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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第96章 寡婦(1w,求訂閱!)

第96章 寡婦(1w,求訂閱!)

“原本英式紅茶就是在華夏紅茶的基礎上演化而來,隻不過包括大吉嶺在内的海外紅茶産地,水源、氣候都和國内有所不同,導緻茶葉的味道和口感也大相徑庭。”

海倫點點頭:

“确實是這樣,反正我不喜歡大吉嶺紅茶。”

戈登馬裏斯嘬了口茶,轉而問道:

“朱先生,你這次來真的沒有事相求?”

朱傳仁失笑搖頭:

“有我早就說了,放心吧,就是來混個臉熟,若是你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可以盡管開口。”

馬裏斯哈哈大笑:

“我知道了,你是在投資!”

朱傳仁微微一愣,莞爾笑道:

“也可以這麽說,我覺得伱有當工部局總董的潛質。”

“總董嗎?我沒什麽興趣,比起管理租界,我更喜歡在家跑狗、跑馬,享受人生。”

朱傳仁佩服他的心态,但不認可,因爲沒有想匹配的能力和地位,你也沒資格享受人生。

“好吧,那就純粹交給朋友,這個你總不介意吧?”

“那我不介意,舉雙手歡迎。”

午茶過後,朱傳仁主動提出告辭。

今天來确實沒抱着什麽目的,非要說的話,就是先跟對方認識一下,一點點的拉近關系,等什麽時候成了好朋友好兄弟,自己遇到困難,對方也不好意思不幫忙。

聽起來好像極具功利心,但事實上,朋友本來就是互相利用的。

如果自己沒有利用價值,恐怕臉馬裏斯花園的大門都進不去,就是這麽殘酷。

言歸正傳,阿加特沒死,一下就讓朱傳仁和康德陷入被動的局面。

這個結果是他們二人都沒想過的,一個人,被一輛加速襲來的汽車撞飛,重重的落到地上,人在地面上打幾個滾兒,身上骨頭斷了十幾根,心肝脾肺腎,或多或少都出現了破裂出血的情況。

這樣一個人竟然還沒死,還暫時脫離了生命安全。

朱傳仁隻能暗暗罵他命大!

在他看來這種傷情跟醫生的能力沒有太大關系,這個年代,沒有高科技儀器的輔助,沒有過多術式作爲參考,醫生們的水平相差不大。

所以除了命大這個合理的解釋,朱傳仁找不到其它的理由。

那麽現在問題又推到了朱傳仁和康德身上,一個沒死的阿加特,能夠給他們制造多大的麻煩,這是他們難以預計的。

而且康德也收到了消息,阿加特的那位将軍父親準備啓程前往華夏,私生子遭遇重大車禍,不管是意外還是人爲,當父親的理應來看望。

套用一句後世比較時髦的話說,留給朱傳仁和康德的時間不多了。

隻要那位将軍一來,整個租界都得圍着對方轉,到時候.

康德家,朱傳仁跟他面面相觑,茶幾上的咖啡已經涼透,卻沒人去碰。

“我們到底要怎麽辦?”康德耐不住了,冷不丁開口問。

“你現在恢複工作了?”

康德點頭:

“明天就回公董局上班。”

“能不能查到阿加特父親抵達魔都的準确時間?”

康德想了下:

“費些功夫應該能查到。”

“查到後第一時間告訴我,至于阿加特,其實他死不死不重要,隻要說不出話就行。”

康德愣住:

“你的意思是?”

“受了這麽重的傷,變成植物人也是情理之中吧?”

康德挑起眉頭:

“不殺他了?”

“你不是有顧慮嗎?那就别殺了,留他一條命,反正說不出話來對你我就有利。”

康德沉吟道:

“可是一樣要找醫生下手。”

“不一定是醫生,一個不起眼的工作人員就行。”

“比如?”

