似乎下一秒就要朝周斯年臉上揮過去,秦晚卻在這時開口:“你們兩個都出去!”
周斯年上前一步:“晚晚,我——”
“戒指你收好,我以後不想再見到你。”
秦晚從一旁的擺台上拿起提前準備好的戒指盒,直接扔到周斯年身前,沒有半分猶豫。
沈宴辭嘴角浮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慢慢松開手,擡眼:“聽到了麽,她不想再見到你。”
“你也出去,沈宴辭。”
秦晚擡眼對上他的視線,語氣平靜:“昨天的事情算我倒黴,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但你也沒吃虧,所以我們兩不相欠,出去!”
“你說什麽?”
“出去!”
秦晚一個字都不想再聽他們說,直接動手将兩人全都推出了房間,随後直接關門,閉上眼再也不想聽一句。
周斯年和沈宴辭一前一後被推出了秦晚家裏,兩人臉色都很難看,但是在望向對方的時候,眼底同樣浮起了殺氣。
“你——”
周斯年的話還沒說出口,沈宴辭的拳頭已經直接揮了過去,一拳直接打在他的臉上,周斯年一個趔趄倒在一旁的牆壁上。
他徹底被這一拳惹怒,動了動下巴回過身站穩,同樣攥着拳頭還了回去:“沈宴辭,你他媽有什麽資格站在我未婚妻的門口跟我動手?”
“第一,秦晚已經不是你未婚妻了;第二,這他媽是我家門口!”
沈宴辭早就已經忍不了周斯年了,從他在馬爾代夫被周斯年的人算計差點回不來,他就明白這個人要遠遠比自己以爲的更加心狠手辣,心機城府也遠遠不是秦晚能對付的了的。
又是來回的幾個回合,周斯年已經處于下風,他粗重呼吸着擦了一把嘴角的血迹,掃了一眼秦晚對面的門,冷笑:“你果然從來沒有對秦晚死心過,竟然把家都搬過來了!”
“她是我的女人,我憑什麽死心?”
相比于周斯年的狼狽,沈宴辭身上并沒有任何痕迹,他居高臨下站在周斯年面前冷笑:“偷了别人的東就該有随時被拿回去的自覺,你早該明白秦晚不可能嫁給你。”
“怎麽不可能?如果你乖乖死在馬爾代夫,秦晚現在早就跟我結婚了!”
周斯年雙眼猩紅盯着沈宴辭,嘴角帶着嗜血的弧度,他甚至已經不遮掩自己做過的事情,直勾勾的眼神仿佛淬着毒,随時都能要了沈宴辭的命。
沈宴辭嗤笑,輕蔑的看着他:“我就算真的死在馬爾代夫,她也不會選擇你這種貨色!”
“你閉嘴!她已經答應了我的求婚!”
“那她跟你睡過麽?”
沈宴辭擡手扯開自己的衣領,露出脖子上昨晚留下的那些清晰又暧昧的痕迹,眼神傲慢又陰狠,慢慢逼近周斯年:“這麽久了,她有讓你碰過一根手指頭麽?”
周斯年在看到那些痕迹的一瞬間頓時腦袋充血,恨意和嫉妒頓時充斥進他全身的每一個細胞,他咬牙切齒起身朝沈宴辭沖去:“沈宴辭,我他媽殺了你——”
沈宴辭也等這一天等了很久,新仇舊怨瞬間讓他戰鬥力滿格,兩人的怒意充滿了整個走廊。
秦晚在房間裏聽着外面咚咚作響的聲音,便猜到了是怎麽回事,但她沒有任何表情變化,甚至沒站起身,直接拿出手機打開家裏的智能音箱,播放了一首《克羅地亞狂想曲》,音量拉滿,其他的什麽都聽不見。
第二天一早,秦晚出門準備上班,剛推開門,對門的沈宴辭便同時打開了門,表情淡定仿佛什麽都沒發生:
“吃早餐了麽,要不要一起?”
秦晚面無表情:“不必了,沈總的早餐太貴,我怕付不起早餐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