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之前,李水道就是在煉丹房被抓,他甚至還一劍砍殺了煉丹坊的掌櫃。
七日之後,他再次返回煉丹房,直接居住在煉丹房最隐秘的一間密室之中。
這間密室,聯通了地火,可以讓李水道在此日夜煉丹閉關。
這間密室常年供給雲莽劍派煉丹師使用,銀雪城根本無法對其進行掌控。
銀雪城的城主雖然姓左,但是這座仙城歸根結柢是屬于雲莽劍派。
整個雲莽山一切明面上的修煉資源都是屬于雲莽劍派。
李水道依靠出賣五毒門以及和雲無雙的關系獲得了掌門雲無極的信任。
他獲得了一枚象征内門弟子“銀輝令”,當然這枚令牌不能亂用,空靈劍葉祿淵負責監督李水道,防止他做出危害雲莽劍派之事。
當李水道離開雲莽劍派山門所在的紫霄峰,他能夠打聽到的消息就已經很少了。
當然如今銀雪城也有一件大事在辦,不過想來李水道也不可能插手。
隻要宗門秘密不外洩,雲無極很樂意賣李水道一個人情,畢竟他的價值極高,将來極有可能打入五毒門高層,成爲雲莽劍派攻破五毒門的關鍵人物。
不過宗門大戰從來都不是幾個“暗子”能夠決定的,真正能夠決定宗門走向的必然是高階修士。
兩個大門派的無相真君不分出勝負,下面的修士再怎麽打都是小打小鬧,根本不可能出現覆滅宗門之事,而無相真君之間很難打起來,各自宗門培養的暗子也幾乎不可能能夠探查到無相真君的消息。
雲無極寄希望李水道有一天,能夠幫他救出自己的兄長雲無雙,這才将他收爲弟子……
“夫君……我何時能取他性命?”夏若雪的雙眼中映出了深深的寒意,肅殺之意,撲面而來。
“單打獨鬥,你有把握戰殺了他嗎?”李水道微微皺眉,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擔憂。
“十成把握!”夏若雪顯得十分果訣。
“既然如此,那你随時可以動手。”李水道沉吟片刻後說道:“不過你要知道,他畢竟是銀雪城的副城主,雲莽劍派的正道人士對于附屬修仙家族的重要人物死亡絕不會不管不問。你要殺他,就必須确保萬無一失,而且要處理得幹淨利落。”
“夫君放心,我已經将計就計打入了幽影堂。”夏若雪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我一定會找機會下手。”
李水道點點頭:“既然如此,那你下手之前告訴我,我會幫你掠陣。”
“多謝夫君。”夏若雪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
僅僅半個月之後……
李水道和夏若雪便決定主動出擊幹掉左忠秀。
原本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李水道雖然與左忠秀有怨,但他也準備将一百八十顆太陰血魂珠都煉成丹藥并吞服煉化了之後再找機會去報仇。
正所謂從長計議,徐徐圖之,方爲正道。
可左忠秀做的事讓夏若雪實在忍不了。
自從夏若雪成爲幽影堂的副堂主之後,左忠秀竟然不斷在公開場所宣稱夏若雪是他的平妻。
要知道夏若雪答應做平妻是有條件的,條件都沒有達成,那還做什麽平妻?
可那左忠秀完全忘了“條件”,縱然未能一親芳澤,也要先宣稱勝利。
這無疑是在挑戰夏若雪的底線。
夏若雪與李水道商量後,決定制造機會主動出擊解決左忠秀,早些送他歸西。
爲了引出左忠秀,找一個合适的地點将他擊殺。
夏若雪以掌管幽影堂的便利僞造了一條情報,稱有一名臉上長有紫色瘤子的陌生修士在尋找“藥師靈火”的展出地點,似乎對這種靈火非常感興趣。
左忠秀在得到這條消息後,顯得十分興奮。
紫色瘤子便是體内有淤毒,無法清理的外在表現,這意味着此修士,極有可能是龍骨太歲的擁有者。
左忠秀本應該将這個消息上報給宗門,可他的貪婪心作祟,決定親自出馬,尋找龍骨太歲。
獨吞豈不美哉?
左忠秀迅速集結了一隊人手,連夜出城去追殺那名神秘的陌生修士。
根據夏若雪提供的情報,他們來到了一處峽谷之中,将那名修士圍堵在了河邊。
那名修士身着黑布衣裳,頭戴頭巾,臉上蒙着面罩。
他手拄拐杖,赤腳踩在河溝的鵝卵石上,面對周圍殺氣騰騰的修士們,他顯得淡然自若。
左忠秀厲聲喝道:“交出龍骨太歲,饒你不死!”
那名修士突然笑了起來,擡起頭露出了頭罩下的“真容”
那是一張滿臉都是“瘤子”的臉,根本就不可能看得清楚真容。
這是吃了多少龍骨太歲,才能把臉腫成這樣?
