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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開山和夏元璋正一來一回說着漂亮話,牛得金站起來說:
“夏掌櫃的,咱這旮旯酒可不是你這麽個喝法,小裏小氣的,那是娘們兒行爲,咱是老爺們兒,得換大碗。”
随即他往外一招手喊道:“夥計,把酒壇子搬過來,換大碗。”
夥計弓着腰搬過酒壇子,另外一位同時給在座幾人換了大碗。
朱開山一邊喝酒一邊贊歎說:
“我來元寶鎮有年頭了,各個地方的酒也都喝過,但喝來喝去,還是咱們鎮唐家大燒鍋的高粱燒好喝,有勁兒,還挺柔和,進到嗓子眼兒裏就像流進一股油,下了肚之後,嗓子眼兒裏竄出一股香氣,舒坦!”
牛得金點頭附和道:
“那是,咱元寶鎮‘四大美’嘛,遠近聞名。”
夏元璋聽了不禁好奇道:
“哦?那我真不知道,是哪‘四大美’?”
牛得金放聲大笑,同時捋着胡須道:
“這你都不知道?我給你說說,這四大美分别是——唐家的燒鍋,煙袋的嘴兒,燙人的被窩兒,大姑娘的腿兒。”
朱開山問牛得金:“伱光知道‘四大美’,還有‘四大金貴’你知道不?”牛得金愣住,連連搖頭道:“這我還真沒聽說過,你說說,哪‘四大金貴’?”
朱開山立馬咧開嘴角說:
“木匠的斧子,瓦匠的刀,光棍的行李,大姑娘的腰。”
“哈哈哈~開山大哥,沒想到你也是同道中人呐!”夏元璋笑的不行。
倒是一邊的金把頭微微冷笑,牛得金面色不虞:
“你這個外鄉人,這笑容可不友善!”
金把頭依然保持着冷冷的笑容道:
“我笑你們是井底的蛤蟆沒見過天兒。”
牛得金火了,忽地站起來說:
“你是哪旮旯來的?有啥資格笑話我們!”
金把頭依舊微笑說:
“老哥别發火呀,聽我說不好嗎?我們那兒也有幾個‘四大’,不想聽聽?”
朱開山拉開牛得金,指着金把頭說:
“老牛兄弟,讓他說,說不好别想出咱元寶鎮。”
金把頭很豪爽的幹了一碗酒,一擦嘴角說:
“那我就先說說俺們那旮旯的‘四大黃’——秋後的林子,老虎的身,大姐的肚皮,狗頭金。”
朱開山一巴掌拍在桌面,啪的一聲:
“好,果然是‘四大黃’!還有嗎?”
金把頭繼續道:
“有哇,多的是!‘四大香’——狍蹄筋,飛龍鳥,猴頭蘑菇,凍水餃;還有‘四大歡’——大煙泡,金溝的旗,炕上的娘們兒,小叫驢。‘四大白’——入冬的雪,羊皮襖,大姑娘的屁股,經霜的草……”
朱開山哈哈大笑說:
“好了,好了,夠勁兒。聽口氣你是老金溝來的?”
金把頭冷不丁聽到這話神情詫異,擡頭道:
“這位大哥好眼力,在下正是從老金溝來的,那可是個寶地啊。”
朱開山藏着心思,試探道:
“那你到元寶鎮幹啥?招淘金的?”
金把頭嘿嘿一笑說:
“正是,這位大哥有想法?那就跟我走吧,俺們老金溝别的沒有,金子有的是,你随便找個地方一坐,坐那兒别動,用手摳地,一不小心就摳出個金疙瘩!”
牛得金撇撇嘴說:“你這話說的有點玄乎。”
金把頭知道對方不信,但也不惱:
“不玄乎,這都是早年間的事了,但現在俺們老金溝的金子還是不少,在那兒淘金的都發大财了。”
朱開山眯縫着眼睛,表現出一絲意動問道:
“你們啥時候走?”
金把頭搖頭晃腦的說:
“說走就走,化了凍就過不了草甸子了,現在就有點晚了。”
朱開山裝作不懂行接着問:
“那爲啥?”
金把頭解釋說:
“甸子一化凍就是大醬缸,要過大醬缸可不是鬧着玩的。”
見朱開山好奇心這麽重,金把頭笑呵呵的說:
“想要淘金就得早做準備,要不先給你号上?”
朱開山也不墨迹,當場拍闆:
“行,你給我号上,對了,還有我兒子,倆人!。”
牛得金一聽也跟着起哄:“給我也号上,我倒要看看那老金鈎有沒有你小子說這麽玄乎。”
朱開山沒搭理他,又問道:
“你從老金溝來,跟你打聽個人,那兒有個領流的叫賀老四,你認得不?”
金把頭一愣說:“認得,怎麽,這位大哥,你也認得?”
朱開山忙搖頭,哪肯承認:
“不認得,我也是聽人說,那個賀老四可是個淘金的高人,他懂金脈,到了河套裏用手一指,哪裏有金,八九不離十!”
金把頭夾了口菜,一邊嚼着一邊問道:
“聽說前兩年賀老四和一個拜把兄弟一直在老金溝五道河子合夥淘沙金,這個人你認得嗎?”
朱開山心頭大驚,搖頭道:“不認得,怎麽?這個人也有賀老四的本事?”
金把頭點頭道:
“有本事,他和賀老四都會看金脈。”
朱開山嘿嘿憨笑:“管那麽多幹啥,有賀老四就行了,有他在還愁沒金子挖?”
金把頭冷笑:“别指望了,賀老四出事兒了!”
朱開山心頭一緊,但表面還能穩得住:
“怎麽回事?那麽厲害的人,還能出事兒?”
金把頭卻神秘兮兮的笑了笑,不再說話。
朱開山心急如焚,慢慢地喝着酒,卻不便再問……
回到家,微醺的朱開山點上火,抽着煙,望着冬末初春的關東田野,已經有了些許的綠色。
魏春芳見朱開山這副模樣,小心翼翼的走過來說:
“打回來你總共沒說幾句話,到底怎麽了?”
朱開山歎了口氣說:
“我那兄弟賀老四出事了,怕是已經先一步去了西天!”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明顯帶着怒氣,否則也不會這麽說他的兄弟。
魏春芳大驚,拉着朱開山的手說:
“那你就别去了!賀老四要是真的死了,你再跳進去,那不是跟賀老四一樣的下場嗎?”
朱開山搖了搖頭,輕聲道:
“賀老四要是真的死了,那也肯定是爲我死的!”
魏春芳顯然不明白這裏頭的彎彎繞,一愣說:
“賀老四怎麽會爲你死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