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被屏蔽,所以本章開頭有一部分重複,讀過的朋友請見諒~)
笑夠了,朱傳仁繼續問:
“所以您那天沒有奮起反抗?”
老獨臂收起笑聲,歎了口氣:
“那天啊,我看你的眼神,就跟看老虎一樣,你是能吃人的,手裏有人有槍,我們鬥不過,與其害死更多的人,倒不如投降算求!”
這話倒是沒摻假,朱傳仁冷不丁問:
“您離開老家小四十年了吧?想不想?”
老獨臂的臉又冷了下來:
“老家的親人被官兵殺絕了,我沒老家了,這片林子就是我的家。”
“嗯,聽口音紅頭巾也是曹州人,你們是老鄉吧?”
老獨臂點了點頭,沒吭聲就是默認了。
朱傳仁追問:
“她一個娘們怎麽到山場子來了?”
老獨臂無奈道:
“唉,都是闖關東的可憐人,誰沒有段傷心的老事呢?就别揭人家的瘡疤了!”
朱傳仁突然加重語氣:
“我想知道。”
老獨臂一愣,剛剛聊得挺開心,差點忘了兩人現在是從屬關系。
不由苦笑一聲:
“我就不說了,回頭伱自己打聽吧,不過你怎麽對她感興趣了。”
老獨臂腦子很活,自問自答道:
“我知道了,她是看上你兄弟了吧,你兄弟也被她迷住了?是了,沒見過女人的小子,哪經得住這個。”
嘀咕完,老獨臂站起來,合上皮襖,懇切的說:
“紅頭巾也是可憐人,可以的話饒她一命,相信我,她對你有大用!”
朱傳仁怔住:
“您的意思是?”
“雖然這樣挺對不起她,但活着總比死了強,孩子,我看出來了,你是要走霸途的,這一路上勢必會得罪不少人,胡子也就罷了,可那些手握大權的人,你得罪不起,養着紅頭巾,她能幫到你。”
朱傳仁明白老獨臂的意思了,果然,這人老成奸,這幫人心黑起來,朱傳仁也自愧不如。
不過老獨臂的建議确實不錯,朱傳仁決定采納。
辭别了老獨臂,獨自一人往山下走,原本他過來是想說服老獨臂跟自己去淘金呢,有這麽個把頭在,他也能安心幹别的事。
但聊了一通,他知道自己想簡單了,老獨臂有自己的堅持,他到死也不會離開這片林子了,因此他也沒有白費口舌。
初春深夜的林場,靜谧中透出陣陣寒氣。
紅頭巾曾經居住的木屋外,朱傳仁發現木屋裏亮着光,猶豫了一下走過去,輕輕扣響屋門。
“誰啊?”裏面傳來紅頭巾的聲音。
“我!”朱傳仁言簡意赅的說。
吱嘎~木門敞開,看到朱傳仁在外面,紅頭巾愣住:
“你”
她臉色開始泛白,不知道想到了什麽。
看她那樣子就知道她想歪了,朱傳仁失笑道:
“放心吧,本來想殺你的,剛剛老獨臂讓我留着你,也許有大用,看到你屋裏亮着,就過來問問,方便嗎?”
短短十來秒,紅頭巾感覺自己好像經曆了整個人生。
松了口氣,側身把朱傳仁讓了進去。
這屋子平常隻有紅頭巾一個人住,這陣子她都住在山下,有陣子沒回來,屋裏有些冷清。
不過她還燒着爐子,倒也不覺得冷。
“今天怎麽回來住了?”朱傳仁打量了一圈,直接坐在炕上問道。
“沒什麽,就想回來看看,以後再想回來也不知道啥時候了。”紅頭巾不自在的捋了下頭發。
“嗯,坐吧,别害怕,說了不殺你就不殺你。”
紅頭巾身子一抖,也不敢坐,就站在那不知道說什麽。
“呵呵,平常那麽潑辣一人,在爺們兒堆裏打過滾兒的人,怎麽這麽怕死?”朱傳仁說道。
“好死不如賴活着,誰想死?”紅頭巾輕聲道。
“嗯,所以我答應你,不殺你,怎麽?我的話你信不過?”