“清潔工~”

康德緩緩搖頭:

“風險還是太大,我們不能再冒風險了,必須得保證一次性成功。”

朱傳仁無奈道:

“那這樣,我派人去,你負責把人安排進去,不要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康德點頭:

“這個好說,隻要在設計值班表的時候,制造出一個空當就可以。”

“那就這麽定了,宜早不宜遲。”

“好,你安排好人以後告訴我。”

見事情有了進展,康德長舒一口氣,拿起涼透的咖啡喝了一口,也顧不上發酸的味道,隻想緩解口幹舌燥。

“該死,這種事不能再來一遍了,我的心髒都有承受不住了。”

“那你的承受能力也太差了。”

“我承認,我隻不過想貪點錢,沒想弄出人命。”康德攤開手,十分無奈的說。

看着他一臉驚魂未定的表情,朱傳仁笑出聲:

“不逗你了,你明天上班以後,盡快恢複仁和商社的工程地位。”

這回康德的表情很是堅定:

“放心,事關咱們的利益,我肯定放在首位去辦。”

“嗯,對了,我聽說公董局要組建自己的衛隊?”

康德立馬放下視線,不敢于朱傳仁灼熱的視線相對:

“夥計,你問這個幹嘛?”

“放心,我隻關心這裏頭有沒有利益可圖。”

一提錢康德可就不困了:

“确實有這個意向,仿照工部局旗下的萬國商團,組建自己的衛隊,跟駐軍和武裝警察區分開。”

朱傳仁目光灼灼:

“計劃多少人的建制?配備什麽武器?”

“爲了不刺激其它勢力,目前暫定500人,保留日後擴大規模的可能。”

頓了下:

“武器裝備的話,一切仿照正規軍去配備。”

朱傳仁想了下:

“武器是從你們國内調撥?”

“是的,不過這隻是暫時的計劃,距離成型還有相當長一段時間。”

康德眼中閃爍着金元符号,舔着嘴唇問:

“你想做什麽?”

“武器應該有日常損耗吧?”朱傳仁眨巴着天真無暇的眼睛問道。

隻要一沾錢,康德反應可快了:

“理論上是可行的,但也不能天天損耗吧,損耗的太多,容易引起懷疑。”

朱傳仁聳了下肩:

“主要還得看衛隊在誰的指揮下,如果是在你的指揮下,這些不成問題。”

康德想了下:

“很難,衛隊必然是在總董的指揮下,除非我能成爲總董。”

“皮埃爾快退了吧?”

“按歲數的話,确實該退了,不過他這些年做的不錯,他自己也覺得還能再幹些年,所以.”

朱傳仁沉聲道:

“歲數到了就該退,不能占着位置,阻礙下面人的晉升通道。”

康德目光閃爍:

“想要擠掉皮埃爾取代他的位置,就必須得由總領事發話才行。”

這就要說到租界和領事館的地位了,理論上來說,當公董局和領事館爲一件事發生沖突的時候,公董局必須要聽從總領事的指揮。

如果公董局不聽召喚,總領事有權解散這一屆董事,并重新組建公董局,選一位新的總董上台。

爲什麽說是理論上呢?因爲如果總董勢大,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影響到領事館,雖然不至于決定總領事的命運,但破壞對方的聲譽還是能做得到的。

所以得大部分時候,總領事對總董隻有建議權,對方聽不聽,取決于你這個總領事有沒有權威。

一旦總領事動用自己的權力解散一屆公董局,那麽這位總領事在國内的風評也會直線下滑,這意味着你沒有能力掌握租界,隻能動用上級賦予的權力來制衡。

一位風評下降的總領事,政治之路基本算走到頭了。

所以非必要的情況下,總領事不會動用一票否決權,大部分時候,他都會跟總董商量着來。

現任總領事叫白玉山,是他給自己起的中文名字。

此人剛剛就任沒多久,人物性格,脾氣秉性外界知道的不多,但年紀很輕,也就40來歲。

“你見過那位總領事嗎?”朱傳仁問道。

“沒有,他很低調,就職當天的歡迎酒宴,也僅僅是約了幾位領事還有皮埃爾他們去吃了頓飯,沒有大辦特辦。”

聽到康德的話,朱傳仁的第一反應是低調,莫非這個白玉山很清廉?

