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語氣中的譏諷過于明顯,甚至有些超出了對這件事本身的怒意,沈宴辭隐約猜到這裏面應該是還有什麽他不知道的事情,于是挑眉試探道:“你好像很讨厭我哥?”
“呵。”
秦晚嗤笑一聲,對于沈宴辭的話似乎很是不屑:“他做出那種事情難不成還要我喜歡他?他兩年前——”
吐槽的話說到一半,秦晚蓦然頓住,她像是想到什麽側頭看向沈宴辭:“沈宴辭,你想套我話。”
得,關鍵時刻突然反應過來了。
沈宴辭見自己的意圖被拆穿,也不否認,轉身從一旁的酒架上面拿下一瓶酒,又随手挑出兩個杯子放在秦晚面前:“你要是不想直接回答,那我們就來玩一個遊戲。”
“什麽遊戲?”
“我們互相問對方問題,被問的人隻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如果遇到實在不想回答的,可以自罰一杯,如何?”
沈宴辭的眼神中帶着幾分要算計秦晚的挑釁,他絲毫不遮掩,但這樣反而引起了秦晚的勝負欲,對上他的視線:“你确定什麽問題都可以?”
“我很有遊戲精神。”
“OK。”
秦晚來了興緻,上前拿起酒瓶将兩個杯子倒滿:“誰先問。”
“女士優先。”
沈宴辭難得的展現一下紳士風度,秦晚倒是也不推脫,直接上來第一個問題:“我和我媽出車禍之後,喬禦在背後收購嘉偉這段時間,沈家是不是一直在背後幫忙?”
沈宴辭倒是沒想到秦晚會上來就奔這個,一時有些意外,但剛開始第一個問題又不好直接喝酒,頓了半晌:“是。”
雖然他沒有刻意去調查了解,但從沈宴安對待嘉偉事件的态度上,顯然沈家是插手了的。
秦晚冷笑一聲:“到你了。”
沈宴辭手腕撐在吧台上,略微思考:“許悠悠回國的原因,是不是和我哥有關?”
“不是。”
秦晚毫不猶豫的開口,甚至像是急着劃清界限一般繼續道:“你們沈家也不要太把沈宴安當回事行不行,好馬不吃回頭草,更何況他這顆草已經被别的馬吃過了,許悠悠又沒有回收廢品的習慣。”
沈宴辭心裏稍稍安心,畢竟以現在沈宴安和安熙悅的婚姻關系,他并不希望許悠悠再惹上什麽麻煩。
他點點頭表示明白了:“下一個問題,到你了。”
秦晚早就準備好了:“沈家和喬家再聯手吞掉了嘉偉之後,是不是有真正要聯姻的打算了?”
“你感興趣的就都是這些事情?”
沈宴辭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講錯了遊戲規則,這不是一個互相窺探對方隐私的遊戲麽,怎麽她像個商業間諜一樣一直在問沈氏的事情。
秦晚眼神點了點面前的酒杯:“你不想回答可以喝酒。”
激将法!
這對沈宴辭很管用!
他嘴角動了動,繼續回答:“是。”
秦晚聞言輕笑了一聲,眼底泛起“我就知道”的嘲弄表情,沈家和喬家本質上都是一樣的重視利益的家族,隻不過相比于喬家的不擇手段,沈家更看重臉面,不會把事情做的太無恥。
沈宴辭輕“嘶”了一聲,也被激起了勝負欲,他盯着秦晚看了幾秒鍾,在開口前換掉了原本要繼續追問的關于許悠悠的問題:“你這段時間一直躲着我,是不是因爲不想兌現之前的承諾?”
“我什麽時候躲着你了?我、我隻是單純的不想見人好吧。”
秦晚聽到這個問題便有些心虛,但還是努力做出理直氣壯的模樣:“我媽媽剛剛過世,你覺得我有心情去想這些問題麽?”
“所以這個問題的答案是‘不是’?”
“對。”
秦晚淡定點頭,輕咳一聲繼續開口:“下個問題到我了,你近期是不是會和喬一甯宣布訂婚?”
這個問題問的沈宴辭有些沒法回答,如果是他自己出手解決,自然不會有這件事的發生,但現在沈母站了出來,沈宴辭也确定這件事會鬧成什麽樣,所以現在這個問題還真的無法回答,于是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下去。
秦晚沒想到這竟然是沈宴辭不想回答的問題,難道他和喬一甯的關系有那麽難以啓齒麽,這樣一想她胸口便蓦然像是堵了一口氣,沒了繼續玩下去的興緻:“沒勁,我不玩了。”
說完便轉身想走。
“等會兒。”
沈宴辭放下酒杯,擡手攔住秦晚,嘴角微微勾起:“這種遊戲要有來有回,你就算是不想玩了,也該回答完我最後一個問題吧。”
開局的第一個問題是秦晚問的,爲了公平起見,最後一個問題也該是沈宴辭問出來。
秦晚心裏說這人真是斤斤計較,但還是停下動作:“好,你問。”
沈宴辭見狀也絲毫不扭捏,開口便問道:“既然你剛剛否認你最近在躲着我,那你打算什麽時候兌現你‘委身于我’的承諾?”
他這問題問的直白無比,秦晚蓦然反應過來,原來他突然說玩什麽奇怪遊戲的目的就是這個!
他就是想逼迫她爲那天沖動說出的話負責任!
想通了這點,秦晚表情反而放松了下來,她歪頭看着沈宴辭:“你饒了這麽一大圈,原來是在這等我。”
沈宴辭不做聲,等着秦晚的答案。
秦晚對上他的視線,又掃了掃面前的酒杯,微微勾唇:“和你談這個條件時我的信息有誤,以爲這些股份已經進了沈宴安的名下,所以我才會跟你談條件。但是沒想到峰回路轉,我媽竟然提前安排了律師以遺産的名義轉給了我,所以沒辦法,前提條件不成立,那接下來的條件交換自然不成立了。”
她說的句句在理,讓人想反駁都反駁不了,原以爲說完之後沈宴辭會嘲諷她的巧言善辯不守承諾,但沒想到沈宴辭卻隻是勾着唇看她,定定的目光像是要把她看穿一般。
秦晚被他看的心裏有些發毛,忍不住問:“你看什麽,我說的哪裏不對麽?”
沈宴辭收起了酒杯:“秦晚,你欠我一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