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和公主臉色肉眼可見的黑了下來,但也絕不會因爲他不待見就輕易離開。
“本宮也不差你這一口生辰酒,你也不必這般小家子氣,上不得台面還讓人看了笑話。”
昭和公主仗着自己年長那麽一兩歲,端足了長姐的架子。
“今日本宮是奉皇後之命前來送賀禮,除此之外還有一事,那就是要你解下臉上面具,以真面目世人!”
話音一落,滿場嘩然。
難以置信的看着昭和公主,再看向上首的甯王。
看着驟然坐直身軀的甯王,這一刻,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他的殺意。
“真的假的,皇後娘娘的命令?”
“甯王回來的時候就戴着面具,除了皇上誰都沒看過,連皇上都允許他繼續帶着面具,可見那容貌是真的見不得人了。”
“可皇上都允許他戴着面具,誰能讓他摘下來?”
“……”
“甯王戴面具是得皇上親允,敢問公主今日可是代行天子令?”開口的是裴長青,一襲辣眼睛的紅配綠立于甯王隻前,簡直不要太顯眼。
雖是開口質問,但他卻面含淺笑,仿佛就是尋常的提問。
昭和公主:“皇後派人向皇上詢問過的,皇上并無異議,隻因母後也是爲了甯王好。”
“衆所周知,今日甯王生辰宴另一個目的就是爲了選出甯王妃,對女子來說成親可是終身大事,若是甯王一直以面具示人,那甯王妃豈不是一輩子都不知道自己嫁了個什麽樣的男人?那得多可悲?”
“皇後身爲一國之母,天下女子表率,自然心疼這些姑娘家,這才向皇上請示,讓甯王坦誠待人。”
明明是揭人家傷疤,想要人家出醜,可昭和公主卻說得頭頭是道、大義凜然。
王、李梁家的人立刻附和:“就是,又不是姑娘家,非要遮住。”
“大男人建功立業,靠得是真本事,可不是一張臉。”
“王爺放心,我等不是那膚淺之人,絕不會因爲王爺的容貌而嘲笑你。”
“……”
大勢所趨,昭和公主滿臉得意,餘光瞥到端坐在那裏冷着臉的兩人,眸中閃過陰狠。
“姜赢,你覺得甯王的面具該不該摘?”
突然被點出來的姜赢一臉懵:“公主問我作甚?”
昭和公主冷哼一聲:“皇上和皇後屬意的甯王妃人選正是謝家姑娘,你和人謝小姐不是至交好友嗎,甯王一直帶着面具,她要是嫁了不覺得委屈?”
姜赢察覺到身側謝瓊月身體一僵,然後端直了背脊。
“皇上并無旨意賜婚瓊月,還請公主不要無中生有,至于公主所言瓊月不敢苟同。”
膽小的謝大小姐穿起高冷的铠甲,絲毫不懼:“若真是聖旨賜婚,皇恩浩蕩,瓊月豈會委屈,至于容貌,瓊月曾在年少時見過甯王殿下容貌,眉清目秀、俊朗無比,就算毀容了另一邊看着也是端正的,何必非要揭開他的傷疤給衆人看?”
“至于公主所言的嫁給王爺的女子會可悲可憐,這話屬實有些滑稽,王爺是帝王之子,能嫁給王爺那是莫大的福分,豈會可悲?至于是否要揭開面具看一看,或者是否介意王爺容貌,那是人家夫妻二人之間的事情,公主難不成還要人家夫妻之事也昭告天下不成?”
姜赢震驚得默默喝了口酒,可以啊,謝大小姐哪兒膽小了?這戰鬥力堪稱勇猛。
昭和公主臉色挂不住,狠狠的瞪着兩人,然後殺氣朝姜赢而去:“你也這麽認爲?”
“……”這無差别攻擊就很無語,她招誰惹誰了?
“公主想聽我說什麽,姜赢人微言輕,公主就莫要爲難于我。”
倒不是姜赢慫,而是她不能表态。
如謝瓊月一般支持甯王?她要敢說,絕對會激化矛盾,鬧得自己下不來台,晚上回去姜重文怕是能打死她。
所以她隻能選擇低調,但她不複合昭和公主,也已經是一種态度了。
李軒陽陰陽怪氣的開口:“謝姑娘對甯王如此維護,想來對這門婚事是極爲滿意了,公主入宮可得好好跟皇上說一說。”
昭和公主眯眼,笑了:“表哥說得有理,本宮也願意成人之美。”
“對了,表哥等下散席了記得去一趟大理寺,剛剛有個書生沖撞本宮,還出言侮辱,如此蔑視皇家威嚴,本宮定要拔了他的舌頭,打斷他的脊梁。”
李軒陽:“臣遵命。”
昭和公主眼睛撇着謝瓊月:“表哥去了可不要認錯人,那書生好像說他叫什麽遊子期。”
好嘛,合着還有這麽一招等着謝瓊月呢。
姜赢連忙握住她的手,将她拉着坐下,這個時候可不能掉鏈子,可不能爲了個不懷好意的人渣被人拿捏。
王哲拿起酒壺輕叩桌面:“怎麽越扯越遠,公主莫要忘了正事。”
什麽正事?羞辱甯王的正事嗎?
夏沉钺早已經收斂的殺氣,姿态随意的坐在上首:“王哲你要是等不及,不如你親自來拿本王的面具。”
王哲不吭聲了。
夏沉钺薄唇微勾,無情嘲諷:“不敢嗎?沒用的廢物!”
“砰!”王哲一把将酒壺狠狠砸在桌子上:“你說誰廢物?”
裴長青表情誇張的退後一步:“啊喲,不是說王家公子飽讀詩書、謙和有禮,怎麽這般兇狠,莫不是得了失心瘋?”
王哲聞言立刻就把酒壺砸向裴長青,怒目圓瞪:“你個小雜碎在這裏胡言亂語什麽?”
裴長青火上澆油:“這病看着是越來越嚴重了啊,還不快找大夫治治?”
“我失你娘的……”
王哲突然發瘋的朝裴長青鋪過去,場面差點兒不受控制。
還是李軒陽和一側的齊王夏雲烨快速反應過來,兩人連忙将人拉住,對着旁邊愣住的太監喝道:“還不把他帶走?”
“放開我,老子打死他,放開我……”王哲瘋狂掙紮,大聲嚷嚷,那樣子越看越像是得了失心瘋。
夏雲烨是王賢妃所出,王哲是他表兄,夏雲烨一臉歉意的拱手道:“表兄酒喝多了,皇兄莫怪。今日可是你的生辰,莫要壞了心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