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
咚咚咚……
秦玉娥的書房門被敲響。
“誰?”蔣雪詢問道。
“是我。”房門被推開,李水浪一臉猴急的站在門外。
秦玉娥坐在書桌前,她隻瞥了一眼李水浪,就知道他心中所想。
“你幹什麽這麽急迫?”蔣雪質問道。
李水浪連忙躬身說道:“師傅有話要交代,事關重要,他讓我親自告訴師娘。
“那你說啊。”蔣雪催促道。
李水浪欲言又止,秦玉娥眉頭深鎖。
“行了,你們去幫我做桂圓八寶蓮子羹和梨花雪蘭膏,要做得精緻好味道。”秦玉娥吩咐道。
“是的,夫人。”蔣雪和陸琪兒,告退離開了書房。
當書房裏隻剩下兩人之後,李水浪急迫的跪到了秦玉娥的面前。
“師娘,我想……”
“他走了嗎?”秦玉娥淡淡的問道。
“是的,剛剛走……我親眼看見他出門的。”
秦玉娥眉頭一皺:“算算時間,他才剛回來不久,也不知這麽晚出去究竟想做什麽。”
“既然師傅出去了那能不能?”
秦玉娥翻了個白眼,她往背後的座椅靠了靠,伸出了自己修長的大腿。
李水浪如同見到了這個世上最美味的佳肴。
他雙膝跪地,一臉陶醉。
伸出雙手,溫柔地撫摸起秦玉娥的玉足。
他的手指輕輕觸碰着她的皮膚,感受着她身上散發出的幽香。
李水浪的心跳加速,臉頰微微發燙。
秦玉娥一腳就把他踩在了足下,一臉冷聲說道:“伱這般沒本事,還敢跟我提要求?”
“師娘……我明年一定參加試煉,我要像那任冀川一樣,死後功勳都是你繼承,所得功勳也一點不給家族,全都給你,再說整個洞府除了我誰還肯做這事兒,你把我想成李水道不就行了……”
這話說到了秦玉娥的心坎兒,她美麗的雙瞳中,升起了飄渺的霧氣。
再說她把兩個侍女支去做飯,内心也是有意思的,隻是面對這種自己貼上來的男人,她下意識就要打壓。
李水浪咽了一口唾沫,抓住機會捧起了一對玉足。
“廢物!你也隻配做這個。”
時間一點點過去……
突然間。
李水浪覺得胃裏有什麽東西翻了出來,他下意識就張開了嘴。
黑血如瀑布一般傾瀉而出,怎麽止都止不住。
黑血噴在了秦玉娥的玉足之下……
她眼睜睜的看着這個男人白眼一翻,徹底沒了聲息。
秦玉娥想到了什麽……
此時她隻覺魂飛天外。
當李水浪倒在了血泊之中,金面郎君修長的身體就站在了門口。
他面如淡金,神情冷冽……
廚房……
秦玉娥的貼身丫鬟,蔣雪和陸琪兒在廚房裏辛勤地爲夫人準備夜宵。
她們要做的是桂圓八寶蓮子羹和梨花雪蘭膏。
這兩道拿手的夜宵十分費時費力。
兩個丫鬟就算一起出手,也至少需要忙上兩個時辰才能完成。
陸琪兒一邊烹饪,一邊抱怨着:“哎,夫人爲何大半夜突然想要夜宵?這可真是費勁啊。”
蔣雪身子微微一顫,不敢回答,隻是勸慰着琪兒妹妹:“我們身爲下人,不應在背後妄議主子。”
陸琪兒打了個哈欠說道:“姐姐,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師傅一離開,夫人就要吃夜宵,她也不怕吃胖。”
蔣雪默默地揉着面團,一句話也不敢接。
突然!
一道冰冷如九幽吹過的聲音,響在兩個丫鬟的耳邊。
“夫人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吃夜宵的?”
蔣雪揉面團的手一頓,臉上瞬間閃過一抹驚恐之色。
陸琪兒卻是大大咧咧的回答道:“夫人這毛病啊,兩年前就有了。”
兩年前!?
