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跑了這麽遠,結果卻發現又是這個奇怪的人,頓時情緒也上來:“你總這麽裝神弄鬼的煩不煩?到底想要跟我說什麽,什麽秘密不秘密的,有話直說行不行?”
對于這件事,秦晚雖然表面上告訴自己事情已經過去了、沒有證據再多的懷疑也隻能是懷疑,但是心裏其實一直沒有完全放下,她想知道全部的真相,但又不想像個傻子一樣一直被幕後這個人這樣操縱,所以不由自主便暴躁了起來。
話筒中的人輕笑了一聲,還是那個智能的聲音:“既然你這麽迫不及待,那我這次破例讓你選擇兩個秘密,如何?”
“我不想選!”
“那就我來替你選吧。”
智能聲音似乎半點都不耐煩,見秦晚不配合,直接在話筒中操控刀疤:“既然秦小姐上次選了1号,那這次就繼續幫她選擇2号和3号吧。”
刀疤耳朵上挂着的耳機,聽到聽筒中的吩咐直接應聲:“好的,老闆。”
說完便轉身直接對着投影,點開了2号選項,裏面是秦止舟信托基金失效的詳細資料,包括沈宴安後續将這筆錢吞掉的清單流水,十分清楚。
秦晚看到這冷笑一聲:“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不就是一個對賭協議輸給了沈宴安麽,願賭服輸也沒什麽。”
“看來這段時間你自己也調查了一些。”
智能聲音輕笑着:“我還以爲你真的不在乎呢!”
秦晚語氣更加不耐:“你都追到巴黎告訴我這件事了,我在不在乎也沒什麽區别吧,反正你都會告訴我!”
智能聲音輕笑一聲:“刀疤,繼續打開3号。”
“是。”
刀疤應聲,再次對準投影點開3号,裏面再次跳出來的卻都是醫院的一些病例,按照日期排列,每一天都非常清晰。
秦晚定睛一看,才發現那病例上赫然是她媽媽秦止舟的名字,頓時臉色一變:“這些病例你是從哪裏拿到的,爲什麽你會有我媽媽這麽詳細的病例,這些我都沒有見過!”
“你沒見過,那是因爲有些人不想讓你見到。”
話筒裏的人似乎就在這秦晚的這個反應,輕笑着給出答案。
秦晚沒去聽她的話,而是上前幾步仔細盯着那上面的病例看着,一直看到媽媽去世的當天,才發現病例上的診斷依然是病情如常,沒有惡化,持續觀察。
“不對,這不對,我媽媽去世的當天不是因爲病情突然惡化導緻的器官衰竭麽,怎麽這裏寫着‘沒有惡化’,你這病例是假的!”
秦晚很快便找出了不對勁的地方,對着話筒尖聲質問。
話筒中的聲音不慌不忙,仿佛早猜到秦晚會是這幅反應一般:“這些病例都是華科醫院的最原始病例,是沒有被任何人改動、也沒人能改動的了的。
他頓了一下,繼續說道:“至于你最後看到的那一份,是不是被改動過的,你對比一下就知道了。”
秦晚視線死死盯着投屏,攥着話筒的手幾乎用盡了全身力氣:“我憑什麽相信你,你怎麽能證明你這些東西不是僞造的?”
“真相從來都不需要證明,除非你不想知道真相。”
話筒中的人也收了笑意,雖然還是智能的聲音,但語氣顯然也嚴肅了起來:“如果你不想知道這些,那我以後也不會再讓刀疤來打擾你了,秦小姐,再見。”
他話音落下的同時,電話被挂斷。
而刀疤也從耳機聽筒中得到了指令,直接關掉了投影,繞過秦晚便要朝外面走去。
“等等!”
秦晚盯着正前方的眼神還沒有收回來,她看也不看刀疤,開口道:“那些病例,給我一份。”
刀疤沒多說,直接遞給她一個小小的U盤,随後又把她的本子給她,之後才大步離開了胡同。
秦晚呆愣的在原地站了很久,手機再次響起了鈴聲,她看了一眼屏幕上跳動着的沈宴辭的号碼,許久沒有接聽,轉身走出了胡同。
夜越來越深,秦晚追着那個少年跑過來的時候根本看方向和街區,此刻完全不知道自己處在什麽位置,滿腦子都是剛剛看到的那些病例,迷茫的朝前走着。
而就在這時,天空中有冰冷的雨滴落下來,很快便越下越大,街上的行人頓時全都步履匆匆的跑起來,而秦晚面色茫然的在雨中走着,很快便被澆透了。
就在她以爲自己就要這樣漫無目的走一整晚的時候,身後忽然一把黑色的大傘撐了過來,秦晚緩慢的擡起頭,眨着濕漉漉的眼睛:“是你啊,周斯年。”
周斯年看着這樣的秦晚滿眼心疼:“你怎麽被淋成這樣?怎麽連把傘都沒撐?”
“我……”
秦晚仰起頭還想說什麽,但剛一張嘴眼前便一片漆黑,她雙腿一軟直接倒了下去,周斯年眼疾手快扶住她的腰,迅速将人拉進自己懷裏,從側面看兩人仿佛是在雨中相擁一般。
“快過來幫忙——”
周斯年朝着不遠處車子裏的司機開口,後者立馬下車幫忙撐傘,周斯年迅速将秦晚打橫抱起,放進了車子裏面,滿眼焦急叫司機開車去醫院。
司機很快啓動車子離開,周斯年滿心擔憂暈倒的秦晚,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不遠處的餐廳中,在靠窗位置坐着的鍾子雯舉起的手機攝像頭,正好拍下了剛剛那一幕。
在鍾子雯的鏡頭中,沒有秦晚的暈倒,沒有撐傘的司機,隻有相擁在一起的秦晚和周斯年,兩人在雨中依偎在一起,俨然一對浪漫的戀人。
她看着屏幕笑了下,自己又欣賞了一下這張照片,然後才點開沈宴辭的頭像發過去,頓了一下又加了一句話:宴辭,照片上的這位……是你未婚妻麽?我該不會是認錯人了吧?
對話框那邊沉默了許久,半晌才回了一句:你在哪裏?
鍾子雯輕輕勾唇,明白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于是回複:巴黎。
随後便不再等沈宴辭再回複的消息,直接将手機放進了包包裏。
她動作剛做完,對面的安熙悅便從洗手間回來,見鍾子雯朝外面看,于是好奇問道:“你在看什麽?”
“沒,我好像剛剛看見你弟弟了。”
“是麽?”
安熙悅重新坐下,并沒有當回事:“他最近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忙些什麽。”
鍾子雯點了點頭,又忽然想起什麽:“對了,你弟弟這幾年的病情怎麽樣了,我最近見他似乎已經完全和正常人一樣了。”
安熙悅歎了口氣:“我也不太清楚,前幾年他病的最嚴重的時候差點死掉,據說當時是被一個女孩子救下才挽回了一命,自從那次之後好像情況就越來越好了,但是現在具體恢複到什麽情況我也說不準,問他也不說。”
“唉,隻要他能穩住情緒,不再像以前那樣傷害自己就好。”鍾子雯真心開口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