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事情太多,更新不穩定,實在抱歉,等老書完結,事情也解決好就能恢複1.5w更新,厚顔求一波訂閱!叩謝!)
老果子雖然是練八卦掌的,但輕身功夫也是他的拿手好戲。
當年在老金溝,深夜裏腳踏飛雪如履平地,在雪地裏尚且如此,何況在普通的青磚地面。
以他的身法,隻要不出現意外,别人不太可能發現。
饒是如此,老果子依然非常緊張,這是他跟随朱傳仁以來執行的第一個任務,不容有失。
原本抱着絕望的心來到放牛溝,随後不問世事,一頭紮進了酒窖裏專心釀酒。
而朱傳仁也沒苛待他,他想釀酒就釀酒,沒事兒絕不派人打擾。
平常吃的喝的都是最好的,還給他安排了個醜丫鬟伺候。
爲什麽是醜丫鬟?
原本朱傳仁安排的姑娘挺漂亮的,雖然不算大美女,但也是小有姿色,可老果子看不上,可能是覺得漂亮姑娘會勾起他内心對于師妹的記憶,直接把人趕走了。
于是朱傳仁就安排了一個長得很醜卻很溫柔的姑娘,這個安排多少撫慰了老果子冰冷的心。
言歸正傳,既然三少爺對他這麽好,老果子也不是知恩不圖報的人,人家用到自己了,那就得拿出賣命的本事來。
至于要殺的對象是誰,老果子不在乎,沒必要爲一個僵死之人動恻隐之心。
隻是這盧府齁兒老大的,一時半會兒還真找不到目标。
“不行,不能等了!”老果子心中發狠,腳下發力,一步蹬出,如鬼混一般出現在一個夥計身前。
那人被全身漆黑,隻露出一雙眼睛的老果子吓得半死,下意識張大嘴巴就要叫出聲。
但老果子反應多塊,那嘴巴要張沒張的瞬間,右手探出,鷹爪扣在對方喉頭,直接捏住,随後将人拉到假山後頭。
“我要問你兩個問題,老實回答能活,不老實就死!聽懂了眨眨眼!”
那夥計已經吓得渾身僵硬,眼皮子就像被什麽東西勾住了一樣,死活動不了。
越是這樣他越着急,全身開始冒冷汗。
眼皮子動不了,他努力想要點頭,終于,腦袋十分僵硬的動了一下,算是同意。
老果子心道慫貨,低聲問:
“盧泰山在家嗎?”
夥計已經顧不得什麽主仆關系了,毫不猶豫的把盧貔貅賣了。
這一刻,也許他内心深處,比朱傳仁更希望盧貔貅去死。
隻有他死了,自己暴露他的消息才不會洩露。
見夥計努力點了下腦袋,老果子又問:
“他現在在哪個房間?”
夥計有點回過神了,眼皮子也能動了,他用眼神示意老果子——你扣着我我怎麽說話?
老果子警告道:
“我讓你出聲,但伱要是敢叫,我保證你會死的很慘,不僅你會死,我還會查到你家裏,你的父母、妻兒、鄰居,都得陪你去死,想清楚了嗎?”
夥計吓得臉都白了,要知道現在可是深夜,月色也被陰雲遮蓋,隻有不遠處廊亭裏的燭火隐隐散發着幽光。
這樣黑暗的環境,都能看出他臉色煞白,可見這個夥計現在有多害怕。
他眼皮子都快眨出火星子了,生怕慢一點被殺手誤會,一激動捏死自己,那可太冤枉了。
“很好!”
老果子微微松開手勁兒,但那隻鷹爪依然扣在對方喉頭,隻要他有多餘的動作和聲音,等着他的就是個死!
那夥計終于重新感受到了氧氣灌入,氣管嗆的發癢,想要咳嗽,但他不敢,他心裏很明白,眼前這個眼神中毫無感情的殺手,一定會在他咳嗽的第一聲後掐死他。
強忍着咳嗽的沖動,他擠着嗓子眼道:
“後~後院東廂房!”
老果子藏在頭巾下的眉頭皺起:
“爲什麽是東廂房?”
