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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開山斜楞着瞥了大黑丫頭一眼:
“聽你這話的意思,你也想運金出去?”
大黑丫頭吓得一哆嗦:
“老朱大哥,這話可不敢亂說,且不說我有沒有金子,就算有,我也沒那本事不是?”
朱開山皮笑肉不笑的說:
“别人不知道,我可知道,你老闆娘本事大着呢。”
大黑丫頭連連擺頭:
“金大拿還有官兵、土匪,這是架在老金溝裏外的三張網啊,插翅難飛!
伱到底是怎麽想的我不管,聽我一句勸吧,不要玩命,我是爲你好啊!
再說,你還有孩子呢,大山那孩子多好啊,你舍得?”
朱開山也不漏口風:
“不用勸我,我身上可一點兒金子也沒有,我怕什麽?不幹了,沒意思,等這邊兒放人我就走,回家老老實實種地吧,還是土裏刨食最安穩。”
大黑丫頭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走吧,我捎你回去?”
朱開山随意擺了擺手:
“你走吧,我想自己待一會兒。”
大黑丫頭沒再言語,趕着車走了。
默默地望着她的背影,朱開山若有所思。
金夫們的木屋,大家夥兒在閑聊天,聊着聊着,也不知道誰聊到了金把頭,有人道:
“你們說這事兒邪性不邪性,好好一個大活人,平白無故失蹤了?”
“狗屁!什麽失蹤了,肯定是跑了,金把頭在老金溝這麽長時間,周邊的路恐怕早就摸清楚了,上次趁着大亂鬥,他讓咱們拼命,自己悄沒聲的跑了,忒孫子!”
“艹!确實不夠意思,要跑一起跑啊,路上還能做個伴。”
“你懂什麽,帶一個人就多一分危險,我要是金把頭,我也自己跑。”
“那你倒是跑啊,别光說,你先跑,我肯定跟你屁股後頭。”
“滾吧你,你那是陪我,還是給我顯眼呢?咱倆人一起跑,不到二裏地就得被土匪當靶子射。”
“要我說啊,這金把頭還真不一定是跑了,也有可能死了!”
這話一出,場面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看着說金把頭死了的那人,默然不語。
“額~我也是瞎猜,大夥兒别管我,你們繼續,繼續!”
那人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讪讪的擺了擺手。
“别啊,你分析分析,爲啥認爲金把頭死了?”有人問道。
“這”那人不太敢說。
一直躺在炕上的朱傳仁,原本是閉着眼睛的,聽到那人說的話,眼珠子刷的一下睜開,跟火爐子似的,通紅锃亮。
“說說,說說,都是閑聊天,沒人往外傳。”
“對,快說說。”
金夫們開始起哄,那人終于架不住大夥兒撺掇,清了清嗓子道:
“之前一直有傳聞,說賀老四的兄弟就在咱們這夥子裏面,你們說賀老四是怎麽死的?肯定是被害死的啊,他那兄弟要是來了,能不爲他報仇?”
有人不解:
“那你憑什麽認定金把頭是賀老四兄弟殺的?”
“簡單,别人沒這個動機,就算要運金出去,也沒必要拉上金把頭墊背吧?
而且金把頭沒的悄無聲息,除了賀老四的兄弟有這個本事,其他人誰有?你有?你有?反正我沒有!”
萬籁俱寂,衆金夫正在熟睡。
金大拿踹開屋門進來,保镖打手們跟在他的身後,一個個眼神不善,虎視眈眈的從衆人身上掃過。
金夫們迷迷糊糊睜開眼,金大拿笑吟吟地說:
“夥計們,都回來了?晚上外邊挺冷的吧?我給大家夥兒拿了好酒好菜,還拿了果木柴,都把爐子燒熱,酒燙上,就當我招待大家了。”
金大拿的打手,晃悠着手中的木棒,指揮人将酒菜端進來,又親自往爐子裏加了個兩根兒木頭,默默的退回金大拿身後。
朱傳仁已經醒了,這麽大動靜不可能睡得着,但他沒起來,躺在炕上默默地看着這一切。
金大拿笑眯眯的繼續道:
“大夥兒别害怕,有酒有菜那就好好整一頓,沒别的意思,就是犒勞一下大家的辛苦,都起來吧,别等了!”
衆金夫雖然不情願,但在金大拿的威懾下,不得不起身穿衣服。
見大家夥兒都動起來,金大拿滿意的點點頭,背着手走到朱開山跟前,沖朱傳仁笑了笑,随後客氣地說:
“老朱,跟你兒子一起去我那兒坐坐?”
