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擡眼一看,這麽沉重的敲門聲,罐罐居然還在睡覺。
不太妙啊!
所以她放下手中的古籍,踩着圍牆下的梯子,想看看來人是誰。
一轉眸,就瞧見了門口站着一個男人。
男人身材高挑,身穿紫色法袍,上面的黃絲金秀栩栩如生,還留着長發,盤着冠,簡直要亮瞎栀北初的眼睛。
穿着富貴,氣質谪仙,道教美男。
害!
美不美的不重要。
富貴才重要。
她仿佛看見人間富貴花又在向她招手。
畢竟,她已經好多天沒有接活了。
這段子日子,雖然每次下山卦金報酬都很高,但這活也不是天天有的。
綜藝這個天價報酬更是難遇。
有了無憂,她才敢接。
現在沒有無憂了。
她能賺的,還是十萬塊錢的卦金。
十萬十萬的,那些爛賬得猴年馬月。
所以,她務必要抓緊每一次賺錢的機會,還得想個辦法打響自己在圈内的知名度,獲得更多的客源,賺各種能賺的外快。
她正琢磨着這人什麽來頭,能不能爆金币。
底下的男人忽然偏頭,一雙周正溫和的眸眼似笑非笑,盯着栀北初開口:
“開門。”
這麽理直氣壯?
栀北初眯了眯眼睛,跳下梯子,走到大門前。
這人好像确實沒啥惡意。
那就開吧。
打開了大門,那男人沒自報家門,也沒說明來意,隻是手拿一個最新版蘋果手機,摩挲着手上的扳指,自上而下地打量起了栀北初。
栀北初被看的滿臉問号,想說些什麽,又不敢輕易開口。
很懵。
這人肯定認識原主。
糾結了好一會兒,她才保險着問:“什麽事?”
男人嘴角一勾,徑直略過栀北初,往院中的木椅子旁坐下。
栀北初:?
什麽意思?
私闖民宅?
她正想過去說道說道。
男人忽然又開口了。
道觀裏微弱的風聲與男人溫潤的音色一起鑽進栀北初耳朵裏。
“爲師沒事,難道就不能來了嗎?這母巫娘娘的行宮,還是爲師給你請批的。”
“……”
栀北初整個人都石化呆滞住了,腦子裏的疑問一下變成了震驚。
卧槽!
這個年輕大帥哥是她的那個老神仙師父?
确定不是她的師哥??
她想象中的師父,都是真人級别了,怎麽也該是一副白發蒼蒼仙風道骨的小老頭。
再看現在出現的這人……
栀北初整個腦子都發出尖銳的爆鳴聲,仿佛整個世界都停滞了一般。
難道這師父還真是個老神仙?
能變換容貌、返老還童的那種?
那他會不會和罐罐一樣,一眼就看出來她不是原主……
沒等她震驚完。
悉山真人挽了挽法袍的袖子,起身走到正殿,觀着母巫娘娘的神像。
熟稔地拉開左邊抽屜,用左手取出香來,點燃插上。
一切行雲流水,仿佛對這裏的一草一木都無比熟悉。
等上完香後,他才轉過身。
雙眸微移,又看見了桌子上,那沒看完的古籍。
——《風水避災入門雜記》
悉山真人眼睫微垂,忽而笑了一聲。
聲音比起原主還空靈些。
“怎麽看起這個了。”
栀北初擡眸,眼底有些許尴尬。
想上去把古籍藏起來,卻已經來不及。
悉山真人把書拿在手中,看似随意的翻了幾頁,沒有任何筆記的情況下,居然點出了她不會的地方。
“這一段,你不會?陽宅主輔運,陰宅定生死,巫母可兩宅共并,說的不是人鬼同修,而是借生魂助生人,陰陽之宅,人魂共生,巫母之道是也。”
栀北初骨頭都繃緊了,有一種随意被人抛開看透的感覺。
偏偏她還不知道該做什麽反應。
在真正的玄學面前,一切伎倆都是徒勞無功。
果然。
見她沒回應,她那個谪仙師父總算嚴肅了一些,眼中意味不明:
“栀北初?你不想學嗎?”
這意思……
栀北初握着手機的手松了松,内心欲哭無淚。
嗚嗚嗚,他果然知道了。
因爲……原主的身份證上,名字隻有兩個字
——栀初。
作爲原主的師父,他不可能叫錯的。
那既然知道了,爲什麽不拆穿?
不拆穿就算了,還不趕她走,還肯教她,這人好好啊!
隻沉默了幾秒。
随即,栀北初立馬恢複了冷靜,誠懇的說道:“師父肯教,沒有不學的道理。”
悉山真人點了點古籍,“把你不會的都指出來。”
“謝謝師父。”
悉山真人從進來開始就一口一句爲師的,栀北初也就順理成章叫了師父。
不管爲什麽沒被拆穿。
占了原主的身子,這師父本來她就是該認的。
更何況,她并不虧。
這師父挺闊氣的,法袍用着精貴的布料,還有手織的金線,手上帶着一串帝王綠翡翠,連發簪都是瑪瑙的,肯定是很有錢很有錢的主。
師父師父,亦師亦父。
反正她生來就是孤兒,給自己找個厲害又有錢的爹怎麽了?
能教她本事不說。
如果再能爆點金币就更好了。
……
學到了下午,栀北初眼睛都疼了。
悉山真人才替她把古籍合上,找了個房間休息了。
他沒有說穿栀北初的身份,栀北初也沒有沖上去說:我不是你徒弟,你徒弟餓死了。
那不是真誠,那是愚蠢。
她起身給罐罐喂了一罐牛肉主食罐頭,也趕緊回了房間。
天色漸漸晚了。
栀北初躺在床上休息了一會,就拿出手機給無憂發消息,詢問他到了沒有。
無憂打字慢,幹脆發了個語音過來。
“半仙姐姐,我回到廟裏了,你放心。”
栀北初歎了口氣,道觀裏送走了無憂,又來了個師父。
她适應能力都被鍛煉出來了。
退出與無憂的聊天框,才看見張導早上給她發了消息。
【栀半仙,節目會在下個月上旬播出,您的素材我會截取一小部分放進正篇中,聲音也會讓後期做處理,您放心。】
附帶的,是幾張藝人在古宅裏的宣傳照,以及他們一起的大合影。
其中有栀北初,她站在人群最後方。
最正中的是導演和時見川。
栀北初想了想那位連續在朋友圈哭了好幾天的兔子小姐,問導演道:“這些圖片我能發朋友圈嗎?”
張導痛快回複:【當然可以,不涉及節目情節的路透,都可以用來做宣傳。】
栀北初懂了。
但她沒發朋友圈,而是把時見川那張截出來,單獨發給了兔子小姐。
曾經她也是個追路透的人。
知道那種等不到消息的痛苦。
感謝。寶子的月票,麽麽麽,非常感謝,鞠躬撒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