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看到姜赢虛弱無力的樣子,頓時滿意的笑了,是那種看到獵物落網的滿意。
整了整衣襟,像極了個人,溫柔的笑問:“阿赢怎麽坐在地上?”
一把将站在那裏擋路的蘇妙竹毫不留情的推去一邊,大步走過去試圖抱起姜赢。
然而就在他快要碰到姜赢的一瞬,突然魔怔一般,隻覺得姜赢眼中紅光一閃,他有些頭暈目眩,然後就失去了意識。
“唔!”
姜赢突然一口血從嘴角溢了出來。
紫薇之氣天生克制妖邪鬼怪。
兩個太監看見太子暈倒,大驚失色:“殿下!”
姜赢眼裏再無黑白,隻有滿眼的猩紅,隻需一眼,那兩個太監就沒了性命。
身上沒有外傷,隻是生魂被生生的吃掉了而已。
艱難的推開靠在自己腿上了太子,姜赢滿眼嫌惡。
堂堂一國太子,欲望纏身、不顧禮儀人倫,毫無廉恥之心,老天爺怎麽把那麽好的運道給這樣的人渣?
上一次想強她沒得逞,這次又來,真是一點兒不長記性,以爲她是泥捏的?
姜赢撐着身子起來,身體無力,但可以用鬼力支撐着。
太子她是傷不了的,頂多打暈,恨呐
擡手伸向蘇妙竹,這人也該死。
就在姜赢快要把蘇妙竹的魂魄拉出身體那一刻,她感覺到了一縷純白無暇的生機。
連忙放手,震驚的看着蘇妙竹的肚子。
真懷孕了?
還真是.
姜赢想到了肚子裏永遠帶着孩子的鬼母,她不能殺一個懷孕之人,但.
一縷鬼氣打入蘇妙竹的腦海,活着可以,但這腦子裏隻有害人的惡念,還是不要好了。
最後不甘心的看了太子一眼,轉身向外走去,不過還沒走到門口就看到一人提劍進來,一席白衣浸染獻血,長劍末端還有血在滴落。
哪怕隔着面具,那一臉的殺意和戾氣都掩飾不了,魂魄裏翻湧的血腥煞氣猶如實質。
然而所有的煞氣都在看到姜赢那一瞬凝滞,掃了屋子裏一眼,随即閃身一把接住她即将倒下的身子。
什麽也不問:“我先帶你離開。”
姜赢乖巧的靠在他懷裏,鬥篷遮蓋了整個腦袋,耳邊隻有呼嘯的風聲和強有力的心跳,無比的令人安心。
沒過一會兒就停了下來,屋門關上,姜赢才睜開眼,是一間不大的小宮殿。
“這是我幼時住所,先避一避。”
姜赢被放到床上,在夏沉钺直起身時才看清他是受傷了。
“誰傷的你?”
“屠刃。”
太子身邊唯一能傷他的就隻有屠刃了。
“你殺了他?”
“讓他逃了。”他急着去找人,不過長離已經追過去了。
夏沉钺走到旁邊,抓起一瓶藥就往傷口上倒,那姿勢,不知道的還以爲是炒菜撒鹽呢。
藥粉一倒完就不管了,轉身坐到床邊,伸手摸了摸姜赢的頭:“太醫還要一會兒才來,你哪裏不舒服?”
姜赢全身都不舒服,軟骨散倒是沒什麽,隻是讓她身體無力,但那什麽美人香屬實有些難熬,尤其是此刻還有個名正言順的未來夫婿在旁邊。
當然,這些都比不上她吞噬生魂之後靈魂暴漲想要撕裂肉體的痛,感覺自己下一刻就能變成八瓣了。
擡手捏住夏沉钺的手掌,輕輕揉捏,低啞着聲音笑道:“是有點兒不舒服,我觊觎王爺身上一樣東西很久了,不知道王爺可不可以借點兒給我?”
夏沉钺都沒問是什麽,點頭:“可。”
姜赢笑了,這個男人可真是怎麽那麽好呢?
擡手撫上他的臉頰,指腹在面具邊緣勾勒,目光纏綿溫情,她能感覺到自己是發自心底的有些喜歡他了,女子對男子的喜歡:“多謝王爺慷慨。”
吻是他先落下的,她微微閉眼,放任他的行爲,甚至主動回應,邀他共舞。
而肉眼看不見的是,甯王身上宛如實質的煞氣如泉水一般朝她湧去。
身體是真的疼,需要點兒好東西來縫補一下,比如這上好的煞氣。
姜赢被吻得醉醺醺的,不知是因爲人還是那濃郁的煞氣。
太醫被長絕拎過來,不得片刻喘息就得去給姜赢看病。
怕太醫看不出來,姜赢把軟骨散和美人香都告訴他了,其他的他看着辦。
太醫抹了汗:“這倒也不難解.”
蘇妙竹說沒有解藥,那是因爲她沒有。
世上的藥,哪兒會沒有解藥?都是借口。
“但是沒必要啊。”太醫大喘口氣才把話說完:“軟骨散隻是讓人無力幾個時辰,時間到了,藥效就散了,完全不需要解藥,相反這要是用藥解了,反倒是會傷身子。還有那美人香,本就是.就是助興的香料,并非毒,無需解,若真是用藥,怕是會身體不适。”
姜赢:“.”說了一大堆,全特麽廢話。
“那就不解,熬得過去的。”多大點事兒?反正靈魂還痛着,那點兒藥物反應就當是撓癢癢了。
然後甯王給她蓋了被子,放下簾子之後出去了。
過了好一會兒才回來,站在簾子外頭:“你要是實在難受也可不必忍着,本王就在外面,你喊一聲就是。”
話一本正經,但内容就挺暧昧了。
“不用,王爺趕緊把傷口處理了吧,外面怕是已經亂成一團了,後續還得麻煩王爺收拾爛攤子呢。”
外面的人說不出是遺憾還是失望,沉默一會兒離開了。
姜赢承受着折磨開始昏昏欲睡,而外面确實如她所想翻了天。
太子昏迷、兩個太監死得毫無痕迹,太子良媛倒是醒了,但人像是丢了魂一般,傻傻的連話都不會說了。
帝後都被驚動,急匆匆趕了過來。
“人呢?照顧太子的人呢?”李皇後憤怒的質問:“福全在哪兒?屠刃在哪兒?”
福全是太子身邊的總管太監,被點了命之後跪爬着出來:“皇後娘娘,奴才在這兒。”
不等皇後罵人,連忙倒豆子一般彙報:“奴才在前殿侍候着,殿下帶着兩個小奴才去蘇良媛那裏,也沒喊奴才跟着,奴才實在是不知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