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邏的士兵過來,知道是姜家小姐,也願意護她一程,姜赢倒是安全的到了姜家馬車,但這并不是結束。
姜赢剛剛要上馬車,一串鞭炮落到馬背上,馬兒受了驚吓,瞬間瘋了一般朝前跑去。
姜赢已經站到了馬車上,馬兒突然瘋跑,她根本不可能站穩,哪怕反應迅速死死的抓住門框,卻也不過堅持了兩個呼吸就被甩了出去。
“小姐!啊.”
含笑的尖叫聲刺破耳膜。
那一瞬間姜赢幾乎調動了自己所有能用的鬼力護着自己,隻求不要摔得太過慘烈。
暈過去的一瞬間,姜赢好像感覺自己被人接住了,是長影麽?
意識的最後,兵荒馬亂。
——
姜赢醒來之後已經是第二天了,躺在自己閨房的大床上,屋内一股濃郁的藥味。
微微一動,腳上酸痛無比,那扭傷到底還是加重了。
兩個丫鬟守在床邊,不知道在想什麽,一個比一個表情凝重,連她醒來都沒發現。
“咳咳.給我點兒水。“
兩人瞬間回頭,驚喜不已:“小姐你終于醒啦。”
含笑去端水,靈雀把姜赢扶起來,情緒還很是激動:“小姐你睡了一天一夜,可吓人了,要不是禦醫說你隻是昏睡,這府裏就要翻天了。”
說完又皺起笑臉,苦巴巴的說到:“現在也快翻天了。”
“發生什麽事了?”姜赢覺得自己不過是摔到昏迷而已,怎麽就翻天了,莫非抓到兇手了?
含笑端着茶水過來:“小姐先喝水,等下慢慢跟你說。”
姜赢确實也不急,喝水後起身洗漱,吃了點魚片粥,緊接着就是吃藥換藥。
含笑也不是墨迹的人,一邊侍候姜赢換藥,一邊就把昨天的事情說了。
她一直跟在姜赢身邊,發生什麽沒人比她更清楚。
原來昨天姜赢并沒有摔倒地上,而是被帶隊過來的甯王給救了。
按理說甯王救了人就該把她交給含笑照顧,但當時不知道暗處是否還有危險,甯王是直接把姜赢護在懷裏,直到見到大夫人才放開手。
後面不但親自安排了馬車,還讓人一路護送他們回來,後面的禦醫也是他安排過來的。
據說林書韻當時臉就綠了,回來一路都沒好臉色,直到現在都沒好好吃一頓飯,因爲皇帝傳老爺子入宮去了。
那天的事情雖然情勢所逼,但甯王抱了她是事實,後面更是一路貼心照護,上京城哪個千金小姐有這待遇?
許多人都看到了,沒看到的也聽到了,其中還有太後。
外面在傳甯王鐵樹開花,府裏驚恐,生怕得來一張聖旨。
姜重文主動入宮去求見,林書韻坐立難安,就連二房此刻怕是也不好過。
要是姜赢真的許了甯王,那太子還會如此看重姜家嗎?
這個問題顯然太子也在考慮。
“不行,他就是故意要跟孤搶人,絕不能讓他得逞。”
太子怒不可遏,像是領地被人侵占的雄獅,整個人狂躁不已。
“派人刺殺,再營救,再大庭廣衆之下把人抱着,這根本就是他算計好的陰謀!!”
太子絲毫沒想過姜赢會喜歡甯王的可能,他已經把姜赢當作所有物,他現在隻知道甯王是想跟他搶人。
搶姜赢,也搶姜家!
甯王身後勢力薄弱,而吏部尚書的位置實在太過重要,夏沉钺就是想跟他搶勢力這才處心積慮的算計。
“卑鄙、肮髒!”
太子罵罵咧咧,一邊罵一邊摔東西。
别問他爲什麽隻能在這裏嚷嚷,他早就去皇帝那裏試圖阻止事情發酵,但被皇帝趕回來了。
一個是已經讓他忌憚且厭惡的太子,一個是心有虧欠想要扶持的兒子,皇帝自然是要偏心的。
甯王性格沉悶孤僻,不近女色,年紀不小連個通房都沒有,皇帝早就操心不已了。
兩次想賜婚都以失敗告終,好像冥冥中有什麽在阻止甯王娶妻,皇帝想到甯王毀去的容貌,還有那不招姑娘喜歡的性子,有時候想得夜裏都難以入眠。
好不容易蒼天開眼,甯王這鐵樹開花主動摟了一個姑娘,皇帝能讓太子給攪黃了?
皇帝現在是一腔熱枕,一心想給兒子娶媳婦兒,奈何這兒媳婦屬實有點兒不好娶。
兒媳婦的爺爺老神在在:“甯王救了阿赢,老臣感激不盡,這個恩情我們姜家記下了,府上已經在準備厚禮,請王爺莫要嫌棄。”
這個糟老頭子想送禮了事。
兒媳婦親爹态度堅定:“多虧王爺小女才能保住性命,等她醒來,臣一定帶她登門叩謝王爺。”
這個生怕被賴上。
皇帝那叫一個糟心哦,他兒子,堂堂甯王,怎麽就這麽不招待見?
他知道甯王沒有勢力、知道姜家跟太子關系密切、知道甯王毀容不好看,但甯王到底是他的兒子,帝王的兒子怎麽容許臣子嫌棄?
皇帝心裏翻江倒海、氣到不行,但臉上沉冷威嚴,讓人看不出絲毫。
他問甯王:“這事兒你以爲如何?”
甯王一闆一眼:“全憑父皇做主。”
皇帝幹瞪眼:“.”就不能換句話?當然,這也不算壞。
他琢磨了一下自己以往跟甯王之間的對話,突然覺得這不算回答的回答也是有戲。
雖然他沒有肯定,但隻要他下旨,他也是不會拒絕的意思咯?這不就等于同意?
很好,甯王同意了。
現在就看姜家這邊。
“好了,兩位愛卿的感激甯王知道了,你們且回去吧,朕等下派個太醫過去再給姜丫頭看看。”
皇帝很清楚,要是真商議婚事,姜家背靠太子,是怎麽都不可能松口的。
這事兒還得他來當惡人,反正隻要他聖旨下了,姜家難不成還能抗旨不成?
他本來就想剝離姜家和太子,之前還愁找不到借口,現在現成的送到面前,他沒理由不用。
姜遠山和姜重文明白皇帝沒打消念頭,但隻要皇帝不開口,他們自然不能主動提及,隻能先離開出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