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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第123章 吃不上飯了(1w)

第123章 吃不上飯了(1w)

魔都華商總會成立當晚的舞會晚宴中,朱傳仁很低調的将自己隐藏在人群中,他既沒有帶女伴下舞池,也沒有時常跟人碰杯,就一個人坐在那,手裏端着香槟杯,看着眼前的光怪陸離。

反而是被他弄進來的朱老五,端着酒杯不停遊走在賓客之間,跟誰都能聊兩句,聊到興處還會幹一杯。

“親愛的朱,好久沒見了!”

朱傳仁扭過頭,就見海倫挽着馬裏斯款款走來。

馬裏斯現在可是工部局總董,不過此人的愛好并不在工作上,他更喜歡玩,魔都所有能上點檔次的舞會酒會,都能見到他的身影。

“好久沒見了,總董閣下~”

“oh~我親愛的朱,這個稱呼我可不喜歡。”馬裏斯故作不滿,走過來坐在朱傳仁旁邊。

“這是一種調侃,戈登。”

“哈,好吧,你抓住我了~”

海倫上前跟朱傳仁抱了一下,她在四年前結婚,還生了個女兒,不過丈夫已經回國了,雖然名義上沒有離婚,但也跟離婚沒什麽兩樣。

“你的婚後生活還愉快嗎?”朱傳仁問。

“别提這個~”海倫拍了他一下,坐在另一邊。

“哈~你們兄妹倆,真的是.”

朱傳仁被他們的性格整的很是服氣。

“聊點正經的,親愛的朱,有一樁大買賣,不知道伱有沒有興趣。”

“隻要是能掙錢的事情,我都感興趣,戈登,說吧。”

“好吧,我就知道,算我問了個無聊的問題,你知道的,現在全球經濟大蕭條,英國尤爲嚴重。”

朱傳仁攤開手:

“這已經是不争的事實了~”

“你知道嗎?不列颠本土已經吃不上飯了”

29年全球經濟大蕭條可是上過教科書的,朱傳仁很榮幸的趕上了,也很慶幸自己沒有受到太大波及,因爲整個遠東算是大蕭條期間的一盞明燈。

經濟危機是資本主義解決不了的基本矛盾。

這場大蕭條是從醜國誕生的,也是資本主義曆史上最大的一次經濟危機。

在曆經10年的大牛市後,醜國金融界崩潰了,股票一夜之間從頂巅跌入深淵。

一周之内,醜國人在證券交易所内失去的财富達100億美元,農場主爲了銷毀“過剩”的産品,把牛奶倒進密西西比河。

當時紐約流行一首兒歌:“梅隆拉響汽笛,胡佛敲起鍾。華爾街發出信号,醜國往地獄裏沖!”

