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顧青鸢，難以置信的問：“你……你剛才說什麽？”
“我說這是你的事。”顧青鸢上前一步，雙手抱臂，面無表情的看着季文月：“季文月，我有時候真不知道你這個人是怎麽想的，居然指望着我去救陳氏，你别忘了，我讓你進府是我一起對付陳氏的，既然你這麽快就倒戈了，那就該老老實實的想别的辦法而不是來找我，奢求我的仁慈。”
“仁慈一點難道有錯嗎？”季文月看着顧青鸢，眼底閃爍着擔心和難過：“若是這件事傳出去了，不光是你的顔面會受到損害，就連國公府的顔面都保不住！你好歹是世子妃，未來的國公夫人，若是國公府的顔面沒了，你覺得你又如何有顔面？”
顧青鸢一聽這話，笑出了聲。
季文月看着顧青鸢，難以置信：“你這是什麽反應？我說錯了嗎？”
“你沒有說錯。”顧青鸢向前走了一步，她看着季文月那張寫滿了驚愕的臉，一字一頓地說。
季文月舔了舔略帶幹澀的嘴唇，有些緊張的說：“既然我沒有說錯，你爲什麽要笑？”
“我笑是因爲我好奇，好奇爲什麽一個和國公府毫無關系的人居然把國公府的顔面看得比我還重，我笑我的使命感不如你啊！”顧青鸢漫不經心的說。
季文月皺起眉，正色道：“既然如此，那你想好要怎麽做了嗎？”
“想好了啊！你一個外人的使命感都這麽重，我自然也要向你學習了。”顧青鸢一本正經的說道。
一旁的歲寒聞言，下意識地周期了眉。
要糟糕啊！
夫人該不會因爲這個人的幾句胡言亂語就改變自己的主意吧！
就在歲寒想着要說些什麽的時候，季文月一臉驚喜的說道：“既然如此，那便謝過夫人了！”
“謝我幹什麽？”就近原則嘴角噙着笑：“我又沒有要答應你放過陳氏。”
“什麽？”季文月皺眉：“那你剛才說的那些話……”
“我剛才說的那些話是想告訴你，我要把找陳氏報仇當成一件使命來做，怎麽了？很難理解嗎？更何況，我一直認爲，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所以我不可能對陳氏仁慈的，你明白嗎？”顧青鸢反問。
歲寒一聽這話，當即松了口氣。
季文月聞言，一張臉瞬間變得慘白，顧青鸢看在眼裏，笑道：“歲寒，送客。”
說完，顧青鸢轉身離開。
季文月見狀，擡腳就要追過去，不過剛走沒幾步，就被歲寒拉住了手腕。
“歲寒姑娘，你快放開我！”季文月喊道。
歲寒看着季文月，微微一笑：“文夫人要去什麽地方啊？您跟奴婢說，奴婢帶您去。”
“歲寒姑娘，我要和夫人說幾句話！”季文月說道。
“文夫人，我家夫人已經把話說的很清楚了，以前陳氏是怎麽折磨我家夫人的，我也不多做贅述了，如果你非要強迫我家夫人做她不喜歡的事，那就别怪我讓人把你趕出去了。”歲寒說到最後，語氣越發嚴肅。
季文月看在眼裏，心裏也明白，此刻的自己，不管再說什麽都沒用了。
顧青鸢回到内堂時，嬌蕊正在和蒲月說話，見顧青鸢回來，她急忙站起身，緊走幾步來到了顧青鸢近前，問：“夫人，如何了？”
“已經處理好了，現在該說你的事了。”顧青鸢說着，招呼嬌蕊坐在了椅子上，随後正色道：“接下來我會辦一件事，但這件事可能會讓你很不舒服，不過我也沒有辦法，這是我必須要走的一步棋，不管怎麽樣，我都要這麽辦的。”
嬌蕊微微一愣，随後笑道：“夫人，您這是什麽話？再說了，現在還能有什麽事能讓我不舒服呢？”
“比如春桃？”顧青鸢語調微揚。
嬌蕊微微一愣，随後皺起了眉：“春桃啊！夫人不是已經把她給賣了嗎？怎麽？您要把她買回來？”
“算是吧。”接下來，顧青鸢便把自己要接春桃回來以及還要把春桃妹妹也迎入府的事告訴了嬌蕊。
嬌蕊在聽到春桃要回來的時候，臉上并沒有多大反應，可聽到春桃妹妹要來，她下意識地皺起了眉。
雖然沒有看不起春桃妹妹的意思的，但她記得春桃的妹妹是青樓來的吧。
“夫人，您要讓一個青樓女子入府嗎？”嬌蕊皺眉：“若是如此，那……”
嬌蕊皺眉，她心裏十膈應。
“這就是我要和你說的另外一件事。”顧青鸢看着嬌蕊，正色道：“等李婉兒入府後，你便不要靠近世子了。”
“爲什麽？”嬌蕊心裏生出了一股恐慌感：“難道夫人您要舍棄奴婢嗎？”
顧青鸢搖頭：“當然不是，我隻是擔心李婉兒有病，青樓女子，你懂得。”
嬌蕊一聽這話，瞬間明白了過來。
她點了點頭，笑道：“夫人放心吧，等李婉兒進門，奴婢肯定不會讓世子碰奴婢的！”
顧青鸢本以爲嬌蕊可能還要猶豫一下，可看到這人的反應後，她傻眼了：“你……你就真的不在乎嗎？”
“在乎什麽？世子嗎？”嬌蕊問。
顧青鸢點了點頭，她嫁到這裏就是爲了世子，在乎世子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不在乎！”嬌蕊擺了擺手：“奴婢嫁入世子府求的是富貴榮華，如今這些夫人都給奴婢了，奴婢還在乎什麽呢？”
這還是嬌蕊第一次把話說的這麽明白，雖然顧青鸢心裏是有數的，可如今他能把這件事說的如此的理直氣壯，倒也是她沒想到的。
見顧青鸢不說話，嬌蕊眨了眨眼，問：“夫人，您這是怎麽了？是覺得奴婢說的不對嗎？”
顧青鸢搖了搖頭：“倒也不是，我隻是覺得你……你的想法很讓人吃驚，你就不擔心你的以後嗎？若是你懷不上世子的孩子，你想過以後要如何嗎？”
“以後？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嬌蕊皺說到這裏，突然笑了：“再說了，我都有銀子了，誰還在乎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