“換~他每~每晚都換房間!”
老果子心道:這個盧貔貅還真怕死啊。
每晚換房間睡除了害怕被仇家殺死,好像也找不到其它理由。
收回心思,對夥計道:
“我姓秦,爲了确保你不會給我搗亂,我會打暈你,醒來以後要想報仇,盡管來找我!”
這也不是跟他商量的語氣,就是告訴他一聲。
說完,右手成刀,刷的一下砍在了夥計的肩頸連接的地方。
“唔~~~”
夥計和老果子大眼瞪小眼。
咋沒反應呢?
老果子愣了下,刷,又是一手刀。
“唔~~~”夥計疼的眼淚都出來了,自己用手捂着嘴不敢發出聲。
尴尬了~要不是臉上戴着面巾,這臉丢大發了。
夥計見老果子再起擡起胳膊,急忙道:
“爺~爺,您省省力,我自己來!”
說完,生怕老果子不同意似的,自己一腦撞在假山上,噗通,暈了過去。
老果子的手尴尬的懸在空中,看着無骨長蟲一般滑到在地的夥計,心道:
“好人呐!”
拖着夥計進入假山後面的山洞裏藏好。
呼~
吐了口濁氣,老果子看向後院,等了片刻,确定附近沒人,刷的一下閃出去,如鬼魅一般在花園中穿行。
這會兒盧府大部分人都已睡下,除了值班的仆役,基本沒人在外面走動。
有驚無險的來到後院東廂房,絲毫不猶豫,輕輕推開房門鑽了進去。
他落腳無聲,整個過程一氣呵成。
一進門就聽見右手邊傳來呼噜聲,聲音勻稱有規律,顯然是在熟睡中。
外面多少還有些光亮,屋裏可是漆黑一片,老果子關好門以後,等了一會兒,等眼睛适應了這新的環境,才循着呼噜聲摸過去。
接下來對老果子來說就不是問題了,盧貔貅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會死的這麽突然。
當然,能在睡夢中無聲死去,對他來說也是一樁幸事,至少不遭罪了。
這一夜,元寶鎮一如既往的安詳,誰也不知道排在權力榜第十位的盧泰山,大名鼎鼎的盧貔貅睡着覺被人弄死了。
第二天天還沒亮,率先發現問題的是盧府管家,一個值班的夥計消失不見了。
一開始他還沒多想,隻當那夥計偷懶出去耍錢喝酒了。
就讓人出去找,結果是負責花園的園丁在假山後頭發現了暈死的夥計。
管家得知後,這才意識到大事不妙。
用涼水将夥計潑醒,厲聲道:
“怎麽回事?你怎麽會暈倒在假山那邊?”
關鍵看着夥計額頭正中紫紅色,碗大塊淤青,臉色難看至極。
顯然,他不認爲這是夥計自己造成的。
必然是有人抓着夥計的腦袋撞在假山石頭上,才緻使夥計暈死過去。
老果子:想多了,你純純的想多了!
夥計茫然的看了看管家,有看了看周邊熟悉的同仁,頓時眼眶一酸,委屈巴巴的哭嚎道:
“管家,有刺客,有刺客啊!”
“什麽?”
“怎麽會有刺客?”
“刺客的目标是誰?”
“我艹,昨晚我們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
“想什麽呢?誰會雇刺客殺你一個沒用的夥夫?”
周圍人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
管家吼道:
“都給我閉嘴!你說,到底怎麽回事?”
夥計咽了口唾沫,低頭不敢與其對視,即興編道:
“昨晚我照例在院子裏值班嘛,突然閃出來一個黑衣人,抓住我,然後逼問我老爺在哪,我當然甯死不吭聲啊,結果那人抓着我的腦袋撞在假山上,之後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随後故作驚慌的喊道:
“對了,老爺,老爺怎麽樣?”
他話音未落,管家已經撒丫子沖出去,直奔後院東廂房。
這時候他可顧不上什麽禮儀了,一把将門推開,哐當一聲。
幾秒種後,就聽見一聲凄厲至極的聲音響徹天空:
“老爺啊!你死的好慘啊!!!”