1929年10月的那次股市暴跌,當時不論是醜國的股市投資者,還是世界上其他的股市投資人絕對不會想到的是,1929年9月3日是股票平均價格最高的一天。

股市大崩潰以後,要等待整整25個春秋,股價才恢複到1929年的最高水平。

1929年10月的最後10天,集中了證券史上一連串著名的日子。

10月21日,紐約證券交易所開市即遭大筆抛售,全天抛售量高達600多萬股,以緻股市行情自動記錄器到收盤1小時40分後才記錄完最後一筆交易。

10月23日,形勢繼續惡化,《紐約時報》指數下跌31點。

10月24日,這一天是股市災難的開始,史上著名的“黑色星期四“。

早晨剛剛開市,股價就如決堤之水轟然下洩,人們紛紛脫手股票,全天換手1289.5萬股。

紐約數家主要銀行迅速組成“救市基金“,紐約證券交易所總裁理查德·韋尼親自購入股票,希望力挽狂瀾,但大廈将傾,獨木難支。

10月25日,胡弗發表文告說:“醜國的基本企業,即商品的生産與分配,是立足于健全和繁榮的基礎之上的“,力圖以此刺激新一輪投資。

然而,過了一個周末,一切挽救股市的努力都白費了。

10月28日,史稱“黑色星期一“。

當天,紐約時報指數下跌49點,道瓊斯指數狂瀉38.33點,日跌幅達13%,這一天,已經沒有人再出面救市。

10月29日,最黑暗的一天到來了。

早晨10點鍾,紐約證券交易所剛剛開市,猛烈的抛單就鋪天蓋地席卷而來,人人都在不計價格地抛售,經紀人被團團圍住,交易大廳一片混亂。

道·瓊斯指數一瀉千裏,至此,股價指數已從最高點386點跌至298點,跌幅達22%,《紐約時報》指數下跌41點。

當天收市,股市創造了1641萬股成交的曆史最高紀錄。

一名交易員将這一天形容爲紐約交易所112年曆史上“最糟糕的一天“。

這就是史上最著名的“黑色星期二“。

11月,股市跌勢不止,滑至198點,跌幅高達48%。

1929年10月29日到11月13日短短的兩個星期内,共有300億美元的财富消失,這相當于醜國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中的總開支。

道瓊斯指數從9月3日到12月20日股指,下跌近40%;

至1932年年終指數下跌了84%,市值損失超過 70%;