戶外的金面郎君隻覺得眼前一黑差點沒站穩。
兩年前……
洞府裏除了他就隻有一個男人:任冀川。
自己早該想到!
自己從沒有教過任冀川任何道法,隻把他當下人使喚,可那斯的修爲進步卻相當迅速。
金面郎君當時不以爲意,畢竟天才他見多了,任冀川不算突出。
“任冀川死後,夫人又是跟誰吃的夜宵?”金面郎君繼續問道。
聽到這句話,蔣雪已經被吓得魂飛天外,陸琪兒卻恍若未覺,而是大大咧咧的說道:“任大師兄死後,夫人好像很長一段時間沒吃過夜宵了。”
金面郎君目光一閃:“那什麽時候她又開始吃的夜宵?”
“好像是……”陸琪兒摳着自己的腦袋想了半晌後說道:“好像是半年前吧,李大師兄回來後不久,夫人又開始吃夜宵了。”
“任冀川,李水浪……”金面郎君喃喃自語。
其實與這兩人關系并不大,真正該死的是秦玉娥。
金面郎君并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問題,畢竟一個人很難認識到自己的問題,尤其是一個男人……
“好!我明白了。”金面郎君點點頭,随手一指。
虛空一指命中陸琪兒的胸口,初識她沒什麽感覺,下一瞬間隻覺得胃中翻騰,于是下意識的張開了口,大片大片的黑血如同瀑布般吐出,随後陸琪兒白眼一翻,命喪黃泉。
看到陸琪兒而死,蔣雪反而鎮定了下來。
這一刻她思路出奇的清晰,頭腦異常的冷靜。
此時的蔣雪一掃之前的怯懦之相,她毫不畏懼地直視着金面郎君,聲音堅定地說道:“你不能殺我,若是殺了我,夫人的事就包不住了,你也不想毀了自己的名聲吧。”
金面郎君的目光冷冽看着蔣雪,面目扭曲的問道:“你居然都知道?”
“我猜到的。”
“既然你猜到了,爲什麽不告訴我?”金面郎君追問道。
蔣雪深深吸了口氣,眼神堅毅:“我若是将猜測的事告訴了你,你會放過我嗎?”
金面郎君沉默了,他明白蔣雪的意思,這種事他的确會殺死所有知情人,以保全自己的顔面,秦玉娥的兩個貼身丫鬟都必死無疑。
“老爺!我是夫人的貼身丫鬟。隻要我沒死,夫人就不算真的死,就算她真死了,我也可以說她活着。我甚至可以代夫人處置她的功勳。”
“夫人畢竟是秦家的人,雖然是入不了家族祠堂的庶出,但若秦家把她想起來,恐怕還得由我來應付。”
蔣雪繼續說道:“我知道老爺不怕秦家,可是他們若得知夫人死于你之手,他們還會信任你嗎?”
金面郎君默默地聽着蔣雪的話。
蔣雪這丫頭的确心思聰慧,勇敢果決。
可惜了……
金面郎君微微搖了搖頭,身形一晃出現在了蔣雪的面前,一直點向了她的丹田。
“我若在外面聽到半點風言風語,你必死無疑。”金面郎君冷聲說道。
随後廚房裏金光閃過,一頭如同房屋大小的金色蟾蜍,威風凜凜的趴着。
大蟾蜍張開血盆大口吐出舌頭,陸琪兒的屍體瞬息間便進了大蟾蜍的嘴巴。
一口悶。
連嚼都沒嚼一下。
随後金面郎君離開了廚房,蔣雪大口大口的喘氣,她雖然挨了一指,但卻并沒有死。
金面郎君一定是在她身上下了某種禁制,這種禁制随時可以要她的命。
總算活過來了……
蔣雪恐懼得渾身顫抖,她的眼睛發直,神色中透着對未來的恐懼絕望……
隻要稍微理智一點,就能想到金面郎君一定會殺了她。
這隻是時間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