不對,他印象中的高盧人,就沒有一個不愛玩,吃喝女票賭總得沾一樣。

後世很多人認爲公共租界管理混亂,治安不好,但實際上到了後期,法租界才是最亂的一塊地方。

原因也很簡單,這些喝兩杯酒便上頭的高盧人,根本沒用心管理租界,每個人都在想辦法撈錢。

而底層聘用了大量諸如黃麻皮一樣的華探,這幫人也在撈錢,都這樣了,法租界能好才怪。

後期法租界充斥着大量娛樂場所,嘿社會遠超公共租界,這些都離不開高盧人的貪婪。

所以現在要是有人跟朱傳仁說哪個高盧人清廉,他絕對嗤之以鼻,别吹牛了,這就好比蒼老師說自己還有第一次一樣,屬于騙鬼鬼都不信的那種。

那這個白玉山是什麽路子?爲什麽不辦酒會?

“能不能想辦法在你們國内查查這個白玉山?”

“我會查的,有消息告訴你~”

“好,别忘了,還有阿加特父親抵達魔都的時間。”

“已經在查了。”

“嗯~”

康德恢複職位和工作,第一件事便是恢複了仁和商社在法租界的地位,工程重新開工,銀子、金子,大把大把的進入朱傳仁和康德的口袋。

不過康德還是講良心的,他沒忘記自己女秘書的死,死的很蹊跷,他必須要查個清楚才行。

而朱傳仁這邊則讓老譚安排人手,潛入醫院,爲阿加特注射了一種藥劑,不緻死,但會讓阿加特傷上加傷,一針打下去,立馬變成植物人。

一個永遠說不了話的阿加特,才是好阿加特。

至于他老子會不會找朱傳仁報複?切~有本事拿出證據啊。

拿不出證據就屬于找事了,在魔都自己地盤,還能讓一個外來人給欺負了?

事情暫時告一段落,朱傳仁在家裏睡了個昏天黑地,一覺醒來都是下午了,睡得腦仁疼。

聽到樓下傳來争吵的聲音,朱傳仁穿着厚睡衣下樓,在樓梯上看到朱傳文指着朱傳武的鼻子噴唾沫,而朱傳武抱着肩不爲所動,顯然沒把朱傳文放在眼裏。

這會兒家裏人都不在,傭人們也不敢勸架,隻能遠遠的在一旁看着。

“朱傳武,你是不是閑的,我的事跟你有關系嗎?你憑什麽去查她?”

“我就是閑的,怎麽?不服?不服來打我啊!”朱傳武挑釁道。

“嘿?我這暴脾氣”

朱傳文腦子一熱,擡手就要打,正好朱傳仁看到,出聲呵斥道:

“住手!”

他要是不喊這一嗓子,朱傳文能被老二打掉門牙,倆人的戰鬥力根本不在同一水平面上。

兩人同時轉頭看向朱傳仁,表情截然不同。

老二是開心,好像找到了主心骨,而老大則一臉灰暗,感覺人生無望了。

“三兒,你睡醒了啊。”朱傳武跟沒事兒人一樣問道。

“嗯,一睜眼就聽你們在這兒吵吵~”朱傳仁語氣不善的說。

“誰知道老大發了什麽瘋~”朱傳武嘟囔道。

“是我發瘋嗎?是你們太過分!不但限制我的人身自由,還去調查我的朋友。”

“狗屁朋友,姘頭就說姘頭,還朋友~”朱傳武不客氣的怼道。

“老二,你再這麽說話我可跟你不客氣了。”

“來啊,我看你怎麽不客氣。”

說着說着,這倆人又要幹起來。

朱傳仁無語,出聲喊道:

“差不多得了,傭人們都看着呢,跟我出來!”

他帶着老大老二來到花園裏,把幹活的傭人先打發走,這才問道:

“老二,你都查到什麽了?說來聽聽?”