再次回到1929年時股指的高點已是25年以後的事了。

這次股災徹底打擊了投資者的信心,一直到1954年,醜國股市才恢複到1929年的水平。

同時,股災鏈鎖反應引發經濟危機,瘋狂擠兌、銀行倒閉、工廠關門、工人失業、貧困來臨、有組織的抵抗紛紛來臨。

從1929年到1933年這三年中,有5000家銀行倒閉,至少13萬家企業倒閉,汽車工業下降了95%。

1929年,通用汽車公司的生産量從1929年的550萬輛下降到了1931年的250萬輛。

到1933年,工業總産量和國民收入暴跌了将近一半。

經濟水平倒退10年,從1929年第四季到1933年第一季,連續出現了14個季度的經濟負增長,累計負增長爲-68.56%。

股市崩潰的1929年,失業率爲2.5%,之後失業率迅速上升,到1933年達到創記錄的25%,這意味每四個人中就有一人失業。

與此前幾次小型危機不同的是,1929年的經濟危機很快從醜國蔓延到其他工業化國家。

世界國際貿易從1929年的686億美元下降到1930年的556億美元、1931年的397億美元、1932年的269億美元和1933年的242億美元。

在“大蕭條“中,企業破産109371家,重工業生産的縮減尤爲嚴重,作爲20年代美國經濟繁榮标志的鋼鐵、汽車和建築等行業的衰退更是明顯。

醜國有3400萬成年男女和兒童,約占全國總人口的28%的人無法維持生計(1100萬戶農村人口未計在内),流浪人口達200萬。

僅紐約一地1931年一年中記錄在案的倒斃街頭的案件就有2000餘起。

這一時期出生的兒童身材矮小,後來被稱作“蕭條的一代“。

危機期間,一方面生産過剩,消費緊縮,導緻商品積壓;另一方面普通美國人卻缺衣少食,生活日益貧困。

爲了維持農産品的價格,農業資本家和大農場主大量銷毀“過剩“産品,用小麥和玉米代替煤炭作燃料,把牛奶倒進河海,使這條河變成“銀河“。

由于人們普遍對未來缺乏信心,導緻社會道德進一步淪喪,盜竊、鬥毆、兇殺案件層出不窮。

羅絲拂就職之日,胡弗送給他一句話:“我們已到了山窮水盡的境地,我們無能爲力了。“

從1929年到1933年,醜國國民生産總值從2036億美元降爲1415億美元,降幅高達30%。

銀行系統首當其沖,破産數高達10500家,占全部銀行的49%。

1933年以後,醜國經濟進入長時間的所謂“特種蕭條“時期。

盡管有“新政“等緩和危機的措施,醜國經濟仍然複蘇乏力,一直到第二次大戰爆發以後的1941年,醜國國民生産總值才超過危機前的1929年。

回顧這場經濟危機,其實在那個号稱“瘋狂的20年代”,已經暗暗埋下了種子。

1920年,資本主義世界爆發了第一次世界大站後首次經濟危機。

危機過後,醜國經濟在股票、債券等“經濟泡沫”的影響下迅速增長,創造了資本主義經濟史上的奇迹。

從1923年直到1929年秋天,每年的生産率增長幅度達4%。

與此同時,整個醜國社會的價值觀念都在發生變化。

雖然清教徒傳統的價值觀念仍在農村中流行,但在城市中的主導道德觀念卻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發财緻富成了人們最大的夢想,投機活動備受青睐,有組織的犯罪活動以及享樂之風盛行。

相當一部分人終日沉醉于物質享樂之中,而精神生活則體現出浮躁和粗鄙,以至于許多醜國曆史學家把這時的醜國稱爲精神上的“饑餓時代”或“瘋狂的20年代”。

上個世紀20年代的繁榮雖然造就了一個資本主義發展的黃金時期,但這一繁榮本身卻潛伏着深刻的矛盾和危機。

首先是醜國農業長期處于不景氣狀态,農村購買力不足。

1919年時農場主的收入占全部國民收入的16%,而在1929年隻占全部國民收入的8.8%,農場主紛紛破産。

此時農民的人均收入隻有全國平均收入的1/3左右。

其次,是醜國工業增長和社會财富的再分配極端不均衡。

工業增長主要集中在一些新興工業部門,而采礦、造船等老工業部門都開工不足,紡織、皮革等行業還出現了減産危機,大批工人因此而失業。

這一時期兼并之風盛行,社會财富越來越集中在少數人手中。

全醜最大的16家财閥控制了整個國家國民生産總值的53%,全國1/3的國民收入被占人口5%的最富有者占有;

另一方面,約60%的醜國家庭的生活水平還掙紮在僅夠溫飽的每年2000美元水平上下。

更爲嚴重的是,有21%的家庭年收入不足1000美元。

此外,國際收支中的潛在危機也加深了醜國經濟的潛在危機。

醜國日益增長的經濟力同供應大大超過國内外有支付能力的需求。

這一切都預示着一場大危機的到來。

1929年10月24日,是醜國證券史上永遠難忘的日子。

紐約證交所的1100名會員幾乎全都到場,比平日多出300多人。

一開市,交易員們發瘋了似地來回奔跑,但還是趕不上股價下跌的速度。

在短短的幾分鍾裏,160萬股被抛出,好股壞股無一幸免。

由于及時傳遞行情在技術上辦不到而使風潮進一步加劇。

通過電報和電話來傳遞信息過度頻繁,人群擠得水洩不通,以至互通消息被推遲一個多小時。

因此,巴爾的摩10時30分發出的指令,要到11時30分才在華爾街電傳打字機上顯示出來。結果大家都驚恐萬狀。

很多人被迫、自動出售幾大捆股票,這些股票已貶值一半或2/3,但沒有物色到一個有足夠膽量去接受這批可靠财富的人。

這批财富是别人忍痛出售的。

到12時,損失已高達60億美元,并已有兩位銀行家和一位經紀人因破産而自殺身亡!

