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掌櫃和張錦玥對視一眼,趕緊安撫情緒激動的百姓,這事要是事态擴大可就不妙了。
金掌櫃站出來道:“諸位,諸位聽我一言,我是茗香閣的掌櫃,我敢向各位保證,我們店裏的奶茶絕對沒有加罂粟。”
“你說沒有就沒有啊?壞人會承認自己是壞人嗎?”人群中又冒出一道聲音,張錦玥眼神一凜,鎖定了對方的位置。
“我敢向各位發誓,如果茗香閣的奶茶加了罂粟,我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轟!”
“這”衆人面面相觑,金掌櫃的毒誓發得這麽重,難道真的是他們冤枉掌櫃的了?
金掌櫃面色不變,擡高嗓音對圍觀衆人道:“還請各位做個見證,如果确實是我們奶茶有問題,我們茗香閣定會負責到底!”
這番話博取了衆人的好感,場面安靜了下來,靜靜地看着事态的發展。
金掌櫃繼續道:“我剛剛便使人去回春堂請了坐堂大夫,這會兒人已經到了,麻煩各位讓讓,讓劉大夫過來看看。”
“什麽?”那漢子面色一慌,攔着劉大夫不給看,“我媳婦都被你們害了,你還想侮辱我媳婦的身體不成?”
劉大夫聽到這話,眉頭一皺,不悅道:“大夫治病救人,乃是天職,不分男女。”
漢子仍是不肯,有人察出不對來,出言相勸道:“這位大哥,便讓劉大夫看看吧,你媳婦的身體重要。”
再說你媳婦跟人大夫相差了四五十歲,哪裏有什麽侮辱不侮辱的?
劉大夫也不管他,兀自開始把脈,那漢子臉色憋得通紅,衆目睽睽之下也不敢動手。
劉大夫把完脈,瞥了漢子一眼,慢條斯理道:“你媳婦不是中毒了,是羊癫瘋發作了!再說人罂粟吃多了也不是這個症狀。”
“你胡說八道!我知道了,你和那個金掌櫃是一夥的!”漢子語氣激動,可惜這會兒人們狐疑的看着他,沒有跟着起哄。
劉大夫不屑地看向他,“我劉濟甯行醫多年從來問心無愧,你若是不信這結果,随便請哪個鎮上哪個醫館的做湯大夫來診斷都是一個結果!”
金掌櫃笑眯眯地看向他,“這位大兄弟,你若是在鎮上有相識信得過的大夫,我們茗香閣可以負責請過來。你說我收買了劉大夫,我總不可能收買青山鎮的所有大夫吧?”
“這誰知道呢,或許你就是全都買通了呢?”那漢子不甘心。
“哎,我說你這人,被害妄想症還是咋地?”
“就是就是,我看他們是自導自演,想要訛茗香閣一頓!”
“十兩銀子,我開幾服藥,喝下去你媳婦很快就能恢複。但是你要知道,羊癫瘋是治不好的,可能過一段時間還會複發。你要治嗎?”
“治什麽治,不治了!”男子語氣很不客氣。
“哎,你這人,你媳婦病重了你都不治的?剛剛不還對媳婦情深義重的嗎?這麽快就露出本來面目了?”
“就是就是!”
在衆人一陣鄙視的目光中,漢子灰溜溜的走了。
漢子走了,金掌櫃還不忘安撫現場的情緒,“諸位,這次有奸人想敗壞茗香閣的名聲,多虧了諸位幫忙做個見證。爲了表示感謝,今天茗香閣的所有奶茶全部八折!”
有圍觀的人摸了摸鼻子,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但金掌櫃都這麽誠摯的感謝了,說明他剛剛幫茗香閣出聲還是很重要的。
雖然是因爲那漢子漏洞太多,但是管他呢!
現場的氣氛熱烈了起來,剛剛的擔憂和害怕一掃而空。
隐在人群中挑起矛盾的聲音見事不成,暗自唾了一句“沒用”,悄悄地鑽了出去。
看到盯着的人溜了,張錦玥毫不猶豫地跟了上去。金掌櫃對這種事情的處理很是得心應手,這裏也不需要她了。
張錦玥這邊追着人往巷子跑去,村子裏邱清泉親自迎了新娘回家,這會兒兩人進了上屋拜堂。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禮成!”
農戶家的婚宴,沒有那麽多的規矩,拜了堂,張錦繡就被帶到了邱清泉的房中。
而邱清泉則是和衆人一起吃飯,當然了作爲新郎官免不了要被灌幾口酒。不過他聰明,略微抿了幾口就裝作一副不剩酒力的樣子,被邱大和邱二擡回了房間。
聽到開門的聲音,張錦繡心跳如擂鼓,兩隻手緊緊地攪着手裏的帕子,端莊的坐在床邊靜靜地等着她的邱郎來掀蓋頭。
邱清泉回到房間,關上門,眼神頓時一片清明,哪裏還看得出半分醉意。
他看着坐在床邊的新娘,頓了一下,剛剛他莫名有股心悸的感覺,仿佛自己失去了很重要的東西,但想了想又想不出來,走了過去掀開了新娘的蓋頭,蓋頭下的佳人人比花嬌,他頓時就沒有心思想别的事情了。
邱清泉中了秀才,爲了給兩個新人長臉,兩家拿了不少銀子出來置辦酒席。鄉下人難得見到葷腥,到了最後,席面上的雞鴨魚肉早就給吃幹淨了,剩下了一堆青菜……
去吃席的人吃完回來的路上還在議論紛紛,都說邱家這次的喜宴是下了血本了,雞鴨魚肉每桌都有,辦了整整二十桌。
張翠花和張麗華一整個羨慕了,邱家可真有錢啊,供出來一個讀書人,還能把婚宴辦得這麽豪華,下意識的想罵一嘴張錦玥,想起前幾天的遭遇頓時閉嘴了。
還是算了吧,爲了口嗨幾句招惹張錦玥那個活閻王不值當!
“話說大姐的婚事啥時候辦啊?”張麗華道。
等張錦玥嫁去了顧家,她一個出嫁女總不能捏着他們不放了吧,他們母女倆也不用再受張錦玥的磋磨了。回頭等她把手和臉養回來了,再給自己找個好人家嫁過去享福。
張麗華想到這心頭一片火熱,張翠花聽了也覺得是個好主意,回頭就上顧家問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