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長在前面站在一個凳子上手上拿着一個用硬紙闆卷成的喇叭,在上面喊着,
大家聽見大隊長在說話了,也都停下了各自的唠嗑,紛紛贊好關注了起來,
“寸土寸金總關國計一壟一畝承載民生!迅速掀起春耕高潮,穩定發展糧食生産!………”
村長和大隊長先在上面帶領大家喊了口号,等大家的積極情緒上來之後,這才咳嗽了一聲,接着說道,
“大家都注意了,都不要吵接下來我們說一下今年的計劃工作安排,
去年通過大家的努力,咱們的莊稼收成都還算不錯,可以說是一個豐收年,啊,大家分了糧食,算起來也沒挨餓的了,比往年好了不少,過冬的時候家家戶戶柴火也打的多也更談不上受凍了,
大家平平安安的過完了一年,這也是喜事值得高興,但是現在新的一年又開始了,
我希望今年大家一如既往,聽從上級安排,咱們勁往一處使,咱們人多力量大,今年不但要做好各自的種植生産任務,還要把南山邊上得了一片空地全部開荒出來,接着種上糧食,因爲那邊區域已經有專家看了,種植土豆最好,所以今年的任務就比較重,播種之後盡快的把那片開荒出來把土豆種上,争取下半年就能有土豆産出…”
巴拉巴拉巴拉大隊長說完村長又上去說,村長說完王會計上去說了兩句,畢竟他是計分員還是要敲打一下有些個别偷奸耍滑的人,
甚至連分發工具的趙梅嬸子也上去說了幾句,主要就是說去年上工的時候有些人不自覺,用了工具沒有及時還,或者說把工具用壞了巧混過關的,今年就不準了,如果再發現了如何?雲雲都說了一大堆,
張悠悠一開始還挺稀奇的,巴巴的跑來參加這個大會,結果現在聽得無聊地打了個哈欠,
終于一個一個的上去把話說完了,村長又上去做了個總結,最後實在沒什麽說的了,這才喊出了最後一句,
“行了,今天就說到這大家該幹啥幹啥!明早上準時開工,誰要遲到了就扣工分。”
得到了大家一陣喝虛聲,張悠悠早就站的不耐煩了,這樣完事了,直接轉身就走結果忘了後面還有人,就不小心把人撞了,
還不等張悠悠道歉,對方尖細的嗓子讓張悠悠一下就不困了,
“幹啥呢!沒長眼睛啊,着急忙慌的趕着投胎啊?”
“你神經病吧,你不小心把你撞了道個歉就行了,滿嘴噴糞的幹啥?”
孫二丫嘴裏還含着剛才悠姐姐給姐的糖,心裏正美着呢,就聽見有人對她的悠姐姐這麽兇,立馬就不幹了,學着她奶奶的樣子雙手叉腰就怼了過去,
“你個死丫頭片子,關你啥事?滾一邊玩去,小小年紀牙尖嘴利的不學好,也不知道跟誰學的。”
“你才不學好,你…”
“……”
孫二丫也不甘示弱,兩人就這樣吵了起來,張悠悠在一旁趕緊把孫二丫拉住,這再不阻止等會就打起來了,
“行了,别吵了,剛才就是不小心撞到了,本來就是要和你道歉的,你沒必要說的那麽難聽,還有二丫是個小姑娘,哪有你這麽惡毒說人家的,好歹也是個大人嘴上還是留點德。”
那人本來想要不依不饒的繼續開罵,看着對方的兇巴巴的樣子,但想到張悠悠的一些傳言,她也不敢吱聲了,翻了個白眼就走了,
張悠悠把人說了一頓,拉着孫二丫到一邊去,
“二丫我知道你是爲我打抱不平,我謝謝你,可是你畢竟是女孩子,咱們女孩子性子可以潑辣子,但是不能髒話連篇,這樣哪怕你有理也顯得沒有素質,給人的印象就不好了。”
“我知道了,悠姐姐以後我不會再說髒話了。”
孫二丫臉紅紅的,聽見張悠悠的話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嗯!我就知道二丫是個好姑娘,要到我那裏去玩嗎?”
“不去了悠姐姐,我娘過年的時候又給我生了個妹妹我得回去看着,要不然我怕奶奶趁家裏沒人,把妹妹拿去扔了。”
“啥?你奶奶不會這麽惡毒吧!我跟你說已經出生的嬰兒這樣做是犯法的,你可以跟你娘說,如果你奶奶這樣做的話,就去婦聯告她,這樣一威脅她肯定就不敢了,你們要把樣子做得足足的,讓她以爲是真的,她這個行爲叫棄嬰罪,情節嚴重的話,甚至會拿去吃花生米的。”
張悠悠故意把後果說的嚴重一點,對于這些法盲來講你不說重了,人家就當輕描淡寫啥事都沒有,
“啊!這麽嚴重啊,那我回去趕緊跟我娘說,讓那老太婆一天到晚光欺負我們,她要真敢丢了妹妹,我就去告她。”
孫二丫一聽心裏也是一喜,悠姐姐可是高中畢業,比大隊長懂得多,肯定就是真的,
孫二丫一蹦三尺高的就跑了,讓離得遠的一些人一臉的莫名其妙,
“這丫頭咋跑那麽快?鬼攆起來了!”
周秀花剛才過去和她娘說了幾句話,這才過來就被孫二丫一下推開跑得火燒火燎的,弄得她摸不到怎麽回事,
“沒事,就是跟二丫普及了一下法律,扔孩子是犯法的,她一着急就想回家跟她娘說。”
都是一個村的,聽張悠悠這樣一說周秀花自然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切!還不是他們家那個老封建,天天都想抱孫子,有了兩個孫子還不知足,可得勁的生,現在又生了個丫頭,
聽我娘說大過年的,那天不是下了點雪嘛!好家夥,不說坐月子了,人直接趕了出門,還是二丫他爹硬氣了一回,把他娘吼了,不然母女倆都得凍死。”
周秀花一想到他們家的那個老太婆就一臉的不屑,說到孫二丫的爹就更是如此了。
“那她爹可真是孝順兒子。”
張悠悠多少也聽到過對方家裏的一些情況,諷刺的說了一句,
“可不就孝順嗎?聽說二丫下面本來還有兩個妹妹,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些說生下來的時候就死了,有些說是生下來之後老太婆嫌棄是個女娃當時就直接扔尿桶裏了,連個包帕子都沒上身。”
“那二丫和她姐姐的命還挺大的,遇到這種奶奶也真是倒黴。”
“誰說不是呢?我家裏奶奶雖然也重男輕女,但沒有她那麽嚴重,不說了,我得回去把衣服洗了,不然我家奶奶又要罵街了。”
周秀花也不知道是慶幸還是悲哀丢下一句人就走了,張悠悠也沒再說話,
幾千年的封建思想,這種陋習,那是她一句話就能改變的,哪怕到了千禧年之後還不是有這種家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