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博森連忙介紹,“介紹一下,這位是林槐先生,是爺爺的救命恩人,齊家以前幾次遇到危機,也是因爲受到了林槐先生的幫助才得以脫險,上次爺爺大壽您沒空去,爺爺老惦記着。”
林槐反應比較冷淡,“有時間再說吧。”
“這……”齊博森微頓,不明白爲什麽林槐比以往冷漠了很多。
而白蔓露和張姐都以爲他是因爲兩人前面得罪了他,心裏有氣才會這樣,有些心虛的不敢出聲。
這個時候,切割機已經切好停工,所有人都盯着即将“開獎”的大玉王。
圍布一揭開,在看到地上蹦出來的陽綠飛沫,看客全都呆滞住了。
齊博森也是詫異,語氣不免帶着幾分激動,“精彩……”
工作人員掀開切面,滿滿的高冰正陽綠切面展露在衆人面前,所有人都仿佛忘記呼吸一般。
林槐也是很詫異的看向始終淡定從容的白芨,明顯她早就知道會是這麽一個結果。
怪不得白芨對那個張姐惡意擡價一點也不生氣,區區一億擺在這價值幾億的大玉石面前,又算得了什麽?
“恭喜啊恭喜!”齊博森上前祝賀白芨。
伸手不打笑臉人,白芨還算禮貌的回應了一下,“多謝。”
不過在看到他齊博森面相的時候,她頓了一下。
雖然齊博森面相富貴,但印堂發黑,眼下發青,是不祥之兆,最近恐怕家裏進了什麽,鬧得家宅不甯。
可是這跟她也沒什麽關系,再加上原主當初遇難,齊博森直接消聲滅迹,于情于理,于公于私,他的事都和白芨無關。
畢竟他們家除了那齊老爺子這些年還算有些功德,别的也算不上能見光的好事。
他身後的白蔓露和張姐還是一副震驚的樣子,而那個張姐整個人都好像被抽魂了一般。
“竟然是滿正陽綠!怎麽會!”
如果剛才拍下這大玉王的人是自己,那現在……得意的不就是她了?
張姐低喃,氣得眼眶都紅了,“就差一點!”
差一點這大玉王就是她的!她太蠢了!竟然沒有再繼續跟白芨搶下去!
白芨勾唇,對萬分懊悔的張姐來段殺人誅心,“多謝張姐成人之美。”
“你……”張姐聽到白芨嘲諷自己,伸手顫抖的指着她,氣得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白小姐,這第二刀……”工作人員對白芨都多了幾分恭敬。
她點頭,“繼續吧。”
接下來才是重頭戲。
第二刀下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圍布掀開,切面被工作人員攤開,滿滿的帝王綠,沒有一絲裂痕雜質。
如果剛才那部分的滿陽綠價值四五億,那這頂級的帝王綠加起來,這一塊大玉王保底拍賣價值已經二十億以上了。
這簡直是賭石界的傳奇!
“帝王綠!”
張姐錯愕的沖過去,不顧工作人員的阻撓,整個人趴上面,不敢相信的撫摸着切面,“竟然是帝王綠!”
“張姐!”
白蔓露看見張姐像是失控一般,吓得不敢上前攔着。
所有人都在恭喜白芨,對白芨态度簡直八百度轉變。
張姐腦海裏都是自己與二十幾億失之交臂的樣子,甚至回憶起當時白芨在她放棄追标時候的得意。
一時間難以接受,指着白芨破口大罵,“賤人!你是故意的對不對!”
白芨故作茫然,“你在說什麽?”
“你故意惡心我!”張姐撲向白芨,龇牙咧嘴的怒罵。
白芨輕而易舉便躲開了這個膀大腰圓,行動不便的中年女人,“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看不起這個大玉王,并且放棄追标的人不是你嗎?”
哪壺不開提哪壺,張姐被她氣得捂着胸口,滿臉通紅。
之前幫着張姐嘲諷白芨的人也倒戈了,爲了巴結白芨,對張姐奚落起來。
“你這是玩不起啊張姐,之前還看不起人家是新人,你現在這樣子,怎麽撐得住玉石專家的派頭啊。”
“是啊,誰都有看走眼的時候,但是像你這麽玩不起就太難看了。”
“誰說不是呢,你自己沒追,現在開出好東西又怪人家,這……”
所有人都在說張姐有些玩不起,氣得她呼吸都急促了起來,“你們懂什麽?這個賤人就是故意氣我的!”
“她先是在拍賣的時候故意惡心我,現在又故意跟我炫耀!!”
白芨淺笑勾唇不語,算是默認。
氣得張姐臉上的肉都在抖,可是齊博森也開腔給白芨說話了,“張姐在玉石圈也有四十多年了,也該懂得解石一是經驗,二是運氣,現在這個樣子,太難看了!”