兩人皆是一愣,對視一眼後,默默起身,披上衣服,跟金大拿出了木屋。
在他們二人身後,幾個打手不緊不慢的跟着,看似都很随意,其實卻将朱家爺倆包圍起來,插翅難逃。
一看這陣勢,朱傳仁暗暗提高警覺,如果發現不好,就隻能拼命了。
隻是他挺納悶,不知道金大拿要幹什麽,莫非發現了他的小動作?
按理說不應該,他所有動作都很隐蔽,如果被人發現,也不應該拖到現在才被發現。
一時摸不清頭腦,隻好默默的跟着,準備随機應變。
朱開山卻淡定多了,目不斜視的跟在金大拿後頭,一副沒所謂的樣子。
跟着金大拿進了他的屋,卻見屋内擺了一桌好酒好菜,二人不禁有些發愣。
這是什麽意思?鴻門宴?
正琢磨呢,隔壁突然傳來一陣金夫的慘叫聲,十分凄厲,還有鞭子抽打的聲音。
爺倆迅速一個對視,不用說話,十分默契的露出懼色,那演技,絕對比未來的小金人得主還優秀!
金大拿見狀,眼中透着嘚瑟,笑盈盈地說:
“這是我兄弟在和他們聊天呢,沒事,随便坐啊,别客氣。”
朱開山沒敢坐,雙手插着袖口,陪着謹慎而憨厚的笑容,小心的問說:
“掌櫃的,您這是什麽意思,不如跟我們爺倆直說了吧,怪滲人的。”
金大拿放聲大笑:
“能有什麽意思,就是覺得你們爺倆不簡單,想着一起喝頓酒,拉近拉近關系,多個朋友多條路嘛,你們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快坐,快坐啊!”
爺倆對視後,緊挨着坐下來,但都沒有動筷,放到金大拿,自顧自的嘬了口酒,拿起筷子夾了片不知道是什麽肉,塞進口中嚼着,吃的還挺香。
咕噜,咽下肚,金大拿随手抹了把嘴上的油,輕歎道:
“我呀,早就看出來了,你朱老三是個義氣人,佩服!
你兒子朱大山有能力、有膽識,我這輩子最佩服的就是講義氣的人,還有有膽識的人。
巧了,你們爺倆身上多有,所以今天咱仨必須得喝一壺。”
朱開山連忙裝作惶恐不安的樣子,擺手說:
“掌櫃的擡舉了,我可不敢和您稱兄道弟,不瞞您說,我這人天生膽小,掌櫃的要是有什麽吩咐盡管說就是,可不敢整這一出,快吓尿了。”
金大拿洪亮的笑聲回蕩在屋裏,伸手虛空點了點朱開山:
“老三啊,這說的是哪裏話!能和你朱老三交朋友是我的造化,來,喝酒。”
朱開山神情不安,緊張兮兮的拿起酒杯跟對方碰了一下,等對方一飲而盡,他才跟着喝了進去,熱乎乎的烈酒下肚,辣的他五官緊皺,直嘬牙花子:
“這酒夠勁兒啊!”
金大拿拿起筷子,示意朱傳仁:
“大山,你也别等着了,動筷,想吃什麽随便夾,這屋裏沒外人!”
朱傳仁猶豫了一下,随便夾了個花生米扔進口裏嚼着,心頭急轉,試圖分析出金大拿的目的。
金大拿吃了兩口菜,一邊嚼着一邊說:
“唉~其實你們都誤會我了,是不是以爲我和大夥過不去?
錯了!大錯特錯!你們淘的金最後都落到誰的手裏了?有我一粒沒有?
沒有啊,我跟你們一樣,都是拿工錢的,隻是上頭給面子,讓我當這掌櫃的,其實毛用都沒有啊,金子都是官家的。”
頓了下,他眼神在朱家爺倆身上來回打轉:
“難道我就不想自己弄點金疙瘩回去發财?我金大拿對天發誓,我比你們誰都想!
可想歸想,這金子是随随便便能運出去的嗎?
你往四周看看,官家和馬幫把金溝圍得鐵桶陣似的,就像一張大網,我也是被這張網罩住的人,插翅難逃啊。”
朱傳仁和朱開山倆人陪着笑,紛紛端起酒杯跟對方碰了一下。
金大拿惡狠狠的灌了口酒,随後陰沉着臉色道:
“話說到這份兒上了,我也不瞞着你們,可能你們還不知道吧?不管是官家,還是馬幫,他們都在金溝裏有眼線!