“诶~那個寡婦叫周玲玲,有個三歲半的兒子,丈夫原本是碼頭上的力工,爲人老實,朋友不多,但原本認識他的人,都說他是個好人。”

朱傳仁微微颔首,示意他繼續~

“一年前,她丈夫搬貨的時候不小心被貨物砸斷了脊梁骨,爲了不拖累周玲玲娘倆,選擇咬舌自盡。”

朱傳文眼眶微微發紅:

“我說玲玲是好人吧?”

朱傳仁瞪了他一眼:

“沒讓你說話的時候給我把嘴閉上!”

朱傳武繼續道:

“周玲玲之前沒工作,丈夫死後,把頭給了點撫恤金,但撐不了多長時間,爲了養家照顧孩子,她去了風月場所陪酒。”

“賣肉了?”

“她沒有!”朱傳文喊道。

“閉嘴!我問你了嗎?”

朱傳武搖了搖頭:

“據我的調查應該是沒有。”

朱傳仁這才問朱傳文:

“你跟那個周玲玲是怎麽認識的?”

朱傳文撓了撓頭:

“就是一起喝酒嘛,聊得挺愉快的,一來二去就”

朱傳仁擺了擺手:

“行了,你别說了。”

這個老大現在是昏了頭了,滿腦子都是褲裆裏那點事問他也沒用。

“走吧,帶我去那個周玲玲家轉轉。”朱傳仁對老二說。

“老三,你要幹嘛?”朱傳文急了。

“你急什麽?我又不是去殺人放火~”

“我還不知道你,就你的脾氣,一言不合就殺人!”朱傳文能說出這話,也是壯了膽子的。

“我有那麽不講理嗎?”朱傳仁看向老二,想看看他怎麽說。

結果老二也在撓頭:

“你脾氣是有點暴躁。”

靠~合着寫了快100章,就立了一暴躁人設,失敗啊。

既然如此,那就将這個人設保持住吧。

改是不可能改了。

“放心,我不會殺人的,就是去跟那女人聊聊。”朱傳仁安撫了一句,沒想到朱傳文硬着頭皮道:

“我能跟你一塊去嗎?我保證不說話。”

“不能!”朱傳仁冷聲道。

“爲什麽?”

“因爲我說的,你都知道我脾氣爆了,那就别挑戰我的底線。”

朱傳文被吓得脖子一縮,比起别人,他還是更在乎自己的小命。

曾經有一位文化運動的領袖說過這樣一句話:

“在那個憂愁煩悶的時候,又遇到一班浪漫的朋友,我就跟着他們堕落了”

這所謂的堕落指的是女票女娼:

“吾在滬時,亦嘗叫局吃酒,彼時亦不知恥也。今誓不複爲,并誓提倡禁嫖之論,以自忏悔,以自贖罪,記此以記吾悔。”

此等“嗜好”在民國時期的魔都幾乎人人皆有,畢竟此時租界,每14個女子裏,便有一人淪爲女昌女支,畢竟對于這個年代的女性來說,從事這方面的工作,更容易掙到錢。

而且自古以來笑貧不笑娼,别以爲這是下九流的行當就會被人不齒,相反,這個行業若是能做到頂尖,一樣能受人‘尊重’。

雖說是做皮肉生意,也有三教九流之分,最爲下等的,是在釘棚裏賣身的女子。

釘棚大多散落在城北的閘北、虹口一帶,極其簡陋,女票客也多爲沒什麽經濟收入的車夫、勞公,價格自然也是低賤的可憐,一次一角錢。

在這種場所裏發生的交易行爲被赤果果地稱爲“打釘”。

另一個與釘棚一般收留下等女昌女支的女支院,有着一個好聽的名字——花煙間。

花煙間,即客人邊吸壓片邊滿足肉體的地方,開始在老城區内,後來遷到了租界。

到花煙間去女票,俗稱“跳老蟲”,有位文人是這麽定義這個名詞的:

