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睜眼的時候是在醫院裏。
病房正上方的燈光很亮,照的她幾次才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個高大的身影,圍繞在她的正上方,似乎在爲她檢查着什麽。
“沈宴辭?”
“我在這。”
低聲的回答聲印證了秦晚的猜測,而她也因爲這聲回答瞬間安心許多,她慢慢睜開眼睛,才發現許悠悠也在病房裏,于是皺眉道:“這是怎麽回事?”
“我還要問你怎麽回事呢?”
一旁的許悠悠臉上寫滿了擔憂:“你失蹤了十幾個小時,沈宴辭到處找人找不到,結果你竟然憑空出現在了醫院門口,這怎麽回事啊?”
“我出現——在醫院門口?”
秦晚對這些一點印象都沒有,擡手揉了揉自己太陽穴,閉上眼睛努力回應:“難不成是那個刀疤送我回來的?”
“他帶你去哪了?”
沈宴辭沉默着查看她所有的情況,确定都沒有問題之後才終于開口,看向秦晚問道。
秦晚繼續揉着太陽穴:“我也不知道他帶我去哪兒,好像是一個海邊的房子,然後還有一個詭異的——”
說到這秦晚心裏一頓,忽然想起那個智能聲音說不要讓自己告訴任何人的事情,莫名便沒再說下去。
一旁的許悠悠疑惑追問:“詭異的什麽?”
“詭異的夢。”
秦晚随便找了個理由,皺眉做出一副想不起來的樣子:“我好像一直在那個大房子裏睡覺,做了亂七八糟的夢,再醒過來就是現在了。”
許悠悠一臉疑惑:“那這個人綁架你到底是爲什麽?沒有條件也沒有要錢,隻是把你放在一個房子裏面幾個小時?”
秦晚也知道這樣說的可信度的确太低了點,于是試圖想要再說幾句,正要開口便聽到沈宴辭的聲音:“算了,這件事我會去調查清楚,你能安全回來就好。”
秦晚坐直身體,下意識的單手去保住沈宴辭的腰,雖然她沒有遇到什麽糟糕的事情,但是被刀疤拖走的時候,她心裏也真的是很害怕。
沈宴辭見她這樣心裏也是跟着一軟,擡手揉着她的頭,聲音不受控制的溫柔了幾分:“以後不要再這樣吓我了,我經不起第二次了。”
在這十幾個小時之内,沈宴辭根本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那個刀疤查不到任何來曆,郁氏這邊也找不到任何線索,他甚至有一瞬間做出了最壞的打算。
但是幸好,在他幾乎控制不住情緒的前一刻,秦晚安全回到了他的身邊。
“對了。”
秦晚忽然想到了什麽,擡起頭說道:“我知道許野爲什麽會受傷了,那根本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要害他!那個人就是郁可寒!”
想起自己最初被綁架的原因就是無意中聽到這個秘密,秦晚忍不住有些激動,想要趕緊把這件事告訴許野。
許悠悠聞言更加疑惑:“郁可寒爲什麽要害許野?許野可是川夏傳媒現在最賺錢的藝人,這麽做對他有什麽好處?”
“不清楚。”
秦晚搖了搖頭:“我就是因爲在地下停車場無意中聽到了這個消息,所以才會被郁可寒的人綁架。”
之後的事情沈宴辭便知道了,秦晚擡眼看他,等他開口。
沈宴辭面色不變,他一向對這些八卦不感興趣,但看着面前疑惑的秦晚,他還是開口:“我要是沒猜錯的話,許野應該就是郁家那個一直養在外面、身份一直保密的私生子。”
“什麽?”
“真的假的?”
秦晚和許悠悠幾乎同時捂住嘴巴,滿臉的不可置信,完全沒想到這裏面竟然還有這種驚天反轉。
“郁家的老爺子這兩年身體大不如前,可能會涉及一些财産分配的問題,這大概就是郁可寒對許野痛下殺手的原因。”
對于郁家的各種亂糟糟的内部,沈宴辭一向不感興趣,這次對付郁氏也是沖動了點,順便也就調查到了這些東西。
秦晚和許悠悠聞言更加吃驚,兄弟阋牆,這種隻有在宮鬥小說中才能看到的橋段,竟然真的在現實世界發生了,這郁可寒的手段果然夠狠辣。
就在她們兩人還在驚歎的時候,秦晚的病房門被推開,三人同時側頭看過去,才發現來人竟然是沈宴安。
“你來這裏幹什麽?”
秦晚最先開口,她見到沈宴安永遠像一隻鬥雞一樣,迅速進入戰鬥狀态。
沈宴安面無表情,下意識看了許悠悠一眼,但後者卻直接轉頭看向另外一邊,連眼神交回都沒有。
他見狀隻能收回視線,淡漠的重新看向沈宴辭:“爸讓我帶你回去。”
他說的是“帶你回去”,不是“叫你”也不是“請你”,沈宴辭當即便明白了是怎麽回事,他鬧出這麽大的動靜,沈父自然不會當沒看見,于是點頭:“知道了,我下班就回去。”
“等不到下班了,車在樓下,人在門口。”
沈宴安有些無奈的揉了下太陽穴:“我不想爲難你,你也别爲難我,走吧。”
一旁的秦晚聽着這威脅一樣的話臉色更加難看,擡手上前抱住沈宴辭,瞪眼看向沈宴安:“走什麽走?沈宴安你又在搞什麽鬼,宴辭不跟你走!”
沈宴辭被她的動作取悅,嘴角微微上揚,攥住她的雙手:“乖,沒事,我隻是回沈家一趟,有點工作上的事情和我爸交代一下,很快就回來,你老老實實在醫院住一晚上,多觀察一天,明天早上如果檢查結果沒問題我來接你出院,好麽?”
秦晚半信半疑:“真的?”
“真的。”
“那好吧。”
秦晚有些不放心的松開沈宴辭的腰,又瞪向正側頭盯着許悠悠看的沈宴安,沒好氣道:“看什麽看,我的病房不歡迎你,出去!”
沈宴安收回視線,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秦晚,轉身走了出去。
沈宴辭又安撫了秦晚幾句,這才轉身走出病房,跟着沈宴安一起離開了醫院。
看着兩人走遠之後,秦晚轉頭看向許悠悠:“悠悠,你馬上幫我的給陳安學長打電話,就說我有急事找他,讓他馬上來醫院見我。”
“現在?”
許悠悠有些疑惑,但還是跟着拿出了手機開始撥打電話。
“對,就是現在。”
秦晚想起在那個屋子裏看到的那個信托基金,忽然有些迫切的想要知道是怎麽回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