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師想要搞死她,就算是虞拙不在,也得有一個正當理由,否則淩江帝絕對不會同意的,不然虞拙回來要怎麽交代?
眼下太師若是在山寨裏面安插眼線,再讓這眼線和太師暗通款曲,之後将一切罪名推到眼線身上,不就成功地變成了山寨裏面的人搶皇糧?
第七人撲通一聲跪下了,“大當家,對不起,我就是鬼迷心竅了,我也覺得那邊的人搶走我們的糧食實在太卑鄙了,所以有人說可以幫我的忙,但是要我嚴格保密,我就答應了。”
阿達二話不說一腳踹翻了這個人,顯然在幫虞錦禾立威,他臉上含着一抹怒色,“你是不是瘋了?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大當家被你害死了!”
第七人戰戰兢兢,“大當家,我是真的不知道,我我我……”
虞錦禾扶額,現在說這些都爲時已晚了,她手指在這個人額頭上虛空點了好幾下,忍了好久,才罵了一聲,“蠢貨。”
蠢貨痛哭流涕地說,“那大當家,現在怎麽辦?我去自首,我去跟景王說這一切都是我做的。”
“有什麽用現在說這些。”虞錦禾冷冷地說。
蠢貨想了半天,總算想出來一個荒謬絕倫的回答,他扯住虞錦禾的袖子,神色癫狂,“大當家,要不跟王爺說是那個人撺掇我這麽做的,不然我根本做不出來這種事。”
虞錦禾可不覺得太師會親自來見這個小喽喽,哼了一聲,“你知道那個人長什麽樣子嗎?”
第七人連連點頭,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他這裏有胡子,然後眼睛上面有一條很長的刀疤,很好認出來的。”
這個線索也總比沒有線索好,虞錦禾暗暗歎了一口氣,叫來阿達,“把這個人拉到禁閉室去關幾天,等等我想想這件事還有沒有挽回的餘地。”
阿達應了一聲是,抱拳下去了。
虞錦禾思忖着上二樓跟顧景明交代一下,卻看到他已經在圍欄前,不知道看了這邊多久,看她朝自己看來,微微颔首,“好威風啊,虞大當家。”
“彼此彼此,景王殿下。”虞錦禾不清不淡地回了一嘴,這才往二樓走去,回到會客廳,她道,“方才我那不争氣的手下說的話,想必你也聽到了,你有什麽頭緒?”
“有,他說的那個人,應該是明威将軍。”顧景明指了一下自己眼睛到鬓角的地方,“他這裏在南征時被敵人砍過一刀,就差一點就失明了,留下了一道很長的疤痕。”
“明威将軍?我怎麽好像沒有聽過。”虞錦禾最近已經将如今朝廷各方勢力統統都了解了一次,怎麽都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号。
“明威将軍比你爹還要大一輪,說是要歸隐山林了,其實是在幫我師父做事。”顧景明解釋道,“他這個人不好對付,手底下還有一個和尚,叫做順心,他們兩個都不是好惹的角色。”
虞錦禾反問道,“順心?”
“怎麽了?聽說過?”顧景明微微挑了一下眉梢。
虞錦禾點了一下頭,“最近在鎮濟流民的的時候有聽說過,聽說他很喜歡強搶民女。”
“你聽到的确實隻是一部分,他這個人十分狡詐陰險,你知道他曾經做過什麽事情嗎?”
虞錦禾搖了搖頭,“願聞其詳。”
“他曾經喜歡上一個裴侍郎之女,裴侍郎諷刺他已經是個和尚了卻還要耽誤自己女兒,就是這麽一句話,讓他心生報複,後面明威将軍去邊境的時候,他将裴将軍的女兒丢進軍妓之中,毒啞了她,裴将軍以爲失去愛女,悲憤不已,找了好幾年,後面由于找女兒跟其他同僚産生了不少口角,陛下有意叫他告老還鄉,但是他堅持留京找女兒。”
虞錦禾忍不住咋舌,聽他頓了一頓,又緊接着說道,“後面明威知道陛下在煩惱趕不走裴侍郎的事情,就主動将裴将軍請去軍營,那一天給裴侍郎表演的軍妓就是她女兒,不過她已經有點失心瘋了,完全認不出裴侍郎了。”
“然後呢。”
顧景明幽幽地說,“最後裴侍郎如他們所願的離開了,你自己覺得呢?所以說,順心和明威這兩個人手段下作,是一丘之貉,非必要沒有必要得罪他們,這不過就是他們做的最微不足道的一件事。”
虞錦禾抿唇,“這一次他們兩個也在前來圍剿山匪的名單之中?”
顧景明順口說道,“是啊,若不是他們兩個來,我倒是沒有必要光臨貴寶地,旁的人知道你是虞拙之女,是絕對不敢對你做什麽的,這兩人卻是百無禁忌,況且連陛下都不管他們。”
虞錦禾的重點成功從‘他很關心我嗎’偏到,“爲什麽陛下也不敢管他們?”
“原因有很多,不過主要是他們是先帝留下來的人,手裏拿着尚方寶劍,所以陛下總是要給他們留多幾分薄面的。”
虞錦禾若有所思,沒有再說話。
“怕了?”顧景明調侃道。
“倒也不是怕了。”虞錦禾淡淡說,“在想怎麽對付他們,他們作惡多端,也是時候應該接受懲罰了。”
顧景明似乎也頗爲頭疼,“若是有辦法,哪能輪得到你來教訓?”
虞錦禾攤手,“那隻是你們沒有找到對的辦法。”
“聽起來你好像有什麽高見?”
“高見倒是沒有,不過你不是說她沉迷女色,那這個不就是他的缺點嗎?”虞錦禾攤攤手。
顧景明眯起雙眼,“你不會打算色誘吧?”
“哈哈,答對了。”虞錦禾一說完,就顯而易見地感覺到顧景明臉似乎黑了一下,她不知爲何有些心虛,連忙解釋道,“當然,不用我自己上。”
這種狀況過去又不是沒有發生過,事情很簡單,用一個幻術就可以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