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妹生的還不錯,不少男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流連忘返。
虞錦禾一出現,所有人都把目光移到她身上,這一看就直接一愣,平日虞錦禾在他們面前都不收拾的,打扮也偏向男人,幾乎所有人都忽略了她是個女人的事實,眼下她披散長發,就算是一身粗布麻衣,也難以掩蓋她生的如同出水芙蓉一般幹淨柔美。
虞錦禾見他們目光癡癡,擦着頭發的動作一頓,“做什麽這麽看着我,吃飯啊。”
衆人又心虛地齊齊把目光移開了。
虞錦禾一到,就立刻有人給她讓出了位置,“大當家,坐這裏,坐這裏。”
“坐這裏吧,這裏靠中間,所有人都能聽到大當家訓話。”
虞錦禾看着兩邊爲了争搶她坐在哪裏差點直接開罵,一陣汗顔,索性拿起一個燒餅,哪裏也不坐,圍着他們走起來,“五更的時候你們都跟我下山。”
“大當家,你說說今晚到底要做什麽,好讓兄弟我們都有個底啊,不然到時候不是不好配合您嗎?”
虞錦禾打了一個響指,“簡單,我要你們一起跟我去搶賭坊。”
“什麽?”阿達等人立刻睜大了雙眼,瞠目結舌,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搶什麽?”
“搶賭坊啊。”虞錦禾又很自然地回答了一句,她那話就好像賭坊是自己家,自己要回去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似的。
阿達走到了她的身邊,壓低了聲音道,“大當家啊,我們這些人可是連城牆都進不去,你讓我們進城搶賭坊,是不是不太好啊。”
虞錦禾不耐煩地說,“要不是因爲賭坊錢太多我自己一個人拿不回來,也用不着你們,你們放心,我有辦法讓你們全部進去,而且能保證你們全部安全回來。”
衆人還是有些猶豫,顯然下定不了決心,他們現在就是搶東西也肯定是在城外搶過路人的,就是知道官府管不着這麽多,可是如今主動闖入京城的話可就不是這樣了,到時候京城那些權貴肯定不會放過他們,他們現在雖然窮,可是好歹還活着,若是被京城權貴盯上了,那豈不是就是小命不保了?
“你們相信我嗎?”虞錦禾自然知道他們的顧慮。
所有人都沒有回答,這個答案也就不言而喻了。
虞錦禾并不追究,隻淡淡說道,“在我今天回來之前,你們都還覺得明天要繼續吃野草啃野花,結果我今天回來,就給你們帶回來了這些,若是你們還要繼續當縮頭烏龜,你們就活該啃一輩子野草。”
衆人一下子都開始掙紮。
虞錦禾雙手抱臂,“你們不想跟我走,我也能理解,不過我必須醜話說在前頭,除了那一些老弱病殘,我這裏不收其他廢物。”
這意思就是一直退縮的人,她就要淘汰了。
衆人忍不住小聲嘀咕,這地方都是他們一一磚一瓦拼起來的,虞錦禾才是後來的那個,就算他們要走,似乎也輪不着她來趕。
虞錦禾明白他們的想法,“這個安營紮寨的地方,我不喜歡,所以總有一天我會走的,到時候你們當然可以留下來。但是我是不會帶上那些廢物的。”
“你們想着靠我改名,我沒有那個能力,也沒有那個義務一直無條件養着你們。”
衆人這下不敢猶豫了,他們跟虞錦禾相處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能大概知道她是什麽雷厲風行的性子,她絕不是在說笑。
阿達第一個出聲,“大當家,我相信你,如果不是你,我現在說不定已經死了,我以後都會跟着你的。”
“是啊是啊,總不能讓你自己一個人總是爲我們冒險吧?那我們還是男人嗎?”
“總是讓大當家一個女人沖鋒陷陣,那我們真不是人。”
就在這幾個人帶頭随從之下,不少人都決定跟着虞錦禾闖了,不過還是有幾個都是被虞錦禾方才那一番話吓到的,生怕她真的會帶其他人離開不帶他們離開,跟着就跟着,大不了在後面渾水摸魚,虞錦禾總不可能每時每刻盯着他們每一個人吧?
虞錦禾吃了兩個餅,補充了一下體力,就帶着衆人氣勢洶洶地朝着京城而去了,眼下正是月色最深的時候,路上已經沒有任何人跟馬車的身影了。
虞錦禾的腳步極輕,後面的人卻都是一群不知武術的莽夫,一行人就像是一隻靈巧的貓帶着一群不知所謂的老鼠要攻城了一樣。
到了城門,虞錦禾讓他們暫時躲在城外樹林,自己一個人先三兩步跑上前查看情況,衆人被她輕盈的腳步吓了一跳,紛紛低聲議論起來,“沒想到大當家還是個絕世高手呢。”
“還好大當家心胸廣闊,不然我們肯定就跟大當家說的那樣,一輩子都在吃野草。”
虞錦禾很快就探路完走了回來,壓低聲音“你們腳步聲輕一點跟我走。南門那裏守衛少,容易渾水摸魚。”
衆人對她的話如今可以說是言聽計從,二話不說地道了聲好,就跟着虞錦禾悄無聲息地往南門而去。
到了南門,衆人都知道了那個所謂的‘容易渾水摸魚’是一個什麽東西,正是一個狗洞,一時之間,大家都無語了。
虞錦禾自己一個人的話肯定是用不着這種辦法,就是這堵牆她都可以輕而易舉翻過去,可是現在身邊跟着這麽多個什麽也不會的莽夫,她隻能舍命陪君子了。
好在大家都不是什麽有潔癖的人,說鑽狗洞就鑽狗洞,沒一會兒,他們所有人都出現在了城牆後。
阿達拍了一下身上的灰塵,笑道,“這下真是如同過街老鼠一樣了。”
虞錦禾看着眼前高大巍峨的城池,“以後我們把千門建立在京城裏,就不用這麽麻煩了。”
衆人一下子又沉默了,阿達片刻後小心道,“大當家,我們好像是土匪。”
“是啊。”虞錦禾毫不猶豫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