明明身上的淤毒都已經外露,卻還敢繼續吃?
吃成這樣,還沒死真是奇迹?
三個疑問湧上心頭,讓左忠秀一臉懵。
就在此時,那名滿臉青紫色疙瘩的男子用他的木制拐杖指向左忠秀,一股詭異的力量穿透他的體内,左忠秀突然感到一陣惡心,他想要嘔吐!
不能吐!
左忠秀雖然從來沒有遇到過“太陰指”,但是直覺告訴他絕不能吐。
一旦嘔吐,必死無疑!
左忠秀硬生生的将那股惡心咽了下去,同時一拍儲物袋取出了一顆丹藥——青木補元丹。
這是一種二階的救命丹藥,它能夠增強元氣,抵禦傷痛,甚至是毒物。
受傷中毒就可以服用此丹。
然而,青木補元丹并不能針對性地解毒,因此在增強元力的同時,也會增強毒性,隻能延緩死亡,并不能真正救命。
對于一門非五毒門修士而言,除了嗑一粒“青木補元丹”他也沒有任何辦法。
左忠秀畢竟也是容靈境修士,體内五髒六腑沒有那麽脆弱,若他能夠針對性的解毒,太陰指對他傷害并不大。
不過這一般隻有五毒門修士能夠做得到,外派修士很難做到,隻能用一身修爲硬抗毒素。
左忠秀迅速吞下丹藥,元氣澎湃,生命力仿佛被激活了一般,此時無論受多重的傷,中多劇烈的毒,他都不會立刻死,哪怕是閻王來了也要排隊先等三個時辰。
一擊太陰指偷襲之後,李水道身形如閃電,一甩手中木棍,那木棍一分爲二,竟然化作了一把長劍。
這不是狩獵,而是一場蓄意的殺戮,是李水道和夏若雪合謀設下的陷阱。
一招冰影,一招雪舞。
劍出如霜月出世,劍歸如冷月橫空。
左忠秀體内中毒,又面對李水道的《冷月劍訣》,沒有撐過兩招,便被一劍刺中胸口。
“啊!”
左忠秀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随後他面色一陣蒼白,再也忍不住胃裏的翻騰。
“嘔!”
左忠秀雙膝跪地,開始劇烈嘔吐。
嘔吐之物腥臭無比,甚至有着心肝脾肺腎的殘渣……
李水道瞥了一眼,便知此人氣數已盡,體内的五髒六腑已經中毒糜爛,化作爛肉從口中吐出。
神仙難救!
“休傷我堂主!”夏若雪顯得十分憤怒。
随後夏若雪化作一道血色遁光,與李水道在半空之中打了起來。
夏若雪手持一柄白骨血魔刀,仿佛一條白骨血龍在夜空中翻騰,血光映照半邊天地,氣勢驚人!
兩人身影交錯,攻勢如潮,他們的出手威力強大,每一次交鋒都能在山谷中吟出轟鳴般的巨響,
聲勢雖然好大,但每一招都是虛招,全都打在了空處。
“不用再演戲了,你現在立刻返回天池坊,避避風頭。”李水道一邊出招,一邊冷冷地說道。
他的語氣雖然淡漠,但眼中的擔憂卻無法掩飾。
“我不能走。”夏若雪微微搖頭,眼中閃過一絲堅定。
“爲什麽?殺了人就走,免得被背黑鍋。”李水道眉頭緊皺,再次揮劍攻去。
“我若逃離,你會受牽連的。”夏若雪身形一閃,輕易地躲過這一劍。
“不會!如今雲莽劍派的掌門罩着我。”李水道揮劍再次攻來。
“掌門難道有無相真君大?”
“什麽!?”
“夫君你有沒有想過,我一旦逃跑,他們或許認爲我真的拿走了龍骨太歲!”夏若雪一邊閃躲着攻擊,一邊說道。
“這!”李水道面色一變,手中的長劍瞬間化爲一道藍色光芒,再次攻向夏若雪。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掙紮和矛盾。
“我不能跑!我一旦跑了,才是真正的背黑鍋!夫君你也一定會受牽連。”夏若雪身形如風,在李水道的攻擊中穿梭自如。
“夫君,難道你忘了你自己說過的話?我們現在是狼,必須要組建自己的勢力,才能夠獲得源源不斷的修煉資源。”夏若雪再次閃躲過攻擊,凝視着李水道說道。她的語氣中充滿了說服力。
“你留下來憑什麽組建自己的勢力?”李水道揮劍再攻,他的眼中閃爍着疑惑。
“憑他在公開場合說我是他的平妻。”夏若雪微微一笑,這一刻她仿佛一隻狡猾的狐狸。
“太冒險了!”李水道長劍一揮,身形一動,瞬間遠去,就此逃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