“不不,我信!”紅頭巾鼓起勇氣,對上朱傳仁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
“先别急着高興,我是有條件的。”
紅頭巾苦笑一聲,直接脫了披在身上的紅棉襖,露出紅肚兜,一對雪白柚子顫悠着。
朱傳仁沒想到她竟然是這個反應,着實愣住了,随即就被那抹雪白抓住了眼眸。
這輩子到現在還沒開過葷呢,又是血氣方剛的年紀,頓時心頭燥熱。
紅頭巾顫抖着來到朱傳仁身前,抓過傳仁的一隻手,眼睛慢慢滴出水:
“來吧,别讓傳武知道。”
一個小時後,朱傳仁在紅頭巾的伺候下穿上衣服,回味的說道:
“難怪老二對你如此着迷~”
紅頭巾沒有說話,默默的套上肚兜,将皮襖合攏着裹上,神情複雜:
“别讓傳武知道。”
這是她第二次說這話了,朱傳仁呵呵笑道:
“真的喜歡他?”
“嗯!”
“但你應該知道,我不可能讓你進老朱家大門的。”
“我知道,我不圖别的,讓我呆在他身邊就行。”
“不委屈?”
“我這副破爛身子,配不上他,委屈啥?”
紅頭巾的頭發有些蓬亂,但她也懶得理會,眼神開始發直,渾身透着無奈。
“其實我的條件不是這個~”朱傳仁穿好衣服,在炕上盤腿坐好。
紅頭巾面露不解:
“不是這個?”
“嗯,但你脫得太快,到了那一步,我也不可能忍得住。”
紅頭巾忍不住罵道:
“你混蛋!”
朱傳仁哈哈大笑:
“我确實挺混蛋的,不過這樣也好,徹底死了你嫁入老朱家的心。”
紅頭巾眼中噙滿淚水,氣不過,擡起手就要扇他。
結果傳仁動作更快,一把捏住她的喉嚨,慢慢加力。
恐懼、失神,種種情緒湧上雙眸,紅頭巾感覺自己不能呼吸了。
原本俏臉上殘留的暈紅憋成了紫紅色。
就在她以爲朱傳仁言而無信的時候,突然,朱傳仁手一松,她就像失去支撐的皮影兒一樣,直接癱在炕上,雙手捂着喉嚨貪婪的吸取空氣。
劫後餘生,紅頭巾再也生不起反抗朱傳仁的勇氣。
朱傳仁低聲道:
“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命不好,這輩子努力幫我,下輩子争取嫁給傳武吧。”
紅頭巾呼吸的聲音一滞,吭哧着發出哭腔。
她恨,恨命運對自己不公,恨朱傳仁心狠手辣,恨自己沒能力反抗。
但恨要是有用,這個世界就不會有那麽多委屈事了。
朱傳仁承認自己内心最陰暗的部分被勾了出來。
可那又如何,這個世界本就是弱肉強食,沒人同情弱者!
“說正事吧~”
嘴上說着正事,手上可沒停,紅頭巾也不反抗,任由他順手施爲。
“把自己照顧好,等咱們從老金溝出去,我會給你找師傅,學習琴棋書畫、詩詞歌賦。”
紅頭巾不由擡起頭:
“你想幹嘛?”
“努力學好伺候男人的手段、技術,他們喜歡什麽你學什麽,等我有需要的時候,去陪他們,然後得到我需要的一切。”
朱傳仁終于道出他的目的,這也是老獨臂給他提的醒。
要麽他說人老成奸呢,對一個女人最殘忍的事情,竟然出自老獨臂之口。
朱傳仁肯定不會承認自己也是這麽想的,他這叫順水推舟。
紅頭巾咬着嘴唇:
“你不怕傳武知道?”