下午1點30分,一個滿臉傲氣、神清沮喪的人匆匆進入華爾街23号大樓。

他就是查爾斯·米歇爾,是當時世界上最強大的銀行一“國家城市銀行”的總裁。

面對雪崩一般的股市暴跌,查爾斯·米歇爾迅速聯絡一些大銀行家一起,織起了一個金融“聯營”拼命地買進股票,想阻止瘋狂的下跌。

那天下午,盡管他們不借花費數百萬美元買進交易所的股票,結果也隻是略微收住了一點急劇下跌的勢頭。

而以往遇到這種情況,他們隻需花不多的美元買下一部分股票就可以緩解跌勢,然而這一次卻失靈了,數百萬美元在1929年是個巨大的數目,卻如泥牛入海。

後來指示牌上亮出結帳數目:僅僅一個下午,賣出的股票比往常增加3倍,這在曆史上是空前的。

在紐約證券交易所關門後的4個小時,報紙報道了驚人的消息:當天成交了12894650股股票。

這就是人們後來所稱的“悲慘星期四”。

大家都确信,是艱難的日子已經過去,并爲25日交易所良好的運轉感到歡欣鼓舞。

但是,26日、28日和29日的再次下跌,使這場股市暴跌危機達到了頂點。

1929年10月29日,星期二,上午10時,華爾街交易所開門。

在剛開張的頭3分鍾,美國鋼鐵公司的65萬股股票準備出售,每股179美元,卻找不到一個買主,而24日開價曾是205美元!

醜國鋼鐵公司股票的下跌,爲行情暴跌開了個頭。

威斯汀公司的股票每分鍾下跌2美元,國際電話電報公司的股票一刻鍾下跌17美元。

到10時30分,出售了3259800股股票,虧損達20億美元。

從9月初到11月中旬,紐約交易所的股票市價總值損失了300億美元。

然而,這僅僅是災難的開始,股市的崩潰帶來醜國曆史上破壞性最大的大蕭條、大危機,使美國經濟處于癱瘓狀态。

用居民的個人存款去搞股票投機的銀行紛紛倒閉:1929年659家,1930年1352家、1931年2294家。

國民收入總值從1929年的880億元下降到1932年至1933年中的400億美元。

道·瓊斯30種工業股票指數從1929年9月的最高點452點跌到1932年7月8日的58點。

著名的通用電器股從最高的396元跌到8美元。

股票和各種債券的面值總共下跌了90%。

無數“百萬富翁”傾家蕩産,一些失去生存希望的人終于走上了絕路。

在醜國曆史上,沒有哪次事件像1929年大崩盤那樣帶給人們如此持久的憂慮,甚至是在1929年以後出生的人都爲之憂心忡忡,就連他們的孩子也都談之色變。

每次回想起1929年的股市大崩盤,醜國人仍然會驚魂不定。

這是有史以來最惡劣的一次集體恐懼,幾百萬人因此不再買股票,不再以過去的方式獲利。

很多人的思想深處潛伏着這樣的想法:股市将出現另一次崩盤,它将吞噬人們畢生的積蓄,買股票的傻瓜将在街上流浪,穿着破氈,睡在遊民中心,吃着冷豆子,在街上叫賣蘋果和鉛筆。

