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我不可能懷孕!”
秦晚幾乎逃避一般否認着,嘴裏堅定的重複着同樣的話:“不可能!絕對沒有這種可能,我怎麽、我怎麽會……悠悠……”
她慌亂的看向自己沒有任何變化的小腹,下意識的求助的看向許悠悠,希望能從她嘴巴裏得到自己想聽的答案。
但許悠悠卻閉眼深吸了一口氣,走到她身邊壓低聲音:“是真的,晚晚,你懷孕了,已經兩個多月了,醫生說、說——”
“醫生說什麽?”
“說寶寶已經有胎心了!”
這句話像是一記悶雷,直接在秦晚的腦海中炸開,她隻覺得自己渾身都在顫抖着,而這段時間以來所有的事情也都有了最好的解釋。
怪不得沈宴辭幾乎苛刻的要求她滴水不沾、每天堅持上下班接送,甚至爲了不讓她随便吃外賣不惜每天回沈家老宅去取合口的飯菜!
原來他早就知道她懷孕了,卻故意不告訴她,就是爲了等事發之後用孩子牽絆她,用這樣的方式讓自己沒辦法跟他分手!
秦晚腦海中想着這些,慢慢站起身走到沈宴辭的面前,“啪”的一聲,一個清脆的耳光毫不猶豫的直接甩了過去,他的右臉頰頓時浮起五個掌印。
沈宴辭動了下嘴角轉過頭,又将左臉遞了過去:“消氣了麽,沒消氣這邊還有。”
“啪!”
第二個耳光仍然沒有任何留情,秦晚死死要緊牙關:“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麽是你不能算計的?你以爲有了這個孩子就能牽制住我對不對,你就那麽确定我會心軟留下這個孩子?”
沈宴辭因爲那個巴掌側到一旁的臉在聽到秦晚的最後一句話後蓦然轉了過來,他眼底浮起陰沉:“你說什麽?”
“我說我不會要這個孩子!不管他是一個月還是兩個月,我都不會要——不會要——”
秦晚越說聲音越高,嘶吼着說出這句話,擡手對着沈宴辭便是拳打腳踢,發瘋的模樣真的全然不顧自己此刻的肚子!
“晚晚——”
許悠悠驚慌的叫出聲,連忙上前阻止秦晚的動作,她自己做過媽媽,很清楚前三個月對于孕婦來說最危險的時候,于是連忙将她抱在懷裏,哭着安撫:“不要這樣……你們不要這樣,拜托你們有話好好說,孩子是無辜的!”
她已經不清楚秦晚此刻對沈宴辭到底是什麽樣的心理,也不知道秦晚能做到什麽程度,所以她隻能死死護住秦晚,不讓她在沖動之下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沈宴辭也知道自己繼續在這裏待下去隻會讓他和秦晚之間的矛盾更加激烈,于是強忍着壓下自己聽到秦晚這些話的陰鹜情緒,重新看向她:“你現在情緒不穩定,我不在這裏刺激你,但是秦晚你聽好,你做任何事情我都可以忍,但如果你敢動這個孩子,我保證一定會讓你後悔一輩子!”
“我光是認識你就足夠後悔一輩子的了,我不介意再多一件後悔的事情!”
秦晚絲毫不懼沈宴辭的威脅,冷笑着直接将話嗆回去,此刻的她沒有半點恐懼,她比任何人都豁得出去!
沈宴辭咬牙:“你試試看——”
“沈宴辭!”
一旁的許悠悠再也壓不住,她猩紅着眼睛瞪着沈宴辭:“你到底還想把她逼到什麽地步,你要她也像我一樣徹底消失你才滿意麽?”
沈宴辭被這句話直接定在原地,盯着秦晚看了許久,終于妥協,轉身走了出去。
而他剛走出病房,早已經等候在門口的周斯年便一個拳頭揮了上來,重重的打在沈宴辭的頭上,他嘴角跟着便竄出了血迹。
周斯年鐵青的臉上寫滿了憤怒,一把攥住沈宴辭的領口:“畜生!你真是個畜生!連懷孕這樣的事情你都算計的出來,你到底把秦晚當成什麽?”
沈宴辭毫無防備,他抵着後槽牙的血腥味,盯着周斯年突然冷笑了出來:“我是畜生,那你呢?你爲了讓秦晚和我反目,不惜扒出這些事情,撕開她已經遺忘的每一塊傷疤,讓她終身都活在對秦止舟的愧疚之中,你連畜生都不如!”
“我隻是讓她知道真相!怎麽,許你們沈家做,就不許我調查清楚?”
周斯年冷笑着看着沈宴辭:“就算秦晚終身都留下陰影,那也是因爲你、因爲你們沈家才造成的!你心裏分明很清楚這一點,所以才會搞出懷孕這樣的事情,不是麽?”
沈宴辭眼底的寒意越來越深,手中的拳頭也越來越硬,他聲音冰冷的像是淬了毒:“你算個什麽東西,也配質問我這些事情?”
“我算能守護秦晚一輩子的東西,你相信麽?”
周斯年沒有半點猶豫,直接開口。
沈宴辭嗤笑一聲,仿佛聽到了什麽莫大的笑話:“守護她一輩子?拿什麽守護?拿你這具三個月發病一次的身體、還是拿你沒有藥物控制甚至随時都可能自殘、自殺的畸形心理?”
他死死盯着周斯年的眼睛,像是爲了估計刺激他一般說出這樣的話,嘴角的弧度不減:“你以爲我不知道你爲什麽追着秦晚不放,不過就是因爲四年前你差點死掉的時候她恰巧救過你一命,而她甚至早就已經忘了這件事,你卻仿佛給自己找到了活下去的希望,揪着她不肯松手!”
自己所有的秘密被沈宴辭這樣抽絲拔繭的全都擺在面前,周斯年的眼眶頓時像是電影中的吸血鬼一般直接充血,他一把扣住沈宴辭的脖子:“你給我閉嘴!她不可能不記得我,我們兩個之間的事情不是你一個畜生能懂的!你敢再多說一句,我就撕爛你的嘴——”
他在嘶吼着的同時,雙手突然便不受控制了起來,死死攥住沈宴辭的脖子,幾乎用盡了全力,此刻周斯年的腦海中就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讓沈宴辭徹底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去死——啊——”
周圍的護士見事情嚴重立馬上來拉架,死命扯住周斯年試圖将兩人分開,但周斯年卻卻像是瘋了一般直接将幾個護士甩開,眼看事情的發展就要失控,關鍵時刻姜玥從不遠處跑了過來,手裏攥着兩粒藥直接塞進了周斯年的嘴巴裏面,随後一把抱在他的脖子上拼命安撫:“沒事——沒事了,快松開手,你手裏是個活人,你需要馬上停止動作……停止……”
像是咒語一般的安撫,終于讓周斯年慢慢安靜下來,也終于松開了攥着沈宴辭脖子的雙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