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怎麽也沒想到沈宴辭能在大庭廣衆之下說出這麽不要臉的話,驚的她差點嗆到,趕緊抓起一旁的果汁喝了一口才穩住,狠狠瞪了沈宴辭一眼:“怎麽着,大庭廣衆之下,而且你未婚妻也在現場,你敢耍流氓——啊——”
她話還沒說完,沈宴辭手上的力道忽然加重,直接将她拉到了他的懷裏,吓得她驚呼出聲。
但沈宴辭表情卻絲毫沒有變化,目光緊緊盯着秦晚:“你确定要試試我敢不敢?”
“你、你——你冷靜點!放開我!”
秦晚被吓得說話都結巴起來,雙手撐在胸前緊緊抵着他的胸口,雖然兩人是站在燈光昏暗的地方,但身邊能聽到動靜的人也都好奇的朝這邊觀望着,滿眼好奇和調侃。
她終于招架不住,壓低聲音求饒:“我說、我說——沈宴辭!你快點放開我!”
沈宴辭這才滿意,松開了抓着她的手臂,清冷的視線掃過不遠處的周斯年:“說,他回來都和你說什麽了?”
“他能和我說什麽,就讨論了一下我工作室目前的宣傳問題啊!”秦晚帶着幾分被逼迫的屈辱回答。
“其他的呢,他在瑞士這兩個月具體都做了什麽?”
“那我怎麽知道!他是出去學習的,我又不能追着問人家業務方面的事情。”
秦晚沒好氣的開口,對于沈宴辭莫名其妙對周斯年感興趣的事情十分無語。
沈宴辭還想再問什麽,卻見周斯年正好從不遠處走過來,見到他倒是友好的先開口:“好久不見,沈醫生。”
“好久不見,周總。”
沈宴辭也客氣的開口。
一旁的秦晚見狀忍不住開口吐槽:“你既然這麽好奇周斯年這兩個月在國外的事情幹脆直接問他啊,幹嘛跑來問我?”
周斯年聞言朝沈宴辭看過去:“哦?沈醫生對我在瑞士的學習方向感興趣?”
“周總想多了,我隻是無意中聽說你在國外的時候身體不太好,所以擔心着問一句。”
沈宴辭說這話時正好對上周斯年的視線,兩人的眼神幾乎是同一時間有了變化,瞬間都明白對方有了自己的把柄。
但一旁的秦晚卻沒聽懂兩人的暗語,皺眉問道:“什麽學習方向,什麽身體不好,你們兩個什麽時候這麽熟了?”
兩人仍然四目相對,眼神之間的波動繼續流轉,半晌,周斯年才輕笑着開口:“沒什麽,沈、安兩家本就關系很近,我和沈醫生互相關心也是應該的。”
“沒錯,而且周總也說了我是醫生,以後如果你有任何身體上不舒服的地方,都可以随時來找我。”
沈宴辭再一次強調了“身體不舒服”這件事,也精準的從周斯年微小的眼神變化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這才收回視線。
周斯年沒再開口,但看向沈宴辭的眼神中肉眼可見的浮起了敵意,兩人在無聲之間展開了一場隻有他們自己知道是怎麽回事的較量,卻沒有分出輸赢。
“宴辭,你在這裏啊?我找了你好半天。”
氣氛正尴尬時,喬一甯嬌俏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對峙,她滿臉得意的看着秦晚,十分刻意的上前挽住沈宴辭的胳膊,一副正牌女友的姿态。
但沈宴辭卻不動聲色的避開了她的動作,語氣淡然:“找我有事?”
喬一甯絲毫不以爲意,畢竟在她看來,今天從沈宴辭跟她一起下車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赢了,而且是赢了在場的所有人。
“沒什麽事,就是想問問你醫院那邊怎麽樣了,要是很忙的話我們就先回去吧。”
喬一甯故作懂事體貼的模樣,說話的同時有意無意的朝秦晚的方向看着,炫耀的目的十分明顯。
秦晚嗤笑一聲,對于喬一甯的這種行爲隻覺得無限可笑,轉身便拉着周斯年朝其他方向走去,懶得看她拙劣的表演。
喬一甯看着秦晚離開心裏更是爆炸得意,終于有一次她在和秦晚的對峙上占了上風,這全都要歸功于沈宴辭的配合,想到這她又忍不住回頭:“宴辭——”
“我醫院還有事,就先回去了,你晚上回去小心。”
沈宴辭說完這話,連反應的時都沒給喬一甯,轉身便朝着會場門口方向走去。
“哎——宴辭——”
喬一甯還想跟上去,但奈何高跟鞋和長裙讓她動作緩慢,等她終于繞過了桌子,沈宴辭早已經沒影兒了。
她臉色沉下去,正想怎麽追上去的時候,郁可歡的聲音從身後傳過來:“呦,喬小姐這麽急着幹嘛去?要追你未婚夫麽?”
喬一甯一聽立馬臉上浮起笑意:“什麽追不追的,宴辭醫院有工作,着急回去而已。”
“我又沒問他,你這麽急着解釋幹什麽?”
郁可歡臉上仍舊挂着似笑非笑的嘲弄表情,站在喬一甯身側微微傾身向前:“還是說,你自己也明白沈宴辭根本瞧不上你,所以恨不得時時刻刻粘着他才行?”
“郁可歡你——”
“可歡!”
喬一甯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便要發作,但話還沒出口便被一旁郁可歡的哥哥——現任郁家的少東郁可寒叫住,他上前一步警告的瞪了一眼妹妹,這才看向喬一甯:“可歡不懂事,喬小姐不要和他計較。”
郁可歡見狀哼了一聲,轉身便朝對面走去,看都不再看他們一眼。
喬一甯也冷靜下來,壓住火氣勉強微笑:“沒事,她是在跟我開玩笑的。”
郁可寒點了點頭,上前遞過來一杯香槟,不算出衆的長相在頂奢禮服的加持下倒也顯得英挺,看向喬一甯的眼神中帶着打量:“聽說你和沈宴辭就要訂婚了,還沒來得及恭喜你。”
“謝謝。”
喬一甯客氣的應酬着,心裏還在想着沈宴辭,沒怎麽注意手裏的酒杯,連着喝了幾口。
郁可寒視線在她身上掃視着:“聽說沈、喬兩家合作的那個項目也要開始了,這麽一看沈家還真是賺大了,一面抱得美人歸,一面有成功拿下大項目,我還真是有幾分羨慕沈宴辭了。”
喬一甯向來最喜歡聽這種恭維自己的話,尤其是郁可寒句句都說到她心裏,眼角不由自主的上揚了幾分,故作謙虛:
“郁公子言重了,我和宴辭的婚約是一早就定下的,和沈、喬兩家的合作沒有什麽關系,隻是我們兩個最近都覺得時機成熟了,可以定下來了,所以才會商量訂婚的事情。”
“原來是這樣。”
郁可寒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算計,微微向前傾身,故意側過喬一甯的身邊放下酒杯,臉在她的肩膀處緩緩停下,低沉的聲音緩緩傳來:
“那看來我現在,也不是一點機會都沒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