這也是一種象形名詞,老蟲當然是象征某種器官,此蟲無長勁,一跳即完,“跳老蟲”者言其特别快也。

要說人數最大的女支女群體當屬“野雞”。

這些在馬路上拉客的非正規女支女們,可不向國外的站街女,等着急需發洩欲望的男人們來挑選自己。

魔都的野雞倒像是強盜,三人成群把過路的單身男子誘至昏暗的弄堂裏,“實行擡鄉下人的麻糕,以引起男子的欲望。”

一旦完事便進行勒索,這如此被動地一次交易,索價通常爲一元。

此外還有不少外國女昌女支,白俄多在法租界和HK區的“羅宋堂子”幹皮肉活。

小本子的女支女也在虹口一帶營業,尤其以川北路居多,那地方在還被戲稱爲“神秘的北四川路”路兩邊全是各路女支館、賭場和按摩院。

比之高檔的皮肉店,是專門針對闊綽商戶的“韓莊”,也稱“台基”。

台基可以說是國内最早的情侶酒店,不對外營業,隻通過熟人介紹,通過老鸨把彼此互有所求的兩人集中于房中,一進門便直奔主題。

最初是由一個想要偷情的女人發明而來,卻在該事業裏發明光大,漸漸成爲“鹹肉莊”。

全然以滾床單爲前提,隻需交了銀元,便可滿足欲望。

與不講社交,隻管解決需求的“鹹肉莊”不同,高檔的女支女們,可不是出了大洋就能爲所欲爲的。

彙集了魔都名女支的地方,就是四馬路。

小本子最高檔的女支女是會彈三味線的藝伎,而整個民國位于女昌女支等級之最的,是能對歌吟詩的“長三”。

她們服飾豪華,擅長宴席賭局的應酬,周旋于富商達貴之間。

想要結識長三,必須得有熟人介紹,要是走進女支院裏指名道姓的要人,多半要被老鸨們罵着“格鄉毋甯剛進城”給趕出堂子。

這第一道正式認識長三的流程,叫做“打茶圍”。

想要認識長三,必須得有人介紹,然後到其家裏作茶會,這就叫‘打茶圍’,不須給錢,有水果、瓜子、壓片就行。

“打茶圍”可一人,也可多人,但規定隻能以一人爲主,這一人可以動手動腳,其他人隻限于言語。

幾局茶圍打下來,便可到“叫局”的步驟。

“叫局”就是把女支女“請”出女支院前來陪席。

“叫局”也不是嘴上說說就能請得動長三的,必先寫好局票送至女支院,是以有些當紅名女支,一張局票便可拍賣出好幾塊大洋。

“叫局”出來自然是要“吃花酒”、“做花頭”的。

“吃花酒”是由客人出錢,請客擺酒、打麻将,“做花頭”則是指長三、幺二們事先設計好的用來酬賓的小節目。

因此魔都本地方言裏的“花頭”有“姘頭的意思”,時常能聽到魔都男人對老婆信誓旦旦保證着,“我外面是沒有花頭的”。

這一套流程下來,如果幸運的話,就能迎來“落水”,也就是長三留宿。

留宿的時候自然是能發生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隻是大多數的長三都是隻“吃花酒”而不“落水”。

這一點比長三第一個等級的幺二就不一樣了。

雖然幺二的唱功不如長三,但收費便宜,對生客熟客更是來者不拒。

常言“隻要你袋裏有六塊大洋錢,便可教她跌倒在你鐵蹄之下,元寶翻身,任你擺布。”是以幺二女支院規模比長三女支院大得多。

長三女支院屬四馬路上的會樂裏最爲出名,有報人如此描述“四馬路”的“花國”盛況:

