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猜到以沈宴安的德行,必然今天會找自己麻煩,但倒是沒想到他的敵意竟然這麽直白,竟然上來就幫沈宴辭打抱不平了。
周斯年臉色更加難看,語氣也不客氣起來:“沈宴安你說的這是什麽話,秦晚現在是我的未婚妻,我警告你放尊重點兒。”
他本就因爲安熙悅的事情對沈宴安沒什麽好印象,此刻見沈宴安又這麽羞辱秦晚,頓時火氣便壓不住。
但沈宴安卻像是絲毫不在乎,視線盯着秦晚,但話卻是對周斯年說的:“現在是你的未婚妻?那你可要看好她,指不定明天她就又變成誰的未婚妻了。”
“沈宴安你——”
“我是誰的未婚妻,都和沈總沒關系。”
秦晚打斷了周斯年明顯帶着火氣的話,擡眼看向沈宴安,嘴角勾起嘲弄的弧度:“你有時間在我這陰陽怪氣,還不如回去好好工作多多賺錢,留着你娶下一任老婆用。”
比嘴巴毒秦晚從來就沒有認輸過,尤其是在沈宴安面前。
果然,沈宴安聽到秦晚的譏諷臉色頓時難看了幾分,下意識看了一下對面的安熙悅,後者卻隻是勾唇笑了一下,像是全然不在意一般。
沈宴安見狀火氣更重,冷眼看向秦晚:“我娶不娶老婆不勞你操心,不過你也放心,等沈宴辭娶老婆的時候,我一定第一時間把邀請函送到你家。”
周斯年聽到“沈宴辭”三個字臉色微變,下意識的去看秦晚的反應,但秦晚表情卻依舊如常,沒有任何反應。
他抿唇看向沈宴安:“沈宴安,我看在我們兩家曾經有過有姻親,而且我姐一再表示和你是和平分手的份上,所以以前的事情可以不和你計較,但如果你繼續這樣咄咄逼人,那就别怪我不客氣。”
沈宴安輕嗤一聲,對于周斯年本人他沒有什麽意見,畢竟是自己前任小舅子,隻是一向到他爲了能得到秦晚做的那些事情,沈宴安就覺得他無比的可憐。
一旁的安熙悅見面前的幾人都是臉色不悅,于是笑着開口做和事佬兒,先是看向周斯年:“好啦,都是過去的事情了,而且我和沈宴安現在也還是朋友,我都不介意,你這麽介意做什麽?”
随後又看向沈宴安:“還有你,秦晚以後會是我的家人,我不管你和她以前有什麽恩怨,但是以後還是麻煩你要尊重我的家人,OK?”
沈宴安又是冷笑一聲,這聲仿佛比剛剛的譏諷更加嚴重,他沒有回答安熙悅的話,而是直接轉身:“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說完,不等安熙悅再開口,人已經朝剛剛來的方向離開。
沈宴安離開之後,周斯年這才重新坐下,看着一旁的秦晚開口安慰:“晚晚你不要聽他亂說,他就是對你有意見。”
秦晚點頭:“沒關系,我和他一直都是這個相處模式,他如果突然對我客客氣氣我倒是還不适應。”
她随口解釋,對面的安熙悅卻笑了一下:“沒辦法,誰讓你害得他失去了他最愛的女人呢。”
“最愛的女人?”
秦晚重複了一遍安熙悅的話,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一樣輕笑出聲:“他那種人怎麽可能會愛别人,他這輩子最愛的人恐怕就是他自己了。”
安熙悅微微挑眉,聽到秦晚這麽說微微有些意外:“你這麽說倒是也有可能。”
秦晚原本不打算繼續這個話題,畢竟涉及許悠悠的私事,而且她做爲許悠悠的閨蜜也不想在安熙悅面前說這些,但聽着安熙悅此刻的語氣,還是沒忍住。
秦晚放下餐具,拿起面前的果汁喝了一口又放下,這才看向安熙悅:“不是有可能,是就是這樣。我知道或許我沒有資格對你說這種話,但是我作爲許悠悠的好朋友,還是想解釋清楚,你不要認爲沈宴安選擇離婚是真的因爲他多愛許悠悠,他如果真的愛許悠悠就不會三年來一直不聞不問了。”
安熙悅揚了揚眉,也放下了餐具,似乎饒有興緻:“那你覺得他爲什麽要離婚?”
“因爲他從你們的婚姻中得不到益處了。”
秦晚一針見血,看着安熙悅微變的臉色,她繼續說下去:“如果現在的沈宴安還和三年前剛剛和你結婚時的沈宴安一樣,那不要說一個許悠悠,就算十個許悠悠他也一樣不會離婚,因爲那時候的他需要你、需要沈家。”
秦晚頓了一下,再次輕笑:“可是經過這三年,沈宴安已經成長起來了,有了底氣和資本,當然,這底氣也有一些是你們沈家給他的,所以當有許悠悠這件事出現的時候,他才會一點都不掙紮的選擇離婚,對外保住面子,對内又留住了你這個人脈,這買賣穩賺不賠他當然願意。”
安熙悅的表情随着秦晚的話慢慢沉下去,她其實已經能夠放下上一段婚姻,接受沈宴安心裏愛别人的事情,可是現在聽秦晚這麽一說,她才蓦然明白自己有多傻。
秦晚知道自己這些話說的有些尖銳,安熙悅可能需要消化一下,于是客氣站起身:“不好意思,我先去個洗手間。”
到了洗手間她整理了下衣服,靠近鏡子看了下自己妝容,正在猶豫要不要拿出粉撲補個妝的時候,沈宴安陰鹜又帶着火氣的聲音再次從身後傳過來:“看來我一直以來真的小瞧你了,我以爲你不過就是靠着一張臉糾纏着沈宴辭放不下你,但沒想到你對男人竟然這麽有一套,沒了沈宴辭,很快就有下一個周斯年!”
秦晚擡眼,透過眼前的鏡子看着身後的沈宴安,表情清冷:“我以前隻知道你是個人渣,今天才發現原來你還是個跟蹤狂。”
她說完便收起自己的東西,洗了手轉身走出洗手間。
沈宴安看着她這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心裏的火氣更盛,他壓着怒意:“難道你都不想問問沈宴辭怎麽樣了麽?”
秦晚皺眉:“他還能怎麽樣,商場得意,佳人在懷,我爲什麽要問他?”
她說完愈發覺得沈宴安腦子有病,轉身再次想走。
結果才走兩步,便聽到沈宴安再次開口:
“全身兩處骨折,多處外傷,還在昏迷之前被灌了緻幻成分的酒,你确定不想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