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罐立馬縮到了樓梯旁邊,顯然是覺得身邊這個腹黑女人可怕的很。
貓咖什麽的一定是很恐怖很恐怖的地方。
它當初化形成可愛小貓,就是想天天曬太陽,去了貓咖……那就沒有尊嚴和自由了。
然而躲在走廊黑暗處的明星們并沒有真的躲回房間,而是在黑暗處默默地偷看看着這一切,時不時在鏡頭前做出誇張的表情反應。
“哇,這畫面簡直了,觀衆朋友們,你們可能看不到,但導演組設置的打鬥太逼真了。”
“我都害怕了,好暴力,NPC老師好可憐。”
“我們真的不回房間嗎?”
“不用回去,安排這一出戲就是讓我們給反應的,你不懂,這就是導演的套路。”
“那我再給一個,哇!”
“我不是反應,我是真的害怕,而且這裏好臭啊,導演放臭氣了,我們進去躲躲,等觸發劇情了再出來吧。”
“也行。”
緊接着,就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栀北初嘴角抽了抽,這一天下來,想必是給這群藝人累麻了,又是特定的恐怖環境,加上昏暗的視覺效果,她們已經不會認真思考了。
敢問哪個拍戲見過這麽逼真的。
不過也挺好。
有些時候知道太多……嗯,不是好事情。
随着時間的推移。
底下的陰屍逐漸都被盜屍人降住了。
他們像是在排兵布陣一樣,在腰間挂着一串小而精緻的鈴铛,四處移動拉扯,趁着機會就往陰屍手上一綁,陰屍瞬間不動了。
古宅主人的屍體被五花大綁關進了棺材裏。
陰奴的屍體沒什麽價值,多是附近村民的孤魂野鬼,盜屍人不要,就由無憂超度了。
盜屍人吳二摸索着陰屍的衣物,從壽衣上扒出來好多陪葬品。
有一塊玉佩顯然是他們最想要的。
該說不說,兩人還挺有職業道德感,做完一切,在院子裏挖了個大坑,把陰奴的屍體埋得嚴嚴實實。
至于用不用報警。
栀北初沒想過。
一直在背後默默窺視的導演組也沒這個打算。
本來就是些沒人追究的,幾百年前的屍體,更何況有監控能證明它們是自己跳出來的,報警有什麽用。
栀北初看着兄弟倆再度進門,就知道算賬的時候到了。
解決完這次的事情,她很滿意。
盜屍人也的确幫了忙。
她不等兩人開口,就把羅盤遞了過去,拿捏着原主的淡然語氣:“吳老九的羅盤,你們拿回去吧,當初給你師父的錢我也不要了。”
吳大陰沉着個聲音,看着栀北初說:“羅盤我們接了,氣我們也不能白受,你跟我出來,我們鬥鬥法,當年你怎麽欺負我師父的,我要你通通還來。”
他還想再說些什麽。
栀北初捋了捋前因後果,果斷打斷道:“你們鬥不過我,不是麽?想要什麽直接說。”
拽是拽了點,但話糙理不糙。
盜屍人可不是善類。
别扯什麽看在她師父的面子上,他們要是打得過原主,早就殺上清鳴山了。
看這架勢要麽就是有想要的,要麽就是腦子抽了,真想傷人傷己出出氣。
但兩人的面相屍氣很重,烏漆嘛黑的什麽都看不清楚。
她也不敢确定。
不管怎麽樣,都得混過去。
黑鍋她背了,這頓毒打她不可能挨。
時間已經到了晚上九點。
空氣中又冷又臭。
罐罐作爲一隻早睡早起的小貓,隻想快點找個暖和的地方睡覺,喵了一聲,對栀北初說:“他們是想求你一卦的,但是覺得你不會給他們算,就想着訛你一把,再使點他們屍人的手段,我建議你讓他們去悉山找你師父,有些事情,還不是你該操心的。”
栀北初看着盜屍人吳二手心的玉佩,琢磨着罐罐話裏的意思。
有事情……不是她該操心的?
行。
那就不操心了呗。
栀北初一向想得開,想不開她早跳樓了。
她那幾千萬的爛賬都不夠她煩的,既然能把麻煩推給傳說中的師父,那就推一推吧。
看着兩人的怒氣值,因爲她的那句“想要什麽直接說”而漸漸消退。
栀北初就覺得穩了,抵了抵牙齒,“行了,不說我也知道,你們報複是假,其實想要求卦是麽?”
吳大看着她,不可置信又帶着點佩服。
猶豫了一會,才問:“你肯替我們算?”
“不肯。”栀北初幹脆利落拒絕。
吳二顯然情緒不穩定,瞪了眼栀北初。
這半仙性格果然古怪又惡劣。
有本事算出他們的來意,又故意作弄人。
可恨。
栀北初依舊不冷不淡的開口:“我有事情,沒工夫算,你們去悉山找我師父吧。”
吳大眉心皺的死緊:“廢話,我們上不去悉山,也請不動老神仙。”
栀北初搖了搖頭,從手上撸下那根從原主房間搜到的木手串,上面隐隐約約刻着“悉山觀”三個字。
從二樓抛給兩兄弟,“拿着,跟我師父說我讓你們去的。”
吳大伸手攥住手串,看了一眼。
确認不假後,轉身離去,邊走邊說:“羅盤歸你,謝謝就不說了,從此我吳派盜屍人與你恩怨一筆勾銷,這些棺材我們淩晨過來擡。”
等他們走後。
栀北初歎了一口氣,感歎人生不易。
因爲吸引定律。
以前一輩子都遇不到人和事,現在總是圍繞着她,把她之前的世界觀徹底擊個粉碎。
有什麽疑問都先放着,她現在急需要回到大棚内,摸一摸那箱随身攜帶的金條,緩解一下内心的大起大落。
趁着無憂收拾他法器的功夫,栀北初按照導演的囑托,又走了一遍古宅。
就怕有一兩個髒東西還藏在宅子内。
盡管栀北初知道沒有了,但依然照做了。
因爲剛剛跟盜屍人說話的功夫,她餘光看見藝人休息的房間内,有人悄悄出去了。
栀北初抱着罐罐從二樓走到一樓,再拐過幾個房間,終于看到了那個黑乎乎的身影。
是時見川。
他坐在一個狹小的太師椅上,刻意避開了有窗戶的走廊,靠在牆邊睡覺。
渾身籠罩着一種生人勿近的……驚慌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