“十裏之間,瓊樓绮戶相連綴,阿閣三重,飛臨四面,粉黛萬家,比闾而居。晝則錦繡炫衢,異秀扇霄。夜則笙歌鼎沸,花燈星燦”。

長三大多爲年輕女子,年幼時便被販賣到長三堂子由老鸨調教,所有長三裏以江浙出身的“吳語”派等級最高。

曾經給常開申當過夫人的那位就是長三出身,12歲時被蘇州出身的母親賣到長三堂子,這樣的條件自然是當時數一數二的長三。

總而言之,此時的長三是極難有所染指的,如果再潔身自好一些,被大人物一見如故也是情理之中。

說實話,這個年代的女支女比後世多了社交屬性,後世的女支女大多見不得光。

而在現在這個年代,女支女陪文人政客出席各類場所也是常有的事。

畢竟在包辦婚姻束縛下的男人,很難娶到漂亮又對胃口的妻子,因此,他們對此類裝扮得體又有才華的名女支們自然是趨之若鹜。

而周玲玲,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長三,畢竟什麽年代都有特殊癖好的人,有喜歡當曹孟德的,就有喜歡泡寡婦的。

雖然周玲玲不是被從小培養出來的長三,但這種有特殊身份加成,且身家幹淨清白的寡婦一旦出台,身後必定跟着幾十恩客大把撒錢。

隻不過周玲玲之前工作的地方,并非有名的女支院,在四馬路後身一條小巷中,有點類似于後世的私房菜,看着不起眼,但味道才是精髓。

而周玲玲的住所離四馬路也不遠,畢竟有了朱傳文這個冤大頭資助,生活條件比以前可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周玲玲今年不到26歲,在這個年代屬于結婚生子較晚的了,不過确實也是女人最好的年紀,既不失青春氣息,還有熟女的味道,最關鍵的是懂男人。

初見周玲安,朱傳仁就知道老大爲什麽對她這般着迷了。

長了一副國泰民安的臉,既不是鵝蛋臉也不是有棱有角的方形臉,而是那種一看就很有福相的臉型,26歲依然帶着淡淡的嬰兒肥,眼睛水汪汪的,我見猶憐。

她的身材并不完美,跟臉蛋一樣,很有肉感,屬于豐腴美。

“你們是?”周玲玲透過門縫,楚楚可憐的眼神看着朱傳仁問道。

“我們是朱傳文的兄弟,關于你們的事情,我想跟你聊聊,方便嗎?”

肯定是不方便的,一大老爺們,光天化日進寡婦家,怎麽看也不方便,但朱傳仁根本沒給她拒絕的空間。

“傳文哥?”

一聽到是朱傳文的朋友,周玲玲稍稍放松警惕。

她将大門敞開,猶豫着請二人進屋:

“我這裏有點亂,不好意思~”

周玲玲家不大,是朱傳文給她租的平房,加上前院攏共也就100個平方左右,其中院子就能占一半。

不過麻雀不大,五髒俱全,家裏的瓶瓶罐罐可一點不少,炕上還放着孩子的玩具。

“孩子呢?”朱傳仁問。

“在孩子外婆家~”周玲玲忙着收拾屋子,可能是着急的緣故,腦門冒出虛汗。

“哦,這裏平時就你自己住?”朱傳仁打量了一圈,拿了張凳子随意坐下來。

“是,也就傳文哥經常過來看我。”

周玲玲擠出笑容,她顯得很緊張,也很局促,兩手不停的搓着。

“你喜歡朱傳文?”朱傳仁冷不丁問道。

“啊~這.”周玲玲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沒關系,想到什麽說什麽,不用緊張。”

“是~傳文哥對我很好,我~我喜歡他。”

朱傳仁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是嗎?那你們聊過未來嗎?”

“未來?”周玲玲眼中閃過一絲迷茫,不過很快便堅定下來:

“我不敢奢求未來,隻要傳文哥要我,我就死心塌地的跟着他,無怨無悔。”

朱傳仁砸了咂嘴:

“很感人呢。”

下一秒,話鋒突變:

“可是我怎麽聽說,是有人安排你刻意接近朱傳文的呢?”

