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軍與敵人厮殺正酣,勇猛無畏,戰場上刀光劍影,生死瞬息之間。
将軍身陷囹圄,眼看就要被圍殺,這時他兄弟帶兵一路殺出一條血路,兄弟二人聯手對敵,利用地形優勢,以少勝多,反敗爲勝,生擒敵軍主帥,一路拖着回去,大快人心。
說書先生言語生動,很會營造氛圍,還會口技,讓人真的有種身臨戰場的緊張熱血之感。
“咳咳,姑娘,在下李宗澤,想請姑娘喝杯茶,不知怎麽稱呼?”
李宗澤穿得光鮮亮麗,打扮也很是周正,端起自己最滿意的樣子,故作彬彬有禮。
可惜怎麽裝腔作勢也掩飾不了那滿眼的渾濁和不懷好意。
他說完卻半天沒能得到回應,正生惱怒,然而一看到美人那朦胧婉約的絕美側顔,瞬間又氣不起來。
“姑娘?姑娘?”喊不答應,李宗澤伸手去姜赢面前晃動,試圖吸引她的注意。
“你幹什麽?”靈雀擋開他的手,怒氣沖沖:“我家小姐是吏部尚書姜家的,休得無禮!”
“吏部尚書?”李宗澤一愣,随即大笑:“原來是姜小姐,這不是巧了麽,我還是李國公府的少爺呢,沒想到在這裏遇到姜小姐,真是緣分呐。”
沉迷聽戲的姜赢終于舍得轉頭施舍他一眼,李宗澤瞬間眼睛都直了。
這等絕色,莫不是姜赢?
那個傳說中的太子妃人選,這等容貌,怪不得能被太子看上。
“李家嫡出公子我都認得,可沒見過閣下。”
聲音也好聽,柔柔的。
李宗澤完全被美色迷了眼,立刻炫耀道:“我爹可是李國舅,貨真價實的李家公子,太子的表弟,之前我們沒見過是因爲緣分沒到,今天不就見到了?”
說着還甩了一下脖子,故作風流倜傥。
姜赢:“……”
她讓阿金去找李國舅那個好色流氓的私生子,這麽多天也沒點兒影子,該不會讓她在這兒遇到了吧?
這年頭外室子都這麽張揚,到處宣揚自己是李國舅兒子,李家就沒人聽到過嗎?
見姜赢盯着他看不說話,李宗澤還以爲自己迷住了她,立刻發起邀請:“姜小姐,泰禦湖上秋色正好,不知可有幸邀佳人同遊?”
什麽貨色,也敢邀請她家小姐?
靈雀氣得眼珠子都快瞪下來了,卻又礙于姜赢的态度,生生憋着。
姜赢搖搖頭:“我稍後還有要事,沒空遊玩。”
李宗澤頗爲遺憾:“這樣啊,那不知小姐何時有空,明日如何?看起來明天也是個好天氣。”
姜赢望着他,笑意微深幾許:“李公子這般誠心,我倒也不好拒絕,那就明日吧,說起來李家的畫舫也是出了名的奢華精緻,可惜我還一次都沒上去過呢。”
姜赢并無世家小姐遇到登徒子那般惱怒和不屑,從始至終表情平淡,甚至還帶着兩分興味,也正因如此,讓李宗澤不自覺的收起自己的輕浮浪蕩,想要表現出自己最得體優秀的一面。
至于心底那一絲不斷滋生的危險之感,在美色的蠱惑和自負心的碾壓下,完全忽略。
不就是李家的畫舫麽?雖然他也沒用過,但爲了美人兒,他一定能弄來。
此般容顔絕色的大美人兒,還是太子妃的人選,若是自己能得手,那絕對此生無憾了。
他甚至在這一刻萌生了強烈的娶妻欲望。
他想要流連花叢,賞盡天下美人,但不妨礙他想娶一個宜室宜家的妻子,尤其是這個妻子還是身份高貴的大美人。
見李宗澤真的将美人拿下了,旁邊兩人也連忙想要湊過來,然而不等他們開口,美人兒已經起身。
“我該回去了,告辭。”
兩人一肚子興奮的話語瞬間啞火,一人連忙拉住李宗澤:“這就讓她走了?萬一她騙你,明天不來呢?”
李宗澤搖着折扇,半點兒不慌:“你當我是誰?豈能讓一個小娘們兒耍了。”
說完覺得自己太粗俗,不該這樣說那樣的大美人兒,别扭的找補:“反正她不是那種人,她一定會來的。”
這一副少男懷春的樣子,惹得旁邊兩人一臉震驚。
“不是吧,李兄你來真的?”
李宗澤深吸口氣,一副發誓要洗心革面的樣子:“我決定要娶她爲妻。”
兩人:“……”
“那李兄可問清楚是哪家小姐?”
李宗澤驕傲的回答:“剛剛你們沒聽清嗎,她是吏部尚書姜家的小姐,姜赢。”
兩人:“……”
他們是世家吊車尾的公子哥兒,成日裏右手好閑,欺男霸女,不務正業。
雖然沒什麽本事,但至少還有點兒自知之明。
那可是姜赢,據說馬上就要當太子妃的高門貴女。
李宗澤這是喝了多少貓尿,居然敢妄想和太子搶女人?
還有,人家都要嫁太子了,怎麽可能看得上他這個街溜子?
被騙了吧?
兩人有心提醒,奈何李宗澤依然聽不進去任何勸說,隻能作罷。
算了,等到吃了排頭,自然就清醒了。
——
“小姐你怎麽能答應他啊?那明明就是個流氓,裝得人模人樣也掩飾不了那一身的流氓氣。”
靈雀愁得一張臉都皺起來了,然而下一刻突然不知道想到什麽,瞬間驚喜:“小姐該不會故意忽悠他的吧?”
“要是小姐說不去,他肯定糾纏不休,小姐這假意答應才好脫身,等我們回去了,他就什麽也做不了。”
姜赢輕笑:“挺聰明的。”
但猜錯了,她沒想爽約。
她隻想确認一件事情,他是不是那個李國舅最寵愛的私生子。
乞老所言的,李國舅的外室所生,一個欺男霸女的花花公子,看上人家鐵匠鋪老闆年輕的小娘子,調戲玷污,鐵匠老闆追着他打了一頓,他氣不過,下毒殺人。
毒殺之後猶不解氣,借着酒意提刀上門,在對方中毒無法反抗之時将那一家子都砍了一遍。
殘忍至極。
自從知道伍不周是乞老之後,她一直想找到這個私生子,将一切扼殺于萌芽,絕不可以讓乞老重蹈覆轍。
想到這裏,姜赢敲了敲車窗。
“去甯王府。”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