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赢是一點兒沒客氣,下手毫無保留,等她停下來的時候,姜時玉躺在地上,衣衫淩亂,臉上紅腫,傷口裂開染了一身血,那叫一個凄慘狼狽。
姜赢半點兒負罪感沒有,反而覺得心情極好。
姜家那幾個長輩她不能下手,打一打姜時玉出氣也極好。
見姜時玉隻是被打得懷疑人生,并無生命危險,姜赢也懶得管他,拍拍手心滿意足的準備走人。
然而一個轉身猛然對上韓朔笑盈盈的臉,姜赢整個人呆住。
失策,剛剛忘記關門了。
韓朔滿眼驚歎和敬佩,給姜赢豎了兩個大拇指,然後很貼心的伸手把門給關上。
姜赢無語:“……”
大哥,你都看完了才關門,意義何在?
幸好這裏離門口有點兒距離,她罵人的話和姜時玉的慘叫混合在一起,韓朔應該沒聽到。
不過這事兒給她提了個醒,下次要幹壞事兒得觀察一下環境。
若是今天是太子在門口聽到……她是不怕太子的,但是麻煩。
——
“哈哈哈哈!天哪,這姜姑娘也太有意思了!”
韓朔飛快的追上前面那倒身影,興奮的倒着走,眉飛色舞:“剛剛你也看到了吧,我還是第一次見揍自己哥哥的姑娘,還揍得這麽兇狠。”
不止是兇狠,堪稱殘暴。
不是說姜赢武力值多高,相反,她看起來一點兒武都不會,但她真的是用了自己所有的力量,不顧一切的去打人,那股氣勢很吓人。
“本以爲是溫柔月光蓮,沒想到是嗆口小辣椒,天哪!”
韓朔捂着自己心口:“不行,要跳出來了!”
韓朔是上京出了名的纨绔子弟,流連風月場所,紅顔知己衆多,環肥燕瘦,各式各樣的風情他也見識過,也不是沒有性格潑辣的姑娘,但那跟姜赢不一樣。
不管是容貌還是性格,還是剛剛看到的那一面。
太過驚訝,所以一直刺激着他的神經,心跳不止。
“完了,完了!”他可不能栽在這裏,那是姜家要送給太子的女人。
韓朔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完全沒察覺到旁邊人一閃而過的異樣。
——
姜赢打了人,衣襟淩亂,隻能回去再整理一番。
她坐在梳妝鏡前打理妝容,含笑端着盆子出去倒水,就在這不一會兒的空檔裏,一人從窗戶鬼魅般溜進去,一掌披在了姜赢的頸後。
黑色的布裹着個人形,被人扛在肩頭急匆匆的離開,生怕别人不知道那是在做壞事。
賊人行爲倒是小心謹慎,對這裏也熟悉,很巧妙的避開來往的人,無聲無息的離開。
一道月白修長的身影停頓在閣樓一角,是準備回來拿掉落玉佩的夏沉钺。
看到那鬼鬼祟祟的人,他下意識的眯了眯眼,思索是那個又想搞什麽陰謀詭計。
突然,他眸光微凝,剛剛那被裹住的人露出一雙腳來,那藕色繡荷花綴珍珠流蘇的鞋子似曾相識。
在原地靜默片刻,終是足見一點,一躍而下,朝着那個方向追了過去。
——
姜赢若是曾經的姜赢,那就是任人搓圓捏扁的軟柿子,但她現在是人身鬼魂。
區區一掌之力,根本打不暈她,然後親自感受了一下被人扛着上跳下竄,七暈八素。
(⊙-⊙)…還不如暈過去呢,差點兒沒吐出來。
她就想知道對方想做什麽,沒想到七拐八拐,最後被放在了一張床上,而推門進來的竟然是太子。
姜赢躺在床上,閉着眼,一副還在昏睡中的樣子,但她又不是真的昏睡。
太子黏膩帶着怒意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寸寸打量,讓人惡心。
“孤也不願意走到這一步,都是你逼的。”
“你對誰感興趣不好?偏生是夏沉钺那個畜生?對他笑得那麽淫蕩,還跟他一起與孤作對,你該死!”
“你是孤的東西,絕不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他自顧自的說着讓人不适的話語,然後是衣料摩擦落地的聲音。
他将自己脫得隻剩裏衣,眼含欲望,呼吸急促,亟不可待的往床上走去。
太子早不是不知人事的少年,娶妻生子不說,東宮姬妾也不少,從不曾少了男女之事。
但姜赢對他而言似乎有些不同,她容貌出色,烏發雪膚,看着嬌俏軟糯,性格卻又冷又嬌蠻。
雖然總是跟他作對,讓他惱怒,但此刻想來竟是别有滋味。
那道月白的身影融在了明暗交疊的角落,清楚的看到屋内的情形。
似是怎麽也沒想到竟然是太子劫了姜赢,還想對她圖謀不軌。
聽話語,竟是姜赢的态度惹得太子惱羞成怒,這才對她下手。
夏沉钺之前懷疑姜赢是太子一脈故意派來迷惑他的棋子,直到此刻也沒有打消懷疑。
雖然太子沒那麽深沉的心機,但那一派卻有不少奸詐的老狐狸。
唯一不能理解的就是爲什麽選姜赢這個貴女當棋子。
可也不是完全解釋不同,兵行險招、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就是因爲姜赢身份,讓人覺得不可能,反而最有可能。
那太子現在這又是做什麽?
内讧?改變計策?
南诏多年,夏沉钺隐忍蟄伏,步步爲營,謹慎多疑的性格讓他從不輕信任何人和事,看什麽都像是陰謀詭計。
他的遭遇和處境容不得他放松警惕,但凡有絲毫的差錯就是萬劫不複。
但他還是來了,在太子手伸向姜赢衣襟的瞬間,下意識的就想出手,然而他手剛剛擡起來,眸光一凜!
躺在床上的姜赢緩緩睜開眼,一手握住太子伸來的手,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瞳在這一刻變成了猩紅的色澤。
對上太子滿含欲望的表情,她連多說一句話都覺得厭惡,手上了個用力,狠狠将太子甩了出去。
“砰!”
太子重重的砸在地上,竟然當場暈了過去。
姜赢緩緩坐起身,捂住腹部壓下那反胃的感覺,深吸口氣,滿眼厭惡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太子。
“這就暈了?廢物!”
擡手拔了頭上的金簪,一步步朝他走去,眼裏是平靜的殺意。
“一切的源頭都是因爲你這個自負自大的太子,你要是死了,這個局也就該破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