“你……你們……”
張姐沒想到向來都是被人追捧的自己,竟然因爲與大玉石失之交臂,全都向白芨倒戈了。
氣得一口氣沒提上來,直接昏了過去,吓得工作人員連忙叫叫救護車。
一場鬧劇,解石現場也清退了不少人。
白芨看着兩塊原石切面,白皙的素手輕輕的撫摸在帝王綠切面上,感應到了其中淡淡的靈力,溫暖如熙。
這是這大玉石裏面靈力最重的一部分,如果将這塊帝王綠玉石制成打坐台,她的靈力也會有大大的提升。
她身後的林槐看着都有些眼饞,不過他如果知道,白芨拍下來不是爲了賣錢,而是爲了做成打坐台,估計都要吐血。
“林先生。”
這個時候,又響起了齊博森的聲音。
林槐被糾纏得有些煩,便說道:“告訴你父親,我們理念不同,已經不适合再見面了。”
被拒絕的齊博森眼眶微紅,“可是……”
林槐不想聽,直接不理他,沒想到齊博森居然也就這麽跪着了。
他身旁的白蔓露見齊博森居然對林槐這麽卑微,還以爲是自己和張姐得罪了林槐的緣故,也跟着跪下來哭着道歉,“對不起林先生,前面無知得罪了您,求您不要生氣。”
“哼。”林槐被她說得更氣了。
白芨知道林槐并不是那麽小氣的人,因爲幾句話便故意不管朋友之子的祈求。
“聽起來,你和齊老爺子還有些淵源。”
她說話的時候,刻意用靈力撐起了隔聲屏障,後面跪着的兩人并不能聽到她們對話的聲音。
林槐面色有些不好看,但也和白芨解釋了起來。
“齊老爺的前世,算是我的好友,當年我們在京城認識,他将我當成凡人,爲了救我而死結下了不解之緣。”
“故此,這一世他雖然稱不上什麽善人,但我也爲了報恩,許了他三願。”
後面的白芨都不用想就能猜到了,“隻是你沒想到,他竟然會利用這一點,想讓你做一些有悖天道的事。”
貪心,本就是人的天性。
林槐點頭,“嗯,沒想到他的第三願,竟然是想要傷害其他人來達成自己的目的,這違背了我報恩的初衷。”
白芨略微思索,“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莫非他的目的是要你幫忙針對傅家?”
現如今,能在頂端被人觊觎的,也就隻有傅奕琛的傅家了。
“是!”
林槐有些無語,“我接觸人世一事,将來被地府發現,必然受不了磋磨,而傅家那位總裁,可不是泛泛之輩,若是影響了他,将來我這小命還用活?”
他隻是想要報恩,但是他還不想把自己交代出去。
聞言,白芨微微挑眉。
林槐說的顯然就是傅奕琛,也是,傅奕琛紫氣盎然,顯然絕非常人。
“你可知,傅奕琛是什麽人?”她有些好奇的問。
林槐遊曆人間地府,看盡天命輪回,一定知道一些風聲。
“不知道。”林槐一臉苦笑的實話實說。
說着還不忘提醒她,“不過,我很确定,他絕非泛泛之輩,我聽說你也與他有些交往,你可小心着點。”
白芨聞言,想起傅奕琛矜貴的側臉,若是面相豐神俊朗,宛若谪仙,顯然是某位在曆劫。
可是到底會是誰,白芨還猜不到。
“林先生!”這個時候,身後又響起了齊博森的哀求。
白芨挑眉,“可是你三願之約若是不完成,恐怕也會有損修爲。”
這修行者都是言出法随,若是不兌現承諾,林槐恐怕要遭受雷劫懲罰,這随便劈一下,都得掉百年功力。
林槐有些無語,“那我也不可能爲了報恩傷人。”
白芨安慰道:“我看也不是,他第三願很快就能報了。”
“什麽?”他微頓。
白芨淺笑,“我看齊博森面相很差,最近恐怕家宅不甯,我若是沒猜錯,這齊老爺子應該已經出事了,也許你可以聽聽他想要和你說什麽。”
林槐詫異,“什麽?”
她收回結界,林槐轉身看向齊博森,直接問道:“你爺爺怎麽了?”
齊博森原以爲林槐真的決定狠心不再管他們,沒想到還是心軟了,連忙說道:“爺爺自從壽宴後,便一病不起,像是……中了什麽邪一般。”
“中邪?”
說到中邪,林槐确實感覺到了齊博森身上也散發着一股死人的氣息。
齊博森點頭,“是,現在隻有您能救爺爺了,您真若置之不理,他就真的……”
“他有沒有說什麽?”林槐問。
齊博森怔了一下,回想了一下,“有,爺爺說他知道錯了,是他的問題,不會再逼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