在爲期大約10年的大蕭條期間,貨币稀缺,工作更稀缺。

商店破産,員工失去工作和薪水,這意味着他們無力購買任何東西,所以更多的商店破産,更多的員工失去薪水。

經濟陷入一種緊張的狀态,公司無法盈利。

一旦公司無法盈利,股價就會下滑,并且停滞不前。

大多數曆史學家會告訴你,雖然1929年大崩盤經常被認爲是大蕭條的原因,但大蕭條其實不是1929年大崩盤造成的。

那時,隻有極少數醜國人擁有股票,絕大多數人在大崩盤中沒有喪失一分一厘。

所以,股災隻是一個重要的催化因素,更重要的一個因素,其實是:體制問題。

準确地說,是資本主義出現從那一天起,就存在一個根本的問題:購買力不足。

按照一個經濟學等式:利潤=商品售價-工資-其他成本,即可以倒推回來商品售價=利潤+工資+其他成本。這個等式對任何企業都适用。

實際上,“其他成本”一項就是其他企業制造的商品。

所以把所有企業放到一起讨論的時候,有商品售價=利潤+工資。

這說明,如果所有的生産都放在資本主義化的企業裏進行,必然存在一個問題:工資買不光所有商品,必須利潤也加入購買,産銷才能平衡。

這會帶來第二個推論:消費傾向遞減原理。

雖然說賺錢多的人花錢也多,但從比例來看,月薪2000塊的人必然花光收入,6000塊的人最多攢一兩千元,月薪十萬的時候,可以每月攢幾萬存款。

等到月入百萬,雖然奢侈品消費已經不少,但占總收入的比例可能也就是兩三成。

收入更高的人,往往消費就要停滞了。

在物質享受上,世界首富未必和一個國内大房産商拉開明顯差距。

這咋一看是好事,有錢人不消費,多好啊,爲社會節約資源。

但是,這和第一點放在一起看,問題就出來了。

利潤集中在少數人手裏,工資分配在大多數人手裏。

工資基本都花掉了,但利潤大部分沒有被花出去,勢必造成這樣的局面:商品售價>老闆的消費+工人的消費。

商品不可能在這個體系内都賣出去。

賣不出去怎麽辦?老闆的第一反應是減産避免虧損。

減産不是爲了少造東西,而是爲了少開工資。

工人沒了工資自然就不買東西。

結果,從全社會來看,購買力減少的比例比商品減少的比例還高。

各行業的老闆隻能下意識地再裁員,再限産。

這樣的惡性轉下去,經濟就崩潰了。

1929年的經濟危機就是這個原理。

隻要任何人立足于體系内解決問題,問題就繞不開。

當然了,這個問題在工業化之前并不嚴重。

沒有工業化的年月,個人生産率很低,個人消費卻有下限,總不能讓人餓死。

所以,剩餘産品再多也不是大事,在本土挖點金礦、打幾仗就足夠提供需求了。

19世紀初,工業革命完成,而且立刻和資本主義結合。

從此工人可以造出遠超過自己基本需求的物資,人類開始不停的操心生産過剩——雖然很蛋疼。

1825年左右,英國爆發了第一次經濟危機。

因爲工廠紛紛減産關門,機器設備的價格跌到和廢鐵差不多。

不過這個時候英國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工業國,競争起來,其他歐洲國家不是對手,所以英國可以努力地對外擴展市場,通過對外傾銷來解決問題。

所以危機一兩年就過去,接下來又是十來年的繁榮。

等到1837年危機,事情就不一樣了,不光英國學會了用機器生産,德國法國美國也照貓畫虎地開始搞工業。

英國沒法在老朋友身上找市場了,所以這次危機時間很長,持續了6年,各國的工業規模都縮減了一半以上。

經濟縮減的趨勢直到1843年才勉強恢複過來。

危機後面的繁榮年代僅僅持續了4年,1847年又爆發了一次危機。

1847年的危機非同一般,首先一個特征就是危機持續的時間已經比繁榮年代長了,這在社會心理上是個極大的打擊——普通人覺得沒盼頭。

其次這次危機沒有放過任何國家,隻要已經進入資本主義的國家統統大崩盤大失業,機械、鋼鐵等新興産業的規模壓縮到原來的三分之一甚至更少。

最後是什麽原因緩解了這場危機?

說起來,危機緩解的第一個原因其實很搞笑,那就是金礦。

1848年,舊金山發現金礦,1851年,墨爾本也發現金礦。

這兩個地方當時都是山高皇帝遠的無政府狀态,而且金礦埋深不算太大,不用太大投資就能直接挖礦石。

甚至不打洞都能在河床裏面淘金。

于是全世界的窮漢子蜂擁而入,希望能一夜翻身。

前者因此被華夏人稱爲“舊金山”,後者則是“新金山”。

美洲牛仔們有刀有槍,澳洲曆來就是囚犯流放之地,居民兇悍無比,這樣的地方,不管是先占礦脈的地主還是後來的财團,都沒法把金礦變成少數人的财源,隻能眼睜睜看着近百萬好漢滿地發财。

許多海船到了美洲和澳洲,夜裏一半低薪水手逃下船去淘金,船長一覺醒來連船都開不走。

這種淘金潮對世界有什麽好處?

沒啥好處,黃金不能吃不能穿,從整個世界的角度來說,糧食沒多一粒,棉紗沒多一根,倒是少了成千上萬的精壯人口搞生産,有害無益。

但是對淘金潮對資本主義的世界有啥好處?救命之恩。

資本主義缺的就是需求,而需求的來源就是消費者手裏得有足夠的貨币。

在金本位時代,黃金就是購買力!

