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池山是屬于五毒門的。
整個黑山地界所有登記造冊的資源都是屬于五毒門的。
隻不過五毒門把這些修煉資源分給了各大修仙家族,他們隻需要繳納一半的稅負,就能獲得使用這些資源的權利。
天池山的代管家族,不知換了多少代,每隔三四百年,就會有一個新的家族掌管這裏,因此這一個洞穴,這一處石室也不知道是誰修建的。
從風水羅盤上顯示這座石室已經非常逼近地火岩漿的分叉處,可以說是近在咫尺。
李水道凝視着靠近地火岩漿的石牆,隻覺告訴他這裏有問題。
要證實也很簡單!
隻見李水道收起風水羅盤,手中靈光激射而出,陣訣打在牆上毫無反應。
他并未放棄,再次調整了手中的法訣。
他的手指舞動間,靈光如流水般流轉,一道道陣訣揮灑而出,擊打在牆面上發出微弱的靈光。
李水道嘴角冷笑,看來他的直覺果然沒錯!
突然間。
石室之中憑空出現八道陣紋。
果然還是八卦陣紋,萬變不離其宗!
随着陣紋消失,空無一物的石牆之上,出現了一個八卦鎖。
剛剛那八道陣紋不過隻是欺負不懂陣法的修士,這一個八卦鎖對付的是所有精通陣道的修士。
“八卦鎖!”
“這裏居然有一個八卦鎖!?”李水道滿臉震驚。
眼前這個八卦鎖與李氏家族祠堂中暗藏的那個幾乎一模一樣,甚至更加古老複雜。
要開八卦鎖就必須知曉密鑰方能打開,哪怕是知道密鑰,每一次轉動鎖盤都是不一樣的位置,這需要根據時辰進行推算。
若在不知密鑰的情況下強行憑借陣法修爲或者是直接暴力破門,就會有一個強大的困陣,把入侵者困在陣法之中,并且同時射出沖天的紅光,告訴所有人這裏有人在“開寶藏”。
正常情況下,這種八卦鎖本身就是價值數千靈石的重寶。
能夠用重寶守護的東西,那至少也得價值幾萬靈石才對。
畢竟保險櫃不會裝石頭,那至少也得裝金條。
李水道舔了舔嘴角,眼瞳中露出興奮之色。
就在這時,李水道的耳朵微微動了動,他聽到有人跳入洞穴的聲音。
這聲音很微弱,明顯男人很收斂,可惜年紀大了修爲不行。
李水道毫不猶豫,迅速施展法訣,靈光閃爍,洞穴中的景象開始發生變化。
石室的幻陣再一次再被激活,恢複了原貌,四周實力空空蕩蕩,八卦鎖消失不見。
“堡主大人?”來人看不清楚,隻是發現了李水道的背影,于是試探着問道。
“是我。”李水道低聲回應道。
“堡主大人,您沒事吧。”執事李浩長關切的是問道。
李水道嘴角冷笑:關心是假的,真正擔心的是我偷偷獲得寶藏,才是真的吧!
“我沒事。”李水道平淡的回答。
“這裏是?”李浩長好奇的問道。
“若我猜的沒錯,這裏曾經應該是一處秘密的藏寶地,但現在已經人去樓空,所有寶物都被搬光了。”李水道歎了一口氣說道。
李浩長同樣也露出了失望之色,他不甘心的查看着,可這裏四面石牆,空空蕩蕩,确實什麽都沒有。
李水道靜靜的等着黑衣執事探查完,這才說道:“我們走吧,出去把這兒填起來。”
“好吧。”李浩長歎了口氣,默默地跟随在李水道身後,一同離開了這個空蕩蕩的石室。
……
午後的陽光透過窗簾灑在朱紅靈的臉上,她躺在柔軟的床上,身孕的隆起讓她感到些許不便。她沉浸在夢鄉之中,朦朦胧胧間,聽着遠處侍女的低聲呼喚。
“夫人……堡主和堡主夫人一起來看你了。”
随着侍女的呼喚聲漸漸傳入耳中,朱紅靈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朦朦胧胧間……
她看到李水道和夏若雪一同走進來,他們的身影在陽光下顯得模糊不清。
當視線聚焦徹底看清兩人,一些被塵封起來的奇怪記憶,像潮水一般湧上心頭。
怎麽會做這種夢?
