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養書!不要養書!不要養書!追讀就是命啊,拜托了!)
傳仁彎腰拎了一下,肯定不到兩斤,打開瞅了一眼,竟然是小米。
“我以爲是棒子面呢,小米的話就湊合。”
老娘歎了口氣:
“俺也想換棒子面,但那個地主家管事兒的說他家沒有棒子面,隻拿小米換。”
傳仁知道,傳武和老娘這是被坑了。
但沒辦法,現在這個艹蛋時代,老百姓被坑是常有的事,大部分人都敢怒不敢言,甚至已經習以爲常了。
老百姓都是善良的,隻要給他們一點,哪怕缺點少點,咬咬牙也就忍了。
而且現在回去找也晚了,隻能認倒黴。
傳仁暗暗告訴自己,下次還是别偷懶了,得親自去一趟,多換來一斤糧,夠一家人吃一陣子了。
“娘?老二?你們回來了?”
簡單擦幹淨身子的傳武,披了件汗衫沖了出來,看到地上的糧食笑的眼睛都沒了,這下算是踏實了。
瞅了眼沒心沒肺的老大,傳仁心中歎氣,沒有多言語,默默進了屋。
沒一會兒,老二跟了進來,拉着他到牆角,鬼鬼祟祟的說:
“你看,俺給你弄來了什麽好東西!”
說着,他從後腰掏出一把刀鞘樸素的匕首。
傳仁接過去,微微掂量,分量很足。
抓住十多公分的刀柄用力一拉,倉啷一聲鳴響,沒有傳說中的銀光一閃。
不過烏黑的刀身光滑冰冷,刀背足有一公分厚,标準的清朝順刀造型,這是大天朝綠營士兵經常佩戴的武器。
果然,傳仁在刀柄根部發現了被刻花的痕迹,原先應該是匕首主人的名字或姓氏,後來被刻花了。
伸出大拇指在刀鋒輕輕劃過,一股寒涼之氣透過皮膚傳到血液中,嘶~好鋒利的刀!
傳武不由得意:
“怎麽樣?不錯吧?”
傳仁滿意的點點頭:
“确實不錯,從哪買的?花了多少錢?”
“伱給俺的銅闆都花了,一個老頭兒手裏買的。”
傳武還不太好意思,覺得自己花多了。
但傳仁覺得這錢花得值,這把匕首保養的非常好,而且顯然是沁過血的,原主人一定非常愛護它。
好刀!
倉~
匕首入鞘,傳仁順手插在了後腰上,拍了拍傳武的肩膀:
“你總算幹了件好事兒!”
“三兒,傳武?你們在屋裏幹嘛呢?快出來。”
傳武還沒來得及彙報船票的事兒,就聽見老娘在院子裏召喚。
兄弟倆前後走出屋,來到院子中央,魏春芳說:
“這樣啊,咱們分下工,明天老三陪老大去老譚家提親。
老二,你去村裏把老少爺們兒都招呼起來,迎親那天讓大家夥賣賣力氣,咱老朱家管一頓飽飯!”
朱開山走的這四年,魏春芳是又當爹又當媽,這會兒發号施令,還真有點當家的那味兒。
朱傳仁心裏嘀咕了幾句,開口說道:
“娘,這小米咱不能一次性給了,明天先帶半斤過去,就當是提親的彩禮了,等迎親當天再把剩下的送去。”
魏春芳一琢磨,還是老三考慮的周到,萬一老譚家收了東西反悔了怎麽辦?
朱開山不在家,可沒人給他們孤兒寡母的做主!
老娘布置完任務,就去廚房忙活做飯了。
這是個講究‘君子遠庖廚’的年代,男人下廚房有很多不利的講究。
女人上桌也會被外人笑話不懂規矩,所以哪怕老娘再累,也得到廚房忙活,三個兒子最多幫忙打下手。
不過這個活兒被傳仁推給了老大和傳傑,他拉着傳武坐在院子裏說事兒。
“船票的事打聽了嗎?”
“打聽了,按照人頭,一個頭一銀元。”
“那還好!”
傳仁嘀咕了一句,轉而問道:
“什麽時候有船?”
“這個不能确定,聽說旅大那邊已經被人控制了,咱們的船根本開不過去,隻能賭命,什麽時候開船也得看運氣。”
傳仁皺着眉頭,心中有些郁悶,這種脫離他掌控的感覺非常不好,但眼下這個時局,好像沒有什麽是一定發生的。
“這麽說,咱們要是走,就必須得趕到老龍口等着,對吧?”
“是,不過老三,咱們真的要走嗎?咱娘能同意嗎?”
“必須要走!這邊沒活路!”笃定道。
傳武撓了撓頭:
“俺不懂,反正聽你的就是。”
“行了,你去歇歇吧。”
“好!”
…
第二天一早,傳仁跟着老大往譚家村走。
其實兩個村子離得不算遠,繞過一座山就能到,但山路難行,要是趕上天氣不好,就更難走了。
還行,傳仁運氣不錯,一早上出來沒風沒雨,頭上頂着烏雲,阻擋了太陽的溫度,走起來以後,身上不冷不熱,還挺舒服。
“三兒,咱娘讓我凡事聽你的,那你說說,一會兒老譚家要是不同意怎麽辦?”
走了半晌,朱傳文突然回頭道。
“不同意?爲什麽不同意?”傳仁随口應付着。
“老譚叔那脾氣一旦上來,說不嫁人就不嫁人。”傳文一想到未來老丈杆子,腿肚子就開始轉筋。
其實鮮兒這個女人挺可憐的,話說回來,沒有背景和靠山的漂亮女人,在任何時代都不會有太好的下場,紅顔薄命說的就是這個意思。
如果沒有傳仁的介入,按照原劇情的走向,鮮兒就要便宜那個惡霸五爺了,這是傳仁不允許的。
就算不嫁給老朱家的兒子,也不能便宜那個王八蛋啊。
當然,傳文也是個囊貨,但凡他有傳武的野性和骨氣,鮮兒也不至于淪落到那個下場。
可沒辦法,他就是那麽個人,品行勉強厚道,就是心眼小了點,愛貪小便宜,耍小聰明,最關鍵的還是慫包一個。
相比起來朱傳武倒是不孬,但這小子屬于太有野性,雖然能明辨是非,可犟起來,八匹馬都拉不回來。
這兄弟倆的性格特點非常鮮明,如果中和一下應該恰到好處。
不過這顯然不現實,傳仁想着,大不了以後就把傳文拴在家裏,别給他權力,讓他老老實實當個莊稼漢子就得了。
朱傳文就是白話說的那種小人,小人不能得志,一朝得志必張狂!
所以從現在開始,朱傳仁的小皮鞭就得揮起來,讓他怕,隻要知道怕,就能揪住他的小辮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