當然,根據前面說的消費遞減原理,這些黃金要是集中在幾個大礦主手裏,那隻是給富人的城堡裏增加了金磚收藏,也增加不了多少購買力。

但偏偏,澳洲和美洲的金礦都在蠻荒之地,分散到了無數淘金者的身上,他們拿出來的黃金就是響當當的購買力。

這就好比上帝雇傭了這些人口,給整個資本主義注入硬通貨,于是購銷兩旺,經濟危機一下子就緩解了。

以天賜黃金的方式來緩解危機,聽起來很美好,實際上是個很扯蛋的事情。

理由還是上面說的,黃金不能吃不能穿,反而要消耗勞動力,居然能緩解危機,促進繁榮。

這說明經濟危機的問題根本不是物質,而是人類自己給自己找别扭,

黃金救世界,反映的是資本主義的荒謬性。

金礦救得了一時,救不得一世。慢慢地,淺層黃金開始減少,礦區也漸漸建立“秩序”,淘金變成了少數人發财,多數人賣苦力的采金。

這樣的金礦即便還繼續出産黃金,也不像當年那麽有效了。

可工業能力翻了幾番的資本主義還是需要外來的購買力,咋辦?

其實世界上還有一個更大的金礦:東方。

大航海時代之後,歐洲人發現了美洲,那邊文明程度低,采礦能力差,好多在歐亞大陸已經早就開盡的礦産還完全沒動。

所以歐洲從美洲弄到了巨額黃金——用來買更多的華夏貨。

到19世紀初工業革命爆發的時候,基本上歐洲從美洲弄到的以萬噸計算的金銀,大多數又流到了東方。

這些金銀最終流入了華夏,讓華夏同樣資本主義化的工商業如虎添翼,繼續在華夏的手工業和商業裏流通。

這就是列強發動戰争的本質,因爲要打開華夏的進口市場,把這些錢賺出來,華夏掏出來的每一兩銀子都是給西方工業資本主義救命的購買力。

華夏和阿三這兩個巨大的市場給西方世界又續了一百多年的命,把東方這兩個大國的購買力續完之後,1929年也快了。

當然,從資本主義的角度說,資本家的利潤不加入購買就不能平衡購買力。

資本家靠奢侈消費肯定是消費不了那麽多的利潤,但是資本家還可以投資。

所謂投資,就是資本家把積存的利潤拿出來雇人、買東西,擴大生産能力,提高生産質量。

如果資本家樂意不存錢一心投資,那麽經濟危機也是可以緩解的。

但是,投資的目标不是投資,造更多的商品也不是目标,最終的目标是要牟利賺錢,也就是把商品賣出去。

所以,一旦有風吹草動,市場稍微萎縮一點,投資的傾向就會減弱。

投資減少了,工人的工資也會減少。

這是一個互相促進的過程,如果讓經濟部門自行決策的話,脆弱的平衡很容易瞬間轉爲雪崩。

事實上,從長期來看,投資是給資本家創造更強大的生産力,勢必要造成更嚴重的過剩。

所以說,光是鼓勵資本家投資還不能解決問題,必須有一個“不得不投資”的條件。

投資才能成爲緩解經濟危機的因素。

科技進步就是這麽一個合适的條件。

一旦社會上出現了促進生産的新技術,所有資本家都擔心别人先采用,自己被淘汰。

所以,不管有沒有預期市場,都必須投資。

工業隔命不僅改造了生産,還給科研帶來了标準化的實驗條件。

所以19世紀是一個科技大進步的時代。

投入不大,進展明顯。