周玲玲的臉刷的一下全白了,嘴唇不停打哆嗦:

“沒有,沒有,沒有人安排我。”

朱傳仁上身前傾,保持着壓迫姿态一動不動,眼睛更是沒有眨一下,嘴角微微揚起,笑容頗爲邪魅:

“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說,畢竟我捏死你就像捏死一隻螞蟻。”

朱傳仁真是越來越像反派了,不過這演技着實高明,要不是朱傳武知道這是老三故意在詐對方,差點就信了。

周玲玲眼中噙着淚水,驚慌失措的擺手道:

“沒有沒有,我真的沒有,我對傳文哥是認真的。”

“我可不信,既然如此,那不妨我們賭一把!”

周玲玲呆住:

“賭~賭什麽?”

“賭你兒子和朱傳文同時掉海裏,你隻能救一個,你會救誰?”

朱傳仁的話宛如惡魔低語,在周玲玲耳邊不停打轉,眼淚早就繃不住流的滿臉都是。

“一面是你口中的真愛,一面是你的親生骨肉,你會怎麽選呢?”

“這~這讓我怎麽選啊?”

“呵呵,我猜你會選兒子,但如果你對朱傳文是真愛,好像沒什麽是不能抛棄的,兒子沒了就跟朱傳文再生嗎?想生幾個生幾個,可要是朱傳文沒了,你的好生活将就此中止。”

朱傳仁很貼心的替她分析了兩個選擇的利弊,看起來很善良,可實際上,卻在進一步加深對方的恐懼。

他也很好奇,周玲玲會怎麽選呢?

“不要,我不選,這太殘忍了!”

朱傳仁的聲音極其冰冷,說的周玲玲内心拔涼:

“不,你必須選,隻有選了,我才能決定如何處理你。”

周玲玲用手捂着嘴,眼淚根本止不住,順着手指往下流。

朱傳武多少有些不忍心,嘴角抽了兩下,欲言又止,但曾經在東北的經曆,将令行禁止四個字深深的刻在骨子裏,他對朱傳仁的話不敢有任何反抗。

“選吧,不過是一個假設罷了,一咬牙一跺腳,選了就是,要不,你告訴我是誰安排你接近朱傳文的,你說了,我就會給你一筆想象不到的回報!”

說着,朱傳仁沖老二打了個響指,朱傳武立馬将一個手袋放到桌上,哐啷一聲。

手袋打開,耀眼的金色直刺周玲玲的雙眸,足足十根小黃魚,她這輩子沒見過這麽多錢。

“說了,這些就是你的,怎麽樣?我做人很公平吧?”

周玲玲難以置信的看着朱傳仁:

“你到底是什麽人?”

“一個不想看到愚蠢老大犯錯的親弟弟。”

周玲玲神色複雜,她也不哭了,也不鬧了,反而陷入糾結之中。

朱傳仁不給她過多考慮的機會,幽幽說道:

“你可想清楚了,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以後你再想賺這麽多錢,恐怕得指望老天爺發瘋了。”

周玲玲張了張嘴,能感覺出來,話已經到了嘴邊了。

朱傳仁的心卻在往下沉,看來還真讓自己猜着了。

“說!”他低吼了一聲,把周玲玲吓得一激靈。

“是~是有人給了我一筆錢,要我牢牢抓住朱傳文的心。”

朱傳仁眼中冷光一閃,心中冷笑,果然,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巧合。

之所以做這一番試探,無非覺得朱傳文根本沒有那麽大的魅力套住一個寡婦的心。

事實上,朱傳文這個人,若不是跟鮮兒定了娃娃親,恐怕鮮兒也不會嫁給他,整個一個有野心,沒能力的軟蛋慫包。

朱傳武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如果不是朱傳仁這麽一詐,怎麽可能知道周玲玲沒安好心呢?

要知道他可是把周玲玲查了個底掉,都沒查出一二三來。

他也暗自慶幸,幸虧自己沒有出聲幹擾朱傳仁的計劃。

“那個人是誰?還要你做什麽?”

“我,我不知道,此前從沒見過,我開始接客後認識的對方,一開始我對他很有好感,長得也挺帥氣,本以爲會包我,沒想到讓我做這種事,我想着無論如何都有錢拿,爲什麽不做呢?”