咱們的一舉一動都沒逃過人家的眼睛,跑?往哪跑?你是能跑得過四條腿的馬?還是能跑得過不長眼的子彈?”
朱開山故作驚懼:
“真的啊?我說他們怎麽什麽都知道呢,可是這眼線會是誰呢?”
聽到朱開山在那反試探,朱傳仁心中偷笑,眼睛裝作迷離的樣子,一面晃着腦袋一面豎起耳朵聽。
金大拿啧啧咂嘴:
“是誰?反正不會是我,也不會是你,藏得很深,至于到底是誰,我一直在琢磨,但沒什麽結果。”
朱開山連忙道:
“管他呢,愛誰誰,反正不管是誰和我沒關系,我就想安安心心的帶着工錢回家,其它的都不重要。”
金大拿一拍桌子:
“老朱大哥,這話可說早了,别說沒關系,咱叫它有關系!”
說完,他壓低嗓子,意味深長的說:
“我金大拿别的能耐沒有,就一條,看人神準!咱們這夥金夫裏,就屬你朱老三能耐最大,腦子好使,你說我不倚重你還能倚重誰呢?”
頓了下,金大拿聲音壓得更低了,頭都快賣到菜盤子裏了,接着道:
“我想和你聯手,咱們一起幹,從這張網裏轉出去,出去咱們就大秤分金,你意下如何?”
朱開山擰着眉頭,正愁不知道該怎麽回複呢,突然聽到窗外有聲響,他一竿子蹿了出去,扯着嗓子喊:
“誰?誰偷聽老子說話?”
朱傳仁和金大拿急忙走出去,果然,窗下雪地裏一排細碎的腳印,兩個人察看了半天,竟然是狍子蹄印。
金大拿長舒了一口氣,神色不定的說:
“吓我這一老跳,合着是傻狍子,估計是聞着酒味兒了。”
見金大拿說的輕松,全然沒把剛剛的響動當回事,朱傳仁連忙道:
“爹,你回去和掌櫃的喝酒,我去看看,要是能弄個狍子回來,咱可有口福了。”
金大拿一聽,也沒多想,點頭道:
“也好,那你快去快回,還等着你喝酒呢。”
朱傳仁抱拳應了一聲,撒開蹶子往密林狂奔。
循着狍子蹄印一直來到山林裏,越走越深。
突然,一支飛镖從臉邊擦過,帶着聲響釘在樹幹上,一個黑衣蒙面人的身影閃過。
朱傳仁神色一凜,眼睛眯起來,人躲在樹後,瞟着镖來的方向,隻見那道黑影腳踏飛燕,愣是在雪地裏跑出了水上漂的既視感。
朱傳仁冷哼一聲,對着那黑衣人的背影喊道:
“小人行爲,敢做不敢當嗎?站住!”
說完,他一把抓住插在樹幹上的飛镖,往外一拔,順勢甩了出去。
朱傳仁憑借自己的怪力一甩,也不管準頭,隻見那飛镖如離弦之箭一般,嗖的一聲,奔着黑影就去了。
但最終,這隻飛镖中了黑影身邊的樹幹,令他身形一頓,差一點,再往左偏個20公分就中目标了。
一看飛镖沒中,朱傳仁毫不猶豫,蹽起大步在雪地裏追逐那黑衣蒙面人,那人原地愣了一會兒,一回頭看到朱傳仁追了上來,轉身就要跑。
可朱傳仁根本不給他逃跑的機會,咬着牙根兒,三步并做兩步,整個人在雪地裏飛了起來。
突然,他淩空躍起,右腳蹬在一棵樹幹上,借力往前竄去,雙臂伸直,眼瞅着離黑衣人的後背越來越近,沒想到那黑衣人還能中途加速,愣是避開了朱傳仁這緻命的一抓!
噗通!整個人以非常狼狽的姿态撲在雪地裏,得虧密林中的雪厚,倒是不疼!
朱傳仁目中帶着狠勁兒,不管不顧,雙手一撐,整個人再次彈起來,朝與自己拉開幾米距離的黑衣人追了出去。
黑衣人卻不言語,隻見他身影略做停頓後,又借着在一棵大樹與朱傳仁拉開距離
這個老六,真特麽賊啊。
朱傳仁心中暗罵,正要繼續追,那黑人卻突然停下腳步,轉過身的同時,右手指縫間露出三道銀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