以蒸汽機爲代表的第一次工業革命之後幾十年,以内燃機和電力爲代表的第二次工業隔命就開始萌芽了。

科技進步這根鞭子總是抽着資本家投資,所以供需總是平衡。

危機持續個一兩年,新科技就能出來救駕。

可以随便淘金的金礦、工業化軍隊帶來的新增富庶殖民地,連續科技進步帶來的投資熱潮。

這三個因素放在一起,就是資本主義從1848混到1914的原因。

1848年的危機因此拖了大半個世紀也沒爆發。

但是資本主義的健康膚色下也有隐患——三個避免危機的因素都開始弱化。

首先說金礦,淺層金礦越采越少是必然的。

這也是新大陸才有這麽多金礦的原因——舊大陸的已經采光了。

但是新大陸的淺層金礦也越來越少,帝國勢力越來越強大,結果就是新發現的金礦大多被少數人霸住。

比如英國人爲了南非金礦打布爾戰争,出動了40萬軍隊。

辛辛苦苦搶來的金礦怎能容你窮人亂挖?

結果必然是權貴跑馬圈地,大資本投入昂貴的機器開采。

這樣出來的黃金不像1848年淘金潮那樣促進購買力,隻能加劇社會的收入分化,金礦這一條不好用了。

殖民地增長也同樣出了問題。

地球就那麽大,不能隔幾年就發現一個新大陸,更不能指望隔幾年就征服一個華夏這種4億人口的市場。

但工業化和剩餘産品隔上幾十年就翻一番,等到殖民地已經沒有任何産業,等到過去幾百年東方國家賺到的金銀榨幹,到哪去給資本主義找外部市場?

到了19世紀末,像樣的殖民地都開發完了。

隻有非洲内地還算空白。

但是非洲人口已經被黑奴貿易掠奪了不少,剩下的人口窮困分散,也沒啥像樣的購買力。

所以非洲是南極之外最後一塊沒瓜分的土地。

這樣的土地,1870年後也被饑不擇食的列強一舉瓜分。

因爲分的太快,所以好多簽協議的人根本沒時間去現場考察,也不知道要劃分的地方是山是川,隻能在地圖上橫平豎直的劃線。

現在看世界地圖,非洲的國界大多還是一條條的直線段相連,這就是那個時代的遺迹。

甚至原有的殖民地也撐不住了。

本來大清、奧斯曼、波斯、墨西哥這些國家已經習慣了當買辦,當殖民列強代理人的職務,從殖民侵略之初的動蕩中開始穩定下來。

結果到了1910年前後,挨個隔命,華夏趕走了皇上,土耳其把蘇丹扔到籠子裏當傀儡,波斯議會趕走了國王,就連一向乖巧的阿三都出現全國罷工遊行。

隔命紮堆說明列強們已經榨幹了殖民地,下一步咋辦?

當然,還有技術進步帶來的投資。

但科技增長也不再靠得住。前面說科技促進投資,這話有個隐含前提——科技本身不是投資。

否則市場稍微波動一下,投資意願就下降,科技進步也放緩,自然就沒法逼着資本持續把利潤拿出來花,購買力缺口就回來了。

19世紀的科技門檻低,搞科技開發不咋費錢,幾個愛好者直接攢個小作坊就能開工。

制造第一輛汽車的卡爾-本茨用媳婦的嫁妝和首飾就填上了開發汽車的成本;愛迪生當報務員,省吃儉用就能開發出第一項專利。

哪個時代都不缺技術宅男省吃儉用玩機器,既然開發工業技術花不了幾個錢,宅男們玩的就上層次,19世紀的科技自然出現突破,逼着所有資本家努力投資,客觀上補了購買力的缺口。

