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鸢很清楚陳氏在乎什麽,既然陳氏這麽在乎,那她當然要幫陳氏打碎,不然得話,那就太對不起陳氏的曾經加在她身上的苦難。
歲寒拖着下巴,看着自家夫人,眼中滿是不解。
花那麽多銀子,就爲讓陳氏不痛快?
雖然夫人有的是銀子,可有錢也不是這麽花的啊!
“夫人,那您想過沒,若是春桃姐妹倆入了府,您的處境可就更艱難了!”歲寒正色道。
“是嗎?”顧青鸢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後宅越亂,她越開心啊,若是國公府能因此散架,那才是大好事呢。
隻是這種事,顧青鸢不打算說,畢竟不管是歲寒還是蒲月,都不應該承受她的極端想法。
歲寒點了點頭:“要不您到時候給她們一些銀子,把她們打發走吧。”
留下終究是禍害,離開才是最好的選擇。
歲寒想,反正都要花錢了,不如索性多花一點,把自己眼皮子低下的事清理幹淨,也免得日後生氣。
顧青鸢搖了搖頭,道:“不用,留下她們才是最好的選擇。”
“爲什麽?”蒲月問。
“因爲我不喜歡春桃。”顧青鸢幽幽地說道。
可以預見的是,國公府的未來會越來越糟糕,若是把這兩個人留在國公府,她們遲早會倒黴。
隻是她的這個想法,兩個小丫頭不知道,她們一臉茫然的看着顧青鸢,一頭霧水……
蒲月看在眼裏,想問原因,但卻被歲寒制止了。
她看向顧青鸢,正色道:“夫人,不管您做什麽,奴婢都會支持您的!”
顧青鸢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回到國公府後,顧青鸢去見了國公爺,她将公審的事告訴了對方。
一開始,國公爺還想爲陳氏求情,不管怎麽說,那個女人都是他的發妻,而且若是真的公審了,那陳家和李家的人,那就算是丢盡了。
“公爹,不是兒媳一定要公審此案,實在是因爲有不得不這麽做的理由。”見國公爺想要開口求情,顧青鸢直接跪在了國公爺面前,一字一頓地說道:“婆母在公堂上,說我和世子有染!”
說完這番話後,顧青鸢不由得潸然淚下。
國公爺那原本要求情的話瞬間變成了安慰的話,末了還不忘補充道:“公審好啊!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就算陳氏是你的婆母也不能随意污你清白,這件事就按你說的做。”
“兒媳謝過公爹!”顧青鸢說着,朝着國公爺磕了一個頭。
從這裏出來後,她對歲寒到:“你去把我陪嫁裏的名家硯台取出來,給公爹送過去。”
顧青鸢的陪嫁裏有一方硯台,是她爹特地給她找來的,出自名家之手,可謂是千金難求。
因此,當她說出這番話後,歲寒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情:“夫人,您……您開什麽玩笑呢!那硯台可是老爺特地給您尋來的。”
“你懂什麽,公爹是喜歡文墨的人,今日我說了那些話雖然能讓他打消求情的念頭,但你也知道季文月還在那裏,若是不在準備點東西,公爹也狠不下那個心啊!畢竟和心愛的硯台比起來,讨厭的陳氏就完全屬于怎麽看怎麽不順眼的了。”
歲寒想了想,覺得也有道理,便立刻去辦了。
一盞茶的功夫後,國公爺捧着顧青鸢送來的硯台,那叫一個愛不釋手。
就在他準備用這方硯台寫一張字時,季文月從外面走了進來。
看到季文月,國公爺立刻喊她來一起欣賞這方硯台。
季文月看不懂這些,她捧了一會兒場後,便說明了自己的來意:“老爺,我來這裏是有事和您說。”
國公爺一聽這話,當即放下了手裏的硯台,正色道:“何事?”
“關于明日公審國公夫人的事,您應該已經知道了吧。”季文月問。
國公爺先是一愣,随後将硯台收了起來,這才點頭道:“是啊,剛才鸢兒來跟我說了這件事。”
“那您是怎麽想的?您覺得應該公審嗎?”季文月問。
國公爺歎了口氣,道:“這不是應該不應該的問題,陳氏污蔑了鸢兒的清白,若是不公審的話,必定會有人誤會,鸢兒這麽堅持,也是爲了國公府的顔面。”
“可是污蔑清白這種事,隻有堂上的幾個人知道,外人并不知情,若是公審的話,那所有人都知道國公府的主母貪圖兒媳的财産了!”季文月正色道。
國公爺見季文月如此嚴肅,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這麽說來,你是爲陳氏求情的?”
季文月微微一愣,随後點了點頭。
“文月,你到底是怎麽想的?”國公爺十分不解的看向季文月,問:“當初陳氏是如何欺負你的,我都記得清清楚楚,這才多會兒的功夫,你就忘得一幹二淨了?”
“老爺,我不是爲了陳氏,我是爲了國公府啊!”事實上,季文月這次确實是爲了陳氏而來。
而她之所以會來,則是因爲李時臣。
李時臣專門跑去找她,希望她可以和國公爺求情,饒了陳氏。
季文月本不想的,可當她看到李時臣跪在地上給自己一遍遍磕頭的時候,她便心軟了,不是因爲陳氏,而是因爲李時臣,她不想自己的兒子受罪,尤其還是爲了陳氏受罪。
這便是她來的原因。
隻是她終究是來晚了一步。
國公爺聽了季文月的話後,歎了口氣,道:“文月,我知道你是爲了國公府着想,可陳氏已經把國公府的臉丢盡了!若是鸢兒的事不嚴肅處理,日後關于國公府的謠言會更多,所以這件事,你就不要操心了,我還有事,就不陪你了。”
說完,國公爺轉身離開了。
看着國公爺消失在拐角的背影,季文月下意識地皺起了眉。
看來這件事找國公爺是沒有用了,解鈴還須系鈴人,她要去找顧青鸢。
而此時,顧青鸢正和嬌蕊說話。
“夫人,李時臣親口跟我說的,他說季文月一定會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