寶樹堂,朱傳仁跟何太生喝了一夜,這會兒都頂着黑眼圈硬撐呢。
他們是彼此的證人,誰都不能去睡覺,否則怎麽證明對方沒有離開過?
雖然這裏有騙小孩都不信,但架不住這确實是個理由。
老果子早就回來了,昨晚完事兒,他就回到寶樹堂,換了身平時穿的衣服在朱傳仁眼前晃了一圈。
一句話不用說,朱傳仁便知道對方的意思——任務已完成。
老果子的存在,越少人知道越好,反正何太生還不配知道。
此時天光見見放亮,天際泛起魚肚白,何太生打了個哈欠:
“兄弟,差不多了吧?”
“嗯,差不多了!”朱傳仁也困得不行,但他好歹年輕,身體素質又好,偶爾熬個通宵不算什麽。
比起何太生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朱傳仁的狀态好多了。
“那我回去了?”
“何大哥,你就在我這兒睡吧,做戲做全套,反正房間有的是。”
“也行,那給我安排個房間,我可得睡會咯,這一晚上,要了親命了。”
朱傳仁拍拍手,讓侍女過來帶人去房間休息。
沒一會兒,孔老二找了過來:
“三少爺,老果子順利得手了,也留下了姓秦的線索。”
“我知道,你也一晚上沒睡?”
“沒呢,少爺不睡我哪能睡。”
“呵呵,去休息吧,我也去睡了,娘的,困死我了。”
“是~”
朱傳仁往馨兒的院子走,小丫頭睡得正香,突然感受到一股涼氣進入被窩,本能的尋找依靠。
蛄蛹了幾下,順利在朱傳仁懷中找到熟悉的溫暖,重新勾起嘴角沉沉睡去。
而朱傳仁也是滿香在懷,頭剛沾上枕頭就睡過去了。
他跟何太生睡得五迷三道,外面已經鬧翻了天。
整個元寶鎮都炸鍋了,這算流年不利嗎?大人物一個接一個的丢了姓名,先是蔡老二,接着是盧泰山,下面又是誰?
一時間,整個元寶鎮的‘上流’社會人心惶惶,誰要是不帶十幾個人都不敢出門。
各種猜測和謠言也是滿天飛,大人物們也把人手都撒出來打探消息。
盧泰山死了不要緊,但跟他有牽扯的人不少,誰也不知道盧泰山究竟是爲何而死,萬一跟自己有關呢?
那麽下一個會不會是自己?
類似這樣想法的人不在少數,主打的就是一個做賊心虛。
但縱使他們抓破腦袋,也想不到此時,始作俑者正在夢中與周工相會,根本不理外面的謠言滿天賦。
與此同時,張老太爺第一時間派人到盧府控制局面。
張天賜張捕頭,是張老太爺最倚重的手下,也是他家的遠方親戚,按輩分算,應該算是張老太爺的表侄,今年40出頭,長得跟話本小說裏的張飛、李逵如出一轍。
張恭順把他派過來接管現場,負責調查,也看出他對此事的重視。
而此時,張天賜站在盧府後院東廂房門口,盯着木門門栓的位置沉默不語。
管家神情低落,情緒很差,見張天賜在門口站了半天也不動彈,不由惱火道:
“張捕頭,要是有發現就說,沒發現就進去看看老爺,他還等着下葬呢!”
“下葬?怎麽可能呢,盧師爺明顯死于他殺,按照規矩,必須得由仵作驗屍,并且确定結案後才能入土下葬。”
管家臉色大變,咬着牙道:
“難道人死不該入土爲安嗎?”
“正常死亡當然要,但現在,你就死了這條心吧,從現在開始,盧府我說了算,你閃一邊呆着去,沒有我的命令不準靠近案發現場半步!”
張天賜的性格也對得起他的長相,就是一個火爆脾氣。
但在查案時,他又能做到心細如發,否則也不會被張老太爺所倚重。
“你!好啊,老爺一死,你們就不把盧府放在眼裏了,好!好!好!你等着,我非得去找張老太爺,讓他老人家評評理!”
張天賜冷笑:
“去!盡管去,看看你能不能見着他!”