1900年前後,情況出現了變化。

已有的科技門類越來越多,科技開發成本打着滾地往上漲。

萊特兄弟雖然也是技術宅男,但人家也同時是自行車制造商,是非常有錢的工廠主,自己修了風洞來測試各種機翼,這才在1903年試飛了飛機。

馬可尼雖然是自費開發無線電,但他母親是英國貴族,老爸是超級大地産主。

他家有錢到什麽程度?馬可尼實驗無線電,通訊距離好幾公裏,發報機和收報機還都在自家鄉間别墅的地界上。

這樣的富豪才玩得起科研,說明科研離個人越來越遠了。

愛迪生年輕的時候單打獨鬥,發了财之後反而必須挂靠大财團,才能建立幾百工程師協作的實驗室,号稱學霸。

他在門羅公園的實驗室,一次火災就損失4百萬美元,折合後世相當于6億美元。

這樣的科研活動本身就是企業的超級投資行爲。

個人的興趣、技術不再起主導作用,企業的意願才是科研突破的發動機。

20世紀後,科研也成了投資,企業投資之前就必須考慮能不能賺錢——要是沒市場的話,高科技也一樣賠錢。

所以,19世紀是科研突破推動投資,20世紀初的科研本身就是投資,自然也受市場需求壓制。

科研,尤其是距離産品較遠的基礎科研也被卡死在市場不足的怪圈裏。

一旦市場波動,也會和投資互相拖累着減速。

最後問題還是回到了消費不足,市場不足的死結上。

19世紀後期的資本主義三條腿走路,欣欣向榮,結果到20世紀,三條腿都殘廢了,經濟危機還會遠嗎?

在經濟危機徹底爆發之前,大家都拖着殘廢的腿,想去别的強國手裏搶根拐棍——新增殖民地,好增加外部購買力,多混幾年。

更直接一點的想法就是或者幹脆滅了别的資本主義強國,以減少别人供給的方式來增加自己的市場。

這兩個想法哪一條都意味着戰争。

兩條一起實施?1914年,世界大戰開場。

第一次世界大站的過程不多說,隻說結果。

從增加殖民地的角度來說,戰敗的德國交出了在非洲太平洋的一些窮鄉僻壤。

從消滅工業的角度來說,法國北部和比利時被打成了廢墟。

本來戰勝國還想拆了德國的工業,又怕德國因此隔命,加入老毛子,因此沒拆。

結果,世界上工業國一個都沒少,市場還是那麽多。

等到資本主義列強把大戰損失的那點機器補回來,經濟危機還是跑不了。

所以,1929年,世界大戰結束才10年,真正的經濟危機如約而至,破壞力強悍到世界大戰都隻是預演。

醜國的工業水平幾個月就倒退到19世紀,銀行業破産,410億存款去擠兌60億現金,總統開支票都兌不到紙币。

德國失業人口加半失業人口占了總數的2/3。

第一次世界大站期間,英國咬牙頂住了金本位,等到大蕭條來也也得廢除。

從1929年到1933年,全世界都以爲資本主義要結束了。

課本上會告訴你,是羅絲拂把醜國拉出了經濟危機的泥潭。

但怎麽可能呢,全世界沒有任何一個人有這個能力。

1929年經濟危機真正的解藥,是第二次世界大站。

戰争,對于交戰一方是殘酷的,但是對于觀戰方卻是幸福的。

經濟危機歸根到底是“供給和需求”的嚴重失衡,而戰争是解決供需失衡的有效辦法,戰争産生源源不斷的武器、彈藥、車輛、藥品等裝備、人力、資金需求,更因爲交戰摧毀了供給能力,進一步放大。

從小本子侵略開始,第二次世界大站全面打響,歐洲、亞洲、非洲幾乎所有國家全部卷入戰争,僅有孤懸南美的醜國得以遠離戰争。

戰争導緻工業制成品需求快速增長,醜國過剩的生産能力迅速被消化,甚至供不應求,出口不斷增加,就業持續回升,經濟重回快速增長渠道,醜國進入曆史上增長最快的時期。

第二次世界大站龐大的破壞力幾乎摧毀了整個歐洲和亞洲,随着戰争結束,海外需求迅速下降,醜國經濟應聲而落重回負增長。

爲了避免出現新的經濟危機,醜國開始實施馬歇爾計劃,幫助歐洲國家戰後重建,而馬歇爾計劃提供的援助中的很大一部分,正是被歐洲人用來進口來自醜國的工業品和原料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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