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婵的死姜赢不會開心,她是不喜歡姜婵,但到底是一家子的姐妹,且死者爲大,豈會因爲這樣的事情幸災樂禍。
前世姜婵沒得到一個好結果,這一世竟是烈火燒身,不知道哪種死法更慘。
不管命運如何更改,結果好像不變,姜婵到底是因爲太子的關系被害了。
那她呢,又會是怎樣的死法?
姜赢也不想悲傷春秋,但現在這情況屬實讓人心情樂觀不起來。
“姜赢。”
有人喊她,她微微轉頭:“二叔。”
心裏在斟酌要如何說話寬慰一下失去女兒的二叔才合适,卻不想姜修文主動上前說道:“皇後來的事情你知道嗎?”
姜赢是知道的,所以微微點頭。
姜修文語氣凝重:“阿婵發生這樣意外,皇後發了好大的火,眼下姜家已經沒了别的姑娘可以許給太子,這姜家和太子的紐帶怕是要就此斷了,二叔這心裏愁啊。”
???老爺子沒愁,大房沒愁,他愁什麽?
還有這樣的話跟她說是什麽意思?
“事關姜家和太子,二叔該跟爺爺商議。”犯不着跟她說,這事兒她又做不得主。
姜修文突然又道:“自你眼瞎之後,甯王沒來找你幾回吧?”
一副拿捏住她軟肋的語氣,姜赢聽了卻不敢吱聲,她能說前天晚上甯王才被她從閨房踹出去嗎?
“二叔有話不妨直說。”
姜修文一看鋪墊得差不多了,這才語重心長的開口:“阿赢啊,這甯王桀骜乖張、陰晴不定,并非是良配,本來這場賜婚就是一場陰謀,現在你眼睛又瞎了,甯王想必心裏是萬分嫌棄,與其落甯王手裏被搓磨,不如主動跟了太子,既能從甯王這個火坑跳出來,又能如願以償跟了太子,最重要的是能爲姜家做一份貢獻,一舉三得。”
姜赢聽得驚歎,怎麽有人如此臭不要臉?
這賣人求榮的算盤打得那叫一個噼啪響,生怕别人聽不見,她爹這段時日沉寂下來了,倒是這個進了吏部的二叔要飛天一般。
“二叔.真是有膽識,富貴險中求,你是讀明白了。”
姜修文還很得意:“堂堂男兒頂天立地,怎麽能沒點兒膽識。”
姜赢連忙讓他打住,嫌惡不能表現得更明顯:“二叔真以爲我誇你呢?多大臉啊?”
“姜婵早早從了太子就算了,卻不安于室跟小厮厮混,若非爺爺及時處理,二叔怕是連這個年都過不了。”
“你們二房惹了禍,害怕太子怪罪,卻想拉了我來頂禍,就不怕甯王一怒,你還沒成爲吏部尚書就人頭落地?”
姜修文羞惱得一臉漲紅,不等他反駁,姜赢厲色道:“二叔腦子不清醒不重要,但請記住一點,姜家不是你做主,姜家大房也不是你可以做主的。你的青雲路,我可沒義務幫你鋪,說出這種話,你也不配我喊你一聲二叔。”
說完轉身拂袖離開,含笑都氣得呸一聲。
姜修文羞惱不已,氣憤的指着她的背影:“好你個姜赢,我好心爲你打算,你不聽就算了,還出言不遜,真是個白眼狼,活該你瞎眼。”
姜赢都沒走遠,這些話清晰的聽到。
含笑一把放開姜赢的手,轉身就想去打人。
姜赢拉住她:“這般暴躁做什麽?”
含笑氣不過:“他說話太難聽了,分明是他自己滿腹算計,居然還罵小姐,實在是過分,我找他理論理論。”
姜赢笑了笑:“他現在就跟瘋狗似的,你跟一條瘋狗有什麽好理論的?走吧,自有他的報應。
含笑還是不忿,但也不好違逆姜赢的意願,隻能扶着她回去。
半路上遇到了姜時言,也不知道他一個人心裏想了些什麽,在打了招呼之後他彎腰小聲告訴姜赢,姜婵沒死,被老爺子送走了,但此生不能再回來。
所以這場火根本就是老爺子放的?
姜赢沉默了半晌才問道:“這事兒二叔他們知道嗎?”
姜時言搖了頭才想起姜赢看不見,回道:“二叔不知,爺爺隻讓人通知了我,爹娘都不知道。”
姜赢輕歎了一聲,倒是老爺子的作風,廢話不多,出手果斷,一勞永逸解決姜婵帶着的麻煩,同時給二房一個教訓。
不過虎毒不食子,老爺子到底不是殘忍之人,還是留了姜婵性命。
可看看姜修文那德行,女兒死了也沒太多悲傷,想的還是各種算計,壓根兒就不懂什麽叫報應。
“哥,我知道了,你過去看看吧,我先回去了。”
——
因爲皇後的介入,姜家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
相信是意外的人是少數,更多的都是跟皇後一般的陰謀論者,但至于這下手之人到底是誰,卻怎麽也查不出來。
三日後,姜婵的棺椁入土,這事兒也算是塵埃落定了。
然而這件事帶來的影響卻才剛剛開始。
姜家兩女,一個入東宮,一個許甯王,這姜家早已成爲甯王和太子争奪的戰場,現在姜婵死了,姜家再沒有女兒許給太子,所有人都猜測未來姜家怕是要偏向甯王。
這事兒姜家無能爲力,總不能當衆站出來說自己誓死效忠太子。
而皇後和太子等人卻不能無動于衷,就在姜修文還在爲沒把姜赢送過去讨好太子而扼腕的時候,姜時茂跟李家庶出一脈的一個姑娘被人在客棧捉奸在床。
都沒等姜修文去請罪呢,皇後懿旨下來了,要姜時茂對那個姑娘負責,婚期就在三個月之後。
隻要不是眼瞎,都能看出皇後那急切想要挽留姜家的心。
若非還要讓自己顯得沒那麽掉價,皇後都恨不得當天就能把這婚事兒成了。
不過這次姜時茂跟那姑娘已經生米煮成熟飯,再跑也跑不了。
不對上一次姜婵也把身子給了太子,最後人還是沒留住。
這麽一想,要是這次再死人,皇後怕是也隻能認命。(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