一個認不清形勢的蠢貨,說好聽了你是管家,說不好聽了,你就是盧泰山的一條狗。
現在主人死了,你一個當狗的還敢汪汪亂叫,真當别人不敢弄死你?
“你!”管家被氣的臉色鐵青,指着張天賜的手指不停顫抖。
結果人家看都不看他,反而對這木門很感興趣。
一名身着捕快制服的手下走過來:
“頭兒,有什麽發現?”
“你看這兒!”
他指着木門門框側面,與門栓相連的位置說。
那捕快低頭看了半天:
“刀刮的痕迹?”
“對!”張天賜磨挲着下巴猜測道:
“應該是職業殺手,動作幹淨流暢,進入之前,本能的用刀尖插入兩門縫隙中挑開門栓,但盧師爺睡前并未鎖門,所以他挑了個空,卻不小心留下了痕迹。”
一旁聽到的管家冷哼道:
“還以爲你張天賜有多厲害,這麽沒用的線索還當個寶。”
旁邊的捕快一聽,頓時陰着臉道:
“如果你再不把那張臭嘴閉上,信不信我給你撕爛!”
管家吓了一跳,往後退了半步。
緊接着,可能覺得自己太慫了,立馬又挺着胸膛往前頂:
“來啊!來啊!把我嘴撕爛啊!”
捕快一聽對方還敢叫嚣,當即就要給他好看。
張天賜橫臂攔住:
“行了,别跟一般見識,喪家犬而已。”
管家惱怒:
“你說什麽?說誰喪家犬?姓張的,老子跟你拼命!”
張牙舞爪的就要沖上去,砰!張天賜飛出一腳,直接把管家蹬飛出去。
一個連姓名都不配有的蠢貨,要不是看在死者爲大的份兒上,早弄死他了。
張天賜雖然脾氣火爆,但他不傻,盧師爺前腳剛死,正午還沒過呢,管家就被自己弄死了,天知道自己要背多大一口黑鍋?
再不濟也會被人罵嚣張,不給死人面子,落井下石。
這口鍋誰愛要誰要,反正張天賜不要。
不過給了一腳,現在安靜多了。
張天賜看了眼門框,邁步進入廂房,沒急着去看屍體,先站在門口處左右打量。
可惜那名殺手很謹慎,沒有在現場留下腳印,否則憑借腳印也能看出些問題來。
站門口半天沒再發現有用的線索,張天賜邁步來到床邊,此時,盧師爺雙目圓睜,張着嘴巴,脖頸間血肉模糊,早已變得暗紅的血液侵染床鋪。
“割喉?”張天賜擰眉道。
“是~兇手下刀速度很快,就像開門一樣,幹脆利落,是個老手。”
所有死法中,割喉是最具有挑戰性的,當然,也是最具有權威性的。
爲什麽這麽說?
千百年來,割喉放血一直是最有效率的屠宰方式。
敲黑闆,劃重點!
注意是屠宰,不是殺人!
這二者的區别可大了,所謂屠宰就是取性命,不是造成傷害。
常見的捅、錘、刺等手法,隻能造成一定程度的傷害,能不能緻命,要看你下刀位置,力度甚至經驗。
但大多數激情殺人,都很難一擊緻命!
隻有割喉,這是一種完全漠視生命,将生命玩弄于股掌的方式,效率最高!
而割斷頸動脈和手腕動脈又是兩種概念。
手腕,腿,都處于肢體末端,尤其是割開手腕動脈以後,血是湧出的,但是持續湧出幾分鍾以後,由于供血量不足壓力不夠,血湧出量會變小。
如果動脈是橫截,動脈自身被割開以後傷口處也會收縮,甚至會在傷口處形成凝血塊!
這也是爲什麽一般割脈自殺成功率不高就是這個原因
頸動脈就不同了,位置靠近心髒,壓力大,血流量也大,一旦割開,鮮血噴湧而出!
隻有一字之差,造成的後果卻是截然不同。
被割喉還能存活的基本是沒割到動脈和氣管的,但概率非常低。
總之,使用割喉手法的殺手,絕對是個中高手,已經對生命失去畏懼之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