在夢裏她和夏若雪一起伺候堡主。
在夢境中……
堡主喚她“細犬”。
朱紅靈甩了甩頭發現這記憶不像是從夢境而來,真的如同現實一般根深蒂固。
難以歸納的穿插記憶,讓朱紅靈大口大口的喘息,臉上盡是汗水。
她努力深呼吸,試圖平複内心的慌亂。
李水道走近她,關切地詢問她的情況,聲音溫柔而安撫。
朱紅靈感受到他的關懷,漸漸平複了呼吸,回過了氣來。
然而,當她望向李水道的眼神時,她感到自己仿佛陷入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
李水道的眼眸深邃而神秘,讓她感到一絲驚悸。
她再看向夏若雪,夏若雪的眼神中似乎隐藏着某種不可預測的兇光,讓她心生一種莫名的恐懼。
“我……我沒事兒,做噩夢而已。”朱紅靈擠出一抹歡笑,她根本不敢擡頭看夏若雪,順服的像一隻綿羊。
三人做了短暫交流之後……
李水道和夏若雪便離開了。
看着兩人離去的背影,朱紅靈長舒一口氣,她捂着自己的肚子,良久之後說出兩個字:“難怪……”
……
李水道和夏若雪一同返回到了石樓的密室之中。
兩人的身影在微弱的燭光下顯得幽深而神秘。
“這次你出去了這麽久,發生了什麽事?“李水道壓低聲音詢問道,眉宇間透露出一絲擔憂。
夏若雪的眼瞳中閃爍着興奮的兇光,她回答道:“我襲擊了一支商隊。“
李水道轉過頭,嚴肅地問道:“你動手之後,有沒有留下痕迹?“
夏若雪露出森冷笑容,回答道:“都殺光了,一個都沒留下。”
“化成灰了嗎?”
“全都化成了灰,揚得幹幹淨淨。”
“貨物呢?“李水道眯起眼睛,關切地詢問。
夏若雪眉頭一蹙,回答道:“我不認識那些貨物,隻是一種礦石而已。我把它們扔在原地,一個都沒帶走。”
“伱不要那些貨物,就是最大的破綻!”李水道坐在紅木椅上,目光幽幽的說道。
“你若取了那些貨物,哪怕就算留下了魔功的痕迹,别人隻會以爲是有毒修假借魔修的名義殺人奪寶,可你隻殺人不取貨,哪怕沒有留下半點魔功的痕迹,别人也會懷疑你是爲了修煉邪功而殺人。”李水道緩緩解釋道。
“夫君,那些石頭又重又多,我根本沒辦法運走,就算是推到山谷之中,也不過是欲蓋彌彰。”夏若雪解釋道。
李水道沉默了片刻後,一臉凝重的說道:“最穩妥的方法就是不要殺人,殺妖獸爲血食。”
“夫君,我也想過殺妖獸爲血食,不過這山上的妖獸太難找了,我不知翻找了多少個山頭都沒有一頭妖獸的蹤迹,隻有殺人我才能輕易獲得血食。”夏若雪嘴角勾起一抹冷漠的笑容。
李水道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他警告道:“你這樣下去,遲早會惹上麻煩。“
夏若雪吐了吐舌頭,輕聲說道:“我會小心的,這段時間不會再出去行動了。“
李水道看着夏若雪,沉默片刻後說道:“你回來正好,幫我抹去一個人的記憶。“
夏若雪點點頭,随後一臉鄭重的說道:“夫君……幻化迷魂法術可以暫時抹去修爲低下者的記憶,但效果隻是暫時的。朱紅靈似乎已經恢複了記憶,隻是她不敢說出來罷了。”
“沒有關系,暫時抹掉就行了,後面的事我再處理。”李水道目光悠悠的說道。