“知道又怎麽了?隻有這樣他才會死心!”
“你~對自己兄弟也這麽狠?”
朱傳仁歎了口氣:
“如果有的選,我也不希望這樣,但可惜,你在遇見他之前已經爛了,可你們偏偏又走得近,這是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你說呢?”
紅頭巾冷漠嗤笑:
“我有的選嗎?”
“乖,我不會虧待你的,你花不完的銀子、旁人不敢想象的奢華生活,你都可以擁有!”
紅頭巾漠然道:
“我很想問問,如果我按照你的吩咐去做,你還會碰我嗎?”
朱傳仁想了下:
“不知道,大概率不會,今天是真沒忍住,你也該知足了,畢竟我是第一次.”
頓了下,朱傳仁突然道:
“不過你提醒我了,既然以後不能碰你,今天我得過足瘾才行!”
第二天早上,天剛蒙蒙亮,朱傳仁扶着老腰往山下走,一邊走一邊嘀咕:
“這娘們絕對是故意的,以爲把老子榨幹她就能得到自由?做夢,老子攢了十幾年的糧食,那是白攢的?”
一想到紅頭巾躺在炕上起不來,他就忍不住自得。
這一世可比上一世的自己強多了,一晚上當了五回新郎,說出去别人肯定以爲他在吹牛。
可惜啊,唯一能給自己作證的人不能說,不然非得拉着紅頭巾廣而告之不可。
腰疼歸腰疼,可朱傳仁下山這一路,那真是虎虎生威,就跟打了勝仗的東北虎一樣,走路帶風。
回到自己的木屋,本想躺下休息會,沒想到傳武突然沖了進來。
“三兒,你昨晚去哪了?”
見他焦急的樣子,朱傳仁心裏升起一抹愧疚,持續不到三秒鍾便抛到腦後。
“哦,昨晚跟老獨臂聊得挺晚,天黑山路難行,我就住在山上了。”
傳武松了口氣:
“我說呢,滿哪找不到你,沒事就好,對了,你看到紅頭巾了嗎?”
聽到傳武時刻惦記着紅頭巾,朱傳仁微微歎了口氣:
“你怎麽滿腦子都是那女人?”
傳武撓了撓後腦勺:
“俺也不知道,反正一刻不見俺就想,抓心撓肝那麽想。”
“沒出息的樣子!”朱傳仁冷哼一聲。
随即道:
“我最後提醒你一遍,紅頭巾不可能進咱朱家大門,聽懂了嗎?”
朱傳武想要争辯,可看到高斌不容置疑的眼神,頓時沒了脾氣,嘟囔道:
“俺知道了。”
“防毒面具都做好了?”
“做好了,老果子忙了一晚上,全弄完了。”
“那就好,整頓隊伍,明天出發!”
“帶多少人?”
“我帶12個人先去探路,你帶人在林子外面接應,記住了,沒有收到信号,你絕對不能往裏闖!”
朱傳仁怕他沖動,警告道。
“可要是你一直不出來呢?”
“那就證明我們死了,别進去浪費功夫了,帶着金夫在外面淘金,覺得差不多了就撤,回放牛溝,一輩子别出來了。”
朱傳武急了:
“那怎麽行,俺可是答應娘了,必須把你帶回去。”
“在家裏聽娘的,在外面就得聽我的,如果你不聽命令,現在可以滾回去了!”
朱傳武搖頭:
“不,俺不會去,聽你的就是!”
朱傳仁松懈口氣:
“老二,你得理解我,那地方很危險,真的會死人。”
“那俺替你去!”
“你去個屁,你是能看得懂地圖?還是知道怎麽帶隊?”
