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局越打越激烈,雙方你來我往,互不相讓,打着打着都紅了眼。
姜赢越打越順手,而且進球準得驚人,發現她這天賦之後,三人在對抗太子等人之時就把球傳給她,配合起來,分數遙遙領先。
夏瑾萱死死咬住姜赢身後,但卻總是差一點,幾次三番下來,她最後的理智也被消耗掉。
惡狠狠的盯着姜赢的後背,捏緊球杆奮力揮過去。
去死吧!
“啪!”
球杆斷裂,夏瑾萱定睛一看,擋在她面前的是夏沉钺,她的球杆打在了他的手上。
他直接用手給姜赢擋住了攻擊。
“球進啦!”
前方,姜赢成功把球打進去,七比三,他們赢了。
姜赢高興得抱着馬兒的脖子,大誇它是功臣。
夏瑾萱掃了一眼,這一刻恐懼壓過了嫉妒。
她打了夏沉钺這個活閻王,一想到夏沉钺的傳聞和手段,整個人臉色都白了,手也隐隐發抖,不知道是剛剛太用力,還是現在太害怕。
“夏……表哥……我……”
她想道歉,她不是故意的,但怎麽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夏沉钺冷漠的不曾看她一眼,緩緩策馬往前,但夏瑾萱還是看到了,他垂下那隻手在滴血。
完了!她要死了。
她下意識的回頭去看太子,想讓太子幫忙:“表哥……”
太子臉上的表情更可怕,像是要吃人。
更不敢說話了。
旁邊倒是還要齊王表哥,齊王夏雲烨行五,今年剛剛及冠,母親是王嫣然的姑姑賢妃娘娘,夏瑾萱跟王嫣然關系好,跟齊王關系也不錯,而且齊王爲人和善。
“烨表哥…..”
齊王倒是搭理她了,很是驚奇的看着她,仿佛看到一個神奇的物種。
“本王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打三哥,瑾萱妹妹厲害啊!”
夏瑾萱:“……”
不同于夏瑾萱的糟心,姜赢正在收獲自己的戰利品。
不但拿回了自己的押物,還有整整兩個托盤的财寶。
“我的、我的、都是我的!!”
這可是她自己憑本事賺的錢,香得呢!
謝辭年走過來,好心提心:“謝某也有一份哦。”
謝辭年和韓朔都押了甯王赢,畢竟是自己隊的,總不能長他人志氣。
姜赢看了一眼押甯王的托盤,确實還有幾樣東西,而且看起來還不便宜。
姜赢隻能讓負責的太監把屬于兩人的那一份拿走。
眼睜睜看着被劃拉走整整一半,姜赢眼睛都直了:肉痛,她的錢錢!!!
謝辭年莞爾:還是個小财迷!
撿起自己押注的玉佩和銀子,将赢來的部分分出一半送到姜赢面前:“多虧姜姑娘我們才赢得勝利,這一份歸你,請務必收下。”
姜赢是很眼饞呐,但是也不是沒有原則的人,肉痛的推了回去:“一碼歸一碼,你身上還有傷,我要拿了,良心不安。”
說完抱着自己那一部分走了,她得去把扇子拿回來,還有夏瑾萱輸給她的黃金千兩!
暴富就在今天!
謝辭年看着自己送不出去的财物,笑意更深:還是一個有良心的小财迷。
一擡手,手肘處的疼讓他忍不住蹙眉。
太子仗着身份愈發嚣張,這麽多世家公子都被他打着出氣玩兒,小财迷未來要入東宮——
太子輸了球,在場能高興得起來的也就姜赢了。
夏瑾萱輸給她的金子是折合的銀票,還是找人借的,但姜赢才不管,赢了就是她的。
孔雀扇也重新回到她手裏。
氣氛低迷之時,蘇妙竹突然開口:“阿赢,公主幫你主持公道,不如你就把這扇子送給公主呗,别那麽小氣嘛!”
姜赢表情一頓,沒想到蘇妙竹突然背刺。
其他人也是神情微妙,也是沒想到蘇妙竹這操作,不是好姐妹嗎?怎麽突然開撕了?
姜赢瞥了眼畏畏縮縮,以爲别人都不知道她小心機的蘇妙竹,很懷疑自己曾經是不是眼瞎,爲什麽會和這樣的人成爲手帕交?
“妙竹這話說得,公主要什麽寶物好寶物沒有,怎麽瞧得上我這扇子?倒也不是我吝啬,而是這扇子是太子殿下送的,舍不得。”
姜赢打開扇子,悠然的扇動着,扇子上華光溢彩,照得人心不堪。
那大方承認自己私心的姿态,倒是讓人不好再說什麽。
昭和公主微微眯眼,她也察覺到了姜赢身上毫不掩飾的攻擊性,還有她剛剛居然和甯王一起赢了太子。
怎麽看都不是那麽安分乖巧的,這可不是什麽好現象,看來等下還得跟兄長好好聊聊。
“好了,大家都知道是你心頭愛難割舍,本宮還能真搶了你的不成?”昭和公主打趣道。
大家見此也是一笑置之。
姜赢拿扇子遮面笑了笑,目光回轉落在蘇妙竹身上,笑意更濃。
她倒是不知道,自己居然都成爲别人眼中可以踩着往上爬的踏腳石了。
蘇妙竹不敢面對姜赢的笑,心虛的把頭轉去一邊。
雖然說是來打馬球的,但也不僅僅是馬球,貴女們不喜歡馬球的,還有投壺、射箭,後面還有一片小山林,可供打獵。
草地上搭建起了宴席,瓜果、點心不缺,中間還堆起篝火,看來是要玩兒到晚上。
姜赢打球出了一身汗水,得先去把衣服換過來。
含笑捧着衣服進去替姜赢換,手上不停,嘴裏快速說着自己打聽來的消息。
“翠雲說蘇姑娘沒生病,不過這些日子心神難安,尤其是那天從牡丹園回去之後,整個人精神恍惚,還神神叨叨的說什麽不關她的事。”
“蘇姑娘這段日子繡了兩個荷包,用金絲銀線繡的,可華貴了。”
“她還說蘇姑娘總是讓人打聽太子的喜好,自己在家中喜歡打扮得跟小姐一樣,她還有個盒子,裏面藏着好像是太子賞賜的什麽簪子,天天晚上抱着睡,很是寶貝。”
姜赢嘴角抽了抽,明白了。
“她愛慕太子。”倒也不是多麽的出乎意料。
她跟姜赢是手帕交,親眼看到一國儲君的垂青與旁人的區别。
因爲離得近,好像觸手可及,自然滋生了野望,誰不想做那天家婦,生個兒子,搏一搏滔天的富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