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沈宴安走過來的姿勢過于氣勢洶洶,沈宴辭下意識便上前一步站在了秦晚的前面,有意想要擋住他。
但秦晚卻絲毫不以爲意,直接側出身子,眼神沒有絲毫躲避的意思看過去:“沈總找我又有什麽事情?”
沈宴安看了一旁的沈宴辭一眼,見他沒有要離開的意思,索性也直接開口:“許悠悠在哪兒?”
“我憑什麽要告訴你?”秦晚毫不客氣的反問。
沈宴安表情冷漠:“我上次讓你轉述給她的事情,你告訴她了麽?”
“上次什麽事情?不好意思,我記性不好,忘記了。”
秦晚半點面子也不給,皮笑肉不笑的開口道。
沈宴安臉色愈發難看,側頭掃了一下沈宴辭後繼續盯着秦晚:“我看在他的面子上已經很給你臉了,但如果你确定非要這麽不知死活,我不介意讓你再重現秦止舟的下場!”
“你敢!”
“哥!”
秦晚和沈宴辭同時開口,但明顯秦晚的情緒要更激動一些,她上前的動作被沈宴辭攔住,但卻沒攔住她利刃般的眼神和尖銳的反擊:“你算個什麽東西也配提我媽?不要說許悠悠不會見你,但凡知道你兩年前那些龌龊事的人都不會見你!”
“好了!可以了!”
沈宴辭知道繼續放任下去,一定會鬧出事,于是雙手将秦晚環在胸前,側頭看着沈宴安:“你想知道的答案在她這問不出來,你還是自己去調查一下許悠悠去了哪兒吧!”
“沒什麽好調查的。”
沈宴安冷笑一聲,眼神始終死死盯着秦晚:“你也聽到她說了,既然認定了兩年前的事情是我做的,那就算我給出再多補償也沒用,反而還會認爲是我心虛,既然這樣那就算了!”
說完他轉身便要走。
但秦晚卻越聽越惱火,大喊道:“誰稀罕你的補償,你再多的髒錢也彌補不回來一個健康的孩子,你就不配爲人!”
沈宴安的腳步一頓,他眼眸中蓦然浮現一抹不易察覺的警覺,他回頭看着秦晚:“什麽健康的孩子?你爲什麽突然提到孩子?”
“你裝什麽裝?兩年前許悠悠肚子裏的孩子就是你們父子聯手拿掉的,怎麽,現在想要裝無辜不承認了?”
秦晚譏諷道。
沈宴安轉過頭朝秦晚走過來,目光冷冽:“一直以來你和許悠悠都是用流産手術來形容這件事,爲什麽今天突然變成了健康的孩子。”
秦晚聞言心裏一動,雖然沈宴安這話問的莫名奇怪,但她卻聽懂了是什麽意思,也明白沈宴安疑惑的點是什麽,她心跳不受控制的加速,但臉上卻沒表現出任何異常,而是繼續冷笑:“怎麽,在沈總眼裏,沒有出生的孩子就不算孩子?沒成型的胚胎就不算一條生命?”
“你确定你要表達的是這個意思?”
沈宴安的眼神中噙着寒意,冰霜一般的眸子更是要将秦晚死死封住一般。
秦晚冷笑:“不然呢?”
沈宴辭一動不動的盯着秦晚,似乎要将她看透一般,許久才終于啓唇開口:“秦晚,你最好不要讓我發現這件事有任何異常,否則不管你是沈宴辭的什麽人,我都不會放過你。”
說完他看都不再看兩人一眼,轉身大步離開。
秦晚也同樣冷笑着盯着沈宴安離開背影,低聲咬牙:“我還不會放過你呢,沈宴安,我等着你跪下來求我的那一天!”
一旁的沈宴辭看着這樣的秦晚,微微蹙眉,但終究什麽都沒說,拉着她将她送回了家。
另外一邊,醫院停車場位置上的沈宴安看着不遠處駛出醫院的沈宴辭的車子,面色蓦然,頓了許久突然開口交代前座的助理:
“周奇,你去幫我調查一件事。”
“好,沈總。”
“大概兩年半以前,在我結婚的前三個月,許悠悠曾經被老爺子的那邊的人帶去做了流産手術,我要你查出具體的手術醫院和時間,包括主刀醫生是誰,和她當時的檢查記錄、手術記錄。”
沈宴安目光凜冽,在今天之前他從未想過要去調查這件事,因爲他不想去在自己無力改變的事情上浪費時間,可是今天,不知道爲什麽,看着秦晚那麽憎恨自己的眼神,他突然很想弄清楚當年到底是怎麽回事。
周奇聞言頓了一下,似乎有些爲難:“可是沈總,如果這件事真的是總裁那邊做的,那以他那邊的行事風格,必然不會留下任何證據。”
“那就不要從沈家那邊下手!”
沈宴安自然明白周奇的意思,他冷眼掃着車窗外:“秦晚兩年半之前在安城還是有點能力的,她知道許悠悠的遭遇自然不會什麽都不做,更不會任由老爺子毀掉所有證據,你從她這邊下手,看看能不能查出什麽。”
“是,沈總。”
“還有,許悠悠的母親這段時間似乎也一直在國外養病,你也去調查一下她所在的具體的療養院是哪家,還有她的病情是什麽情況。”
“好的。”
周奇一一記下,他雖然不明白爲什麽要調查這些,但是看着自己老闆此刻凝重的眼神,大概也能猜到這件事的重要性。
*
秦晚家樓下。
沈宴辭開車将她送了回來,到樓下看了一眼時間:“醫院還有兩個病人情況比較嚴重,我今天得回去盯着點。”
“回去就回去,跟我說什麽?”
秦晚面對沈宴安的火氣還沒撒出去,面對着沈宴辭自然也沒好臉色。
沈宴辭皺了皺眉:“你這在醫院裝滿的氣已經充了一路,到家也差不多該放掉了吧。”
“呵呵呵,放不掉,回家我還會繼續充滿!”
秦晚冷笑着斜了一眼沈宴辭,陰陽怪氣道:“不過你放心,一人做事一人當,我和沈宴安的恩怨是我們兩個的事,不會讓你爲難的!”
沈宴辭聽着這話,略微沉思了幾秒,才明白是怎麽回事:“等等,你這是在怪我剛剛沒有幫你說話?”
“嗯哼。”
秦晚聳了聳肩,做出無所謂的模樣。
沈宴辭見狀無奈的輕笑出聲,對于秦晚某些在乎的點,他真的是無法理解,于是道:“抱歉,我是真的不擅長撂狠話,我比較擅長實際行動,要不然我現在去找沈宴安揍他一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