朱傳仁沒好氣的說:
“行了,你出去吧,我得好好休息一天。”
“哦~”
朱傳武被老三治的服服帖帖,一點脾氣都沒有。
…
轉過天來,朱傳仁精神抖擻的帶隊出發了。
朱傳武則帶着另一隊人在密林外接應。
同時,他們還留下了20人看管金夫。
這樣一來,50人的隊伍有點捉襟見肘了。
不過以目前朱家的實力,養這50人已經是極限了,再多就要吃老本了,那是朱傳仁絕對不允許的。
順着河流往上走,鑽進山林,起起伏伏的河道很難走,但目前爲止,還沒看到朱開山說的瘴氣。
因爲道路難行,看着挺近的地方,足足走了一天一夜。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朱傳仁覺得天氣變化很大,昨天出發的時候還是大晴天,晚上也是漫天星辰。
結果天一亮,頭頂陰雲密布,前方霧氣昭昭,氣溫也比外面低了幾度。
朱傳仁控制着行軍速度,鎖死的眉頭證明他内心并不安穩。
傳武在後頭問:
“三兒,我覺得不對勁啊。”
是不對勁,周圍的數目遠沒有來時道路上那麽濃密,越往裏走,路上的死樹、枯樹越多,還有不少骸骨。
朱傳仁站住腳,面色凝重的看着前方,此時能見度還算可以,至少前面七八十米的區域能夠看清楚。
“不能走了!”他在心裏嘀咕了一句,同時右手握拳舉起,示意隊伍停下。
“老二,就在這兒了,你們就在這兒接應,接下來的路我們自己走。”
傳武不由道:
“要不再往前走走吧,你看這能見度還可以。”
經過這一年多的訓練,傳武也學了不少時髦的詞彙。
“不行,不能再走了,前面很有可能就是瘴氣區。”
此時的氣溫應該隻有三四度的樣子,又沒有太陽照射,給人的感覺十分陰冷,皮襖下的皮膚都起了雞皮疙瘩。
說完,傳仁回身道:
“一隊跟我走,二隊留下接應。”
很快,身後的隊伍分成兩撥,其中一撥12人的隊伍跟在朱傳仁身後,在兄弟們的關切眼神中,緩緩向前行進。
此行,頗有寫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氣勢,氛圍莫名悲壯,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們這夥人要去送死呢。
但在朱傳仁心中,這次行動搞不好還真得死幾個人。
他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隻是希望這一切不要發生。
加上朱傳仁一共13人的隊伍,漸漸消失在迷霧之中,朱傳武跳腳張望,直到最後一個人影消失的無影無蹤,這才不甘心的放棄,對身後的兄弟們道:
“安營紮寨,等三少爺回來。”
“是!”
這時,老譚來到傳武身邊。
朱傳仁是特意這麽安排的,老譚歲數大,穩重,能力也不錯,自己不在的時候,也隻有老譚能壓住傳武。
如果換作别人,這個愣頭青指不定又要做出什麽沖動的行爲。
“二少爺,别擔心,要相信三少爺,他一定能帶着兄弟們全須全尾的回來。”
傳武搖了搖頭:
“你不知道,俺第一次看到三兒這麽緊張,他心裏也沒底。”
老譚語氣一滞:
“但他是三少爺,我相信他一定能創造奇迹。”
“希望吧。”
傳武深吸一口氣,沒再說話,轉身跟兄弟們一起搭帳篷,試圖通過工作來來讓自己轉移注意力。
反觀朱傳仁這邊,他們的行進速度不疾不徐,可随着霧氣愈發濃重,連他這種身體素質的人,都感覺到呼吸不暢快了,他終于意識到不對勁。
瘴氣和霧氣混在一塊了?
不好!
“戴防毒面具!”高斌趕緊從背後拿出面具戴上,身後的兄弟有樣學樣。
防毒面具勢必會阻礙呼吸順暢,而且視野也會随之縮小,但爲了避免吸入有毒瘴氣,這點犧牲是有必要的。
他沒急着往前走,拿出朱開山給他的地圖研究起來。
其實這地圖他都研究過很多遍了,不用看,腦子裏就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