周玲玲一改之前的柔弱可憐,神情哀怨,更像是沒掙着錢的郁悶。

隻能說女人的變臉速度,比有些自稱有半個小時,實際上半分鍾的男人還快!

“然後呢?”

“我問他要我做些什麽,他說什麽都不用做,隻要讓朱傳文對我死心塌地就行。”

朱傳仁嘀咕道:這是放長線釣大魚啊。

他突然心生寒意,幸虧自己反應的及時,如果讓對方把這事兒做成了,天知道會給朱家帶來多大的麻煩。

千裏之堤毀于蟻穴啊,這話可不是亂說的。

“你們經常見面嗎?”

周玲玲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朱傳仁說的是誰,她搖了搖頭:

“我跟朱傳文确定關系以後,就沒再見過那個人,但他每個月會在固定時間,将錢放到指定位置,一次都沒錯過。”

“那你還記得那個人長什麽模樣嗎?”

朱傳仁問。

“記得~”

“我說的是細節部分,比如什麽樣的眼睛,鼻子,嘴巴。”

這回周玲玲有些含糊:

“我不敢保證,但迎面走過來我肯定能認出對方。”

“老二,去找個會畫像的。”

朱傳武點點頭:

“明白~”

“周玲玲,我這個人說到做到,這錢我給你~”

周玲玲是個聰明人,雖然臉上還帶着淚痕,但心态已經轉變過來了:

“我知道,我保證完全配合你。”

“聰明人,我喜歡,至于朱傳文那邊,你繼續哄他開心吧,但别想更進一步,明白我的意思嗎?”

周玲玲連連點頭:

“明白,明白,我不敢奢望更多。”

“嗯,我會安排人過來,你盡可能回憶那個人的長相,配合畫像師做出畫像。”

“我一定努力!”

周玲玲感受到了活着的希望,整個人如釋重負,不關注朱傳仁說什麽她都答應,直到把朱傳仁他們送出去,她才背靠着房門,渾身癱軟的倒在地上,貪婪的大口呼吸。

回到車上,朱傳武興奮的說:

“老三,你真是神了,你怎麽知道那個女人一定有問題?”

朱傳仁神色凝重的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我隻是相信這個世界上沒有巧合,而且你若是女人,會喜歡老大那種人?”

朱傳武有心替老大找補兩句,但一想到朱傳文那性格,啥話也說不出來了:

“也就鮮兒性格好,能受得了老大。”

“所以說啊,你覺得周玲玲那種女人會真心喜歡老大?”

“好吧,但我還是佩服你,換我可能就被蒙蔽過去了。”

這可不是拍馬屁,老二是真的很佩服老三。

“行了,不說這個,盡快找畫像師畫像,我非得把那個藏在暗處的孫子抓出來不可。”

他腦中已經把潛在的敵人過了一遍,但目前可用的線索不多,他也沒辦法鎖定方向,隻能等畫像出來以後再說。

“我知道,一會兒回去我就找人。”

“嗯,還有,派兩個兄弟盯着這個周玲玲。”

“你擔心她有話沒說?”

“以防萬一吧,我總覺得這個女人還藏着心思。”

老二對老三的話沒有任何質疑:

“行,我會安排好的,這事兒我親自負責,在家閑着也是閑着。”

“我不是把碼頭交給你管理了嗎?怎麽還閑着?”

朱傳武不好意思的說:

“我不懂管理,你讓我打打殺殺還行,讓我去管那麽多人,天天對着賬本貨單,看的我腦袋都大了。”

朱傳仁無奈搖頭:

“老二,不是我說你,你這些年的進步我都看在眼裏,書讀的也不少,怎麽這老思想一點改變都沒有?”

“我就是吧.”他支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朱傳仁也懶得聽了:

“你别說了,我給你三個月時間,給我把碼頭的工作弄明白,要是弄不明白,看我怎麽收拾你。”

這老二屬驢的,得拿鞭子抽,否則他能一動不動,原地站一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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