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聽到有錢分,立刻歡天喜地山呼萬歲了。
“大當家,我們以後定然誓死追随您!”
“是啊是啊,大當家你實在太了不起了。”
虞錦禾揉了一下鼻子,“反正也算不上什麽正當的錢,你們分完錢之後,記得都收拾收拾自己,我們這裏太髒了,容易患病,那些尿布什麽的都換新的,還有修建修建這兒,就快要冬天了……”
“那大當家,我們這些錢分完之後恐怕就不夠了。”阿達有些爲難。
“怕什麽,我有辦法,你們先分着。”虞錦禾摸了一下下巴,“分完錢以後,你們去吃東西,然後夜深了我帶你們去辦一些大事。”
阿達松了一口氣,連忙點頭說好,就開始分錢了。
衆人都自覺排起隊伍,後面的人都擔心自己分不到,有些已經開始插隊了,而前面的人被插隊,自然十分不快,眼看雙方就要打起來,虞錦禾走到他們身邊,淡聲道,“再打就給我滾出去。”
虞錦禾帶回來了這麽多東西,他們自然不敢像之前一樣對待她,眼底不忿地叫虞錦禾評理。
虞錦禾有些不耐煩地揉了一下眉毛,以前千門可都是萬裏挑一的高手,現在建立這個門派叫千門都是對以前的侮辱了,都是一些什麽烏合之衆。
不過她表面自然不可能有異色,道,“你們好好排隊,我拿回來的錢夠你們每人分二兩,就算今天沒有,你們也可以跟我說,很快就給你們補上,你們這樣互相推搡搶奪算是什麽意思?”
兩人立刻不敢說話了,陪着笑道,“好,大當家,我們都聽你的,都不要再插隊了啊。”
她說着,就轉頭呵斥衆人一通。
虞錦禾記得這婦人前幾天才對自己翻過白眼,果然,人還是隻有拳頭硬才能被人尊重,否則說什麽都是虛的。
她看了眼隊伍,還算和諧,就走到最前面對阿達說,“這裏交給你了,我今天奔波了一天,身上髒的很,先去洗澡了。”
阿達抽空應了一聲好,又連忙低頭分錢了。
虞錦禾到自己還算幹淨的帳篷裏面找出了一件衣服,她不太喜歡穿裙子,不利于練功,後面都是找了一兩套男裝換洗,都是之前自己僅剩的錢買的,料子說不上有多好,今日若不是出了意外,她倒是也想着去京城裏面置辦兩聲好的,如今隻能暫時擱置了。
拿着裙子走到了山内的一處溪邊,這溪水的源頭是一處活水,後面就被山寨内的衆人征用了,周圍都圍上了一層稻草做屏風,一般來說男女是分開時間洗,裏面有人外面也會挂上牌子,所以暫時還算和諧。
虞錦禾到了溪邊,就把髒衣服給脫下來,跳進溪水之中,掬起一捧溪水洗了下臉,又靠着岩壁,默默閉目養神起來。
過了會兒,她突然聽到什麽,睜開了雙眼,往稻草屏風處看去,果然看到屏風後面走來一個人,正是阿妹。
虞錦禾放了心,開始揉搓自己身體,什麽話都沒有說。
阿妹手裏面拿着一個木盒,默默放在了虞錦禾旁邊。
“什麽東西。”虞錦禾淡淡問道,“你是啞巴嗎?”
阿妹讪讪地說,“不是。”
虞錦禾将頭發浸入溪水之中,山裏面沒有胰子,她隻能簡單洗洗,偶爾遇到一些能清洗頭發的野花野草,她就順勢摘了,今日是沒有那個空閑了,隻能将就将就。
“這是胰子。”阿妹小聲說道,“我想,你應該用得到。”
虞錦禾微微挑眉,“現在跟我說話不跟吃了火藥一樣了?也就因爲我帶回來的東西,沒想到你也挺現實的。”
阿妹紅了臉頰說,“不是,是你剛剛在我哥哥面前幫我說話,我覺得你是一個好人,是我小心眼,總是胡亂揣測你,我沒有想到你既然這麽,這麽……”
“既往不咎?”虞錦禾貼心地給她找了一個詞語。
阿妹連連點頭說是,她攥緊裙子,有些手足無措。
虞錦禾打開木盒子,裏面的胰子竟然沒有任何使用過的痕迹,刻着雕枝纏花,聞着有一股淡淡的海棠花香味,敲着就不像是這個連尿布都要循環利用上百次的地方能有的東西,“哪裏來的?”
阿妹還以爲她這麽問是在嫌棄,連連擺手說,“你放心,這個絕對沒有用過,這是我娘給我留的嫁妝,我一直沒有舍得用呢。”
虞錦禾看着手裏面的胰子,“嫁妝就隻有這個嗎?你就這麽給我了?”
阿妹低下頭,聲音聽着有些失落,“這是我們家能找出來最好的東西了,拼命保存才留的這麽好的,你不要嫌棄,我知道你是相府千金,肯定看不上我們這些窮酸的東西,可是這已經是我能拿得出最好的東西了,就當做給你道歉了。”
虞錦禾看她臉色,微微挑了下眉,笑了笑,“沒關系,以後給你買更好的。”
阿妹擡頭,有些驚喜地看着她,眼睛眨也不敢眨的問道,“你已經不跟我計較了嗎?”
“小姑娘,有點脾氣很正常,你也沒有對我做過什麽不可饒恕的壞事,最多是嘴巴髒了一些,而且你有的這種想法很多人都有,既然都把你嫁妝送過來了,我還能斤斤計較不成?”
阿妹放心了,旋即又重複了一次,“不是把嫁妝送給你,我又不是要嫁給你,隻是道歉禮物。”
“哦。”虞錦禾沒有什麽誠意的說。
她将胰子放在水裏面打濕,搓出一些泡沫,就往自己身上抹。
阿妹見她開始洗澡了,就轉身回避了。
想到今天晚上要做的事,虞錦禾也沒有空享受這難得休閑的一刻,洗了洗就走了出來,擦了擦身體上面的水,換上了那身不是很貼身的男裝,散着濕潤的頭發就走出了屏風。
到了寨子裏,衆人已經燃起篝火,圍坐在一起說說笑笑,吃着烤餅談天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