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朗剛從外面過來,手上拿着外套,到底是諧星出身,不同于明星精緻的五官,他的臉隻能算是勉強周正,有一股不太正經的調調。
見栀北初一直盯着他的臉看,他饒有興趣的追問:“怪了,怎麽這樣看着我?難道是一見鍾情嗎?”
栀北初挑了挑眉毛,倒也沒因爲他的話收回目光,隻淡淡道:
“你多慮了。”
心裏卻在反思,自從發現能看清别人面相後,她總是不由自主的盯着别人的臉看。
這一點是該多注意。
别鬧出什麽笑話。
就比如現在,她對着人家目不轉睛看,别人确實容易多想。
“我開玩笑的。”郭朗眼裏閃爍着笑意,看着栀北初的衣服,“我聽文梵姐說了,您是個道士,算卦很厲害,我特意過來跟您打個招呼,我叫郭朗。”
栀北初也沒覺得奇怪,客戶本身就是一個推一個的,通過介紹打開知名度,才能有更多的活。
隻不過這個郭朗的性格太過自來熟了,她有一股不妙的預感。
“看大師年紀也不大,那您能不能幫我算算,我跟您有沒有緣分?”
栀北初:?
她一時語塞。
如果非要說她跟原主有什麽相似之處,大概就是不喜歡一見面就太熱情。
這位諧星看起來也不像有惡意。
倒像是……想白嫖卦金。
思及此,栀北初都想笑。
她可是個顔狗,眼光很挑剔。
于是,目光定定的看着他,表情冷淡提醒道:“福主今日盡量少說話,否則容易造口業。”
“真的假的。”郭朗一秒正經起來,連帶着笑容都正經了不少,“那您坐着,我就先出去了。”
栀北初沒出聲,隻是點頭。
真的假的?
當然是假的,她就是嫌煩,吓吓他罷了。
栀北初端起桌上的茉莉花茶喝了一口,也沒真提前走,等着方文梵進來談話。
正在這時,門口響起了車鳴聲。
她擡頭用視線追溯聲源,終于在院牆外看見了一輛黑色的轎車。
隔着一扇玻璃,葉眠能看見車子後座下來了一個男人。
他穿着一件厚重的大衣,戴着寬大的口罩,全身包裹的很嚴實,身姿碩長挺拔,手裏拿着一個手機。
進了庭院後,區别于其他的人低姿态,他不卑不亢地與導演握手,和同行打招呼,然後自然地坐在主位旁的椅子上。
有遊刃有餘的混迹名利場那味了。
這人她沒見過,但僅僅憑周身那種的氣質,栀北初就能認出來人是誰。
——時見川!!
栀北初控制不住的内心狂喜,忍不住站起身走到窗邊,想看的仔細一點。
這是什麽?
這是出來幹活後遇到了我idol!
放在哪個追星女孩身上,不得高興瘋啊!!
雖然她的喜歡遠沒有達到狂熱的地步,但當初也是在網絡上一口一個老公喊着的。
腦子裏自動播放了一首小甜歌。
“總有些驚奇的際遇,比方說當我遇見你。”
這種情況持續到,罐罐“喵嗚”了一聲。
栀北初才漸漸回神。
好險。
差一點,她就準備奪門出去要簽名了。
這樣毀前途的事情她可不能幹!
她的理想和追求是搞錢還債變富婆。
idol什麽的,能親眼看見,能打個招呼,就已經很不錯了。
她是真欣賞時見川。
難得肯在爆紅後搞事業的流量明星,即使身價水漲船高,依然選擇進組打磨演技,沒有着急上綜藝流量變現。
頒獎台上流水的男明星,鐵打的時見川。
禮貌謙遜,刻在骨子裏的極好教育。
具備了一切栀北初喜歡的特質。
所以處在同一個空間裏,距離不過十幾米。
這麽好的機會,栀北初忍不住又多看了兩眼。
他摘下口罩的側臉很絕,與熒幕上一樣震撼,顔值和周圍人更是有壁,眼睛狹長,輪廓流暢,鼻子高聳,好看的都有點不像人類。
是真不像人類,很出色的狐系長相,還有點像古城堡裏的吸血鬼。
長着這樣一張臉。
啧,天生就該是爆紅的命。
她坐在窗邊,抱着罐罐繼續順毛:“罐罐,這人怎麽就能長的這麽好看。”
罐罐掃了掃尾巴,看向時見川,“美貌是一種最難得的天賦。”
“确實。”
有了時見川的到來,栀北初整個人都美滋滋了。
她雙眸微彎,冷清的笑容雖然淡淡的,但很溫婉,像一朵高山上的桔梗花,綻放着刺眼的光。
特别是當時見川站起身,往别墅内走來,似乎要拿什麽東西的時候。
栀北初都快抑制不住狂喜的笑容了。
别墅很大,裝修的格局很通透,院子裏木棧道銜接着室内的大門,兩邊栽種着名貴的園藝植物。
時見川剛走進大客廳。
栀北初目光就追上去了。
兩人四目相對。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停止了流逝。
栀北初呼吸停滞,想裝高冷,偏偏嘴角比AK還難壓。
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嘴巴已經替她說話了。
“你好,時先生。”
聲音還有點大,門是開着的,庭院裏外的人紛紛投來目光。
啧,美色誤人!
栀北初想。
不過也沒什麽大事,原主是個完全按照脾性做事的人,那肯定也有不高冷的時候。
平時保持高冷是爲了方便。
但如果太刻意了,這種性格就會變成枷鎖。
時見川手上拿着一張濕紙巾,聽見這聲招呼,淡淡收回目光,點了點頭,“你好。”
栀北初笑容逐漸收不住。
嗯,怎麽說呢,作爲一個粉絲,她的願望滿足了。
招呼打完後。
便習慣性地替時見川看起了面相。
不過她吸取了剛剛的教訓,把時間控制在合理範圍内。
他的面色一切大吉,狀态很不錯,隻是眉骨處有一抹淡灰色,應該是最近有小人纏繞,很是苦惱。
不太妙。
栀北初深吸了一口氣,又一次打破沉默:“時先生,有沒有興趣算一卦?”
這把免費局。
就當是對前世的治愈之恩表示感謝了。
時見川背對着栀北初,聞言眼神閃過一絲淡淡的厭煩,沒有回答就轉身出門去。
步伐開闊。
像栀北初是個怪物,令他避之不及一般。
“……”
栀北初頓了頓,眼底有點奇怪。
這是沒聽見吧?
還是不想算卦?
難不成是對玄學行業的抗拒?
方文梵見狀蹙了蹙眉,趕緊起身回到客廳,又換上了敬畏的笑臉。
“大師,您又找時見川說話呢。”
“……”
栀北初一下就抓住了她這個字眼。
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