“妾身謹遵夫君谕令。”夏若雪一臉乖巧的行禮。
夜晚……
經過一整天的辛勤工作,建造執事李浩長依舊還不能休息。
他要将今天的工作記錄在了日薄上。
對于他這個年紀不小的人來說,好記性不如爛筆頭,每天都要認真記下工作的進展。
火窯的框架已經完工,按照目前的進度,最多隻需要再過七天就能完成火窯的建造。
而在火窯附近,堡主發現了一個地下密室的入口,并在其上方建了一個小房子,鑰匙由堡主親自保管。
李浩長在圖紙上畫了一個醒目的紅圈,提醒自己不要忘記這個重要的事項。
紅圈所框出的區域就是那個神秘的密室。
按理說,這種新發現的密室應該上報給家族,但李浩長并不知道李水道是否已經報告了。
他不能越級上報,隻能等待家族派人來核查。
再過三天,家族長老李海龍就會率領商隊來運礦石,若是堡主帶着李海龍去看了密室,那就意味着李水道已經用遠渡飛鴉報告過了;但如果沒有人來核查,那就意味着李水道對此事做了瞞報,這時李浩長就會考慮越級上報。
畢竟若真有寶物,他就算得不到,也不能讓家族錯過。
李浩長總覺得那個密室并不簡單。
突然間。
房間内彌漫起一團濃厚的灰霧,李浩長起初并未引起注意,可當他看到這灰霧時,便已經将其吸入到了鼻腔,頓時頭暈目眩,失去了意識。
房門緩緩推開,李水道和夏若雪走入房間。
隻見夏若雪一揮手,一股柔和的力量将李浩長送到了床榻之上。
她的手勢熟練而準确,展現出她在掌握力量方面的高超技巧。
與此同時,李水道坐在書桌前,專注地閱讀着日薄上的内容。
夏若雪站在一旁,細心地掌燈給李水道提供光亮。
李水道仔細地研究着日薄上的記錄,每一個字句都仔細閱讀。
讀完之後,他毫不猶豫地撕下了一頁紙,再把書桌上畫了紅圈的地圖,也收入到了懷裏。
“可以了。”李水道說道。
夏若雪的眼瞳中閃過一抹紅光:“夫君,真的不殺嗎?”
“不殺!殺了更麻煩了。”
夏若雪吐了吐舌頭,猩紅的眼中閃過一抹失望。
兩人趁着夜色悄然離去……
……
石樓頂部。
李水道将一粒玉衡丹送入口中。溫潤的藥力頓時彌漫開來,他感受到體内的真氣開始運轉,與玉衡丹的藥力相互融合。
他開始修煉《仙蟾氣》……
很快月光凝成一束落在他身上,繼續升華着他的法力……
在他身旁,一隻玉蟾蹲坐着,它的身體閃爍着微弱的光芒,似乎在與李水道共鳴。
不遠處,一隻黑鳥盤旋在空中,它的眼瞳明亮而銳利,注視着這一切。
修煉結束後……
李水道從石樓頂回到了下面的書房。
他的卧房就在書房一旁。
夏若雪正在卧室中修煉魔功,黑氣缭繞着她的身體,散發出一股陰冷的氣息。
她的雙手之間懸浮着一團血污,血液在她的手掌間緩緩流動,似乎被她煉化着……
這正是她在外面殺戮得到的東西,血的氣息彌漫在房間中,讓人不禁感到一絲寒意。
李水道凝視着夏若雪,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絕不能放任夏若雪繼續殺戮下去,否則遲早惹出禍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