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鸢想利用裴清辭給京城令施壓,但又不想和裴清辭交情過深。
畢竟她現在欠對方的已經夠多的了,若是繼續欠下去,隻怕會越來越算不清。
京城令聞言,下意識地點了點頭,但心裏也有數了。
他和裴相同朝爲官,可不記得裴相和李家有什麽關系,而且裴清辭從來都不是什麽樂于助人的人,能讓她幫的人,在他心裏必然是特殊的。
至于是怎麽個特殊法,京城令就有點摸不清楚了。
陳氏聽了顧青鸢這番話後,心中不住的冷笑,真是蠢貨啊,明明有機會讓京城令忌諱,卻偏偏自己把這個機會讓出了,既然如此,那她就不客氣了!
這麽想着,陳氏清了清嗓子,笑道:“是啊,裴相和我們國公爺确實有些關系,不然之前臣哥兒出事的時候,裴相也不會出手相助啊!”
說完這番話後,陳氏嘴角勾起了一抹淺笑,既然顧青鸢這個蠢貨不用這層關系,那她就不客氣了。
有裴清辭壓着,她就不信解決不了這些麻煩!
顧青鸢聞言,嘴角微抽。
早就知道陳氏不要臉了,卻不知道對方居然如此的不要臉。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的衙差突然喊道:“大人,裴相來了!”
随着衙差話音落下,京城令急忙從主位上站了起來,随後急匆匆的出去迎人了。
等京城令走後,陳氏走到了顧青鸢身邊,一字一頓的說道:“你是故意的!”
“你是指什麽”顧青鸢看向陳氏微微一笑:“是讓掌櫃們把你告到庭上,還是那些借條呢?”
“你……”陳氏一臉錯愕的看向顧青鸢:“是你!都是你!這一切都是你做的!”
顧青鸢微微一笑,道:“婆母,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您說這一切都是我做的,那您倒是說說什麽是我做的?”
陳氏聽這這番似是而非的回答,心中氣得要命,她可以肯定,弄出這一切的都是顧青鸢!
可……可到底是爲什麽?
以前的顧青鸢就是一個任人揉搓的主,怎麽現在居然變成了這副樣子。
“我明白了,臣哥兒去賭場,也是你這個賤人誘惑的吧!”陳氏惡狠狠地瞪着顧青鸢:“你可真是狠心啊!你明明知道那是什麽地方,卻還是讓臣哥兒過去,你就是故意的,故意讓國公府出醜!”
顧青鸢一聽這話,險些笑出了聲。
陳氏真的是瘋了,不然怎麽可能說出這種胡話?
她讓國公府出醜?
算算國公府出的這幾次醜,有哪幾次是因爲她啊!
“婆母,你這麽想,未免太高估我了吧,自己養出來的孩子不成器現在到處找理由埋怨别人,李時臣去賭和我有什麽關系?是我把他送上牌桌的嗎?您别太有趣好嗎?”
顧青鸢不急不躁的語氣徹底激怒了陳氏,她揚起手就要往顧青鸢的臉上打,隻是那巴掌還沒有落在顧青鸢臉上,她的手便因一陣劇痛放了下來。
她倒吸了一口冷氣,捂着自己的手腕看向外面。
隻見裴清辭穿着一身暗紅色的官服站在門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而他手裏,還把玩着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石頭。
裴清辭側過身,看向京城令,挑眉道:“趙大人,您這裏還真是熱鬧啊,公堂之上,還有人敢動手。”
京城令一聽這話,當即喊道:“陳氏!你這是幹什麽!你以爲你是國公夫人就可以咆哮公堂嗎?”
“我……”陳氏張了張嘴,最後看向顧青鸢,喊道:“你……你這個女人居然把裴相叫來了,你可真是毒啊!”
“放肆!”京城令看着陳氏,怒斥:“裴相今日來此是查看卷宗,你莫要胡說八道!”
裴清辭聞言,扔掉了自己手裏的石頭,對京城令笑道:“趙大人不必惱火,既然國公夫人認爲本相是幹預這個案子的,那本相就小小的幹預一下好了,反正下午也無事,不如在這裏看趙大人審案子吧!”
随着裴清辭話音落下,趙大人忙不疊的說道:“那就請裴相上座!”
說着,趙大人指了指那個主審官的位置,請裴清辭上去。
裴清辭擺了擺手,道:“大人不必如此,那主審官的位置,本相不去,今日,本相隻是旁聽。”
說完,裴清辭走到了陳氏的椅子邊,幽幽地說道:“國公夫人堂上亂竄,想來也不需要什麽椅子,不如就給本相坐吧。”
随着裴清辭話音落下,趙大人立刻讓手下将椅子給裴清辭搬了過去。
最後,裴清辭在陳氏震驚的目光中坐在了椅子上,并對一旁站着的顧青鸢說道:“世子夫人站着做什麽?坐啊!”
一句話,誰親誰疏一目了然。
顧青鸢謝過了裴清辭,然後坐在了椅子上。
陳氏看着這一幕,眼底閃爍着惡毒的光,這個顧青鸢,還說同裴清辭沒有關系,這若是沒有關系,那什麽叫有關系!
她心裏有氣,但卻隻能氣着,這滋味着實是不好受。
再次升堂問案,趙大人繼續詢問西街鋪子的事。
這個時候,裴清辭開口了:“哦,原來是西街鋪子啊,這件事本相知道。”
趙大人一聽這話,急忙詢問西街。
裴清辭便把那日西街收鋪子的場景說了出來,一開始,西街掌櫃不願給,還帶打手攆人,不過他出現後,那些人便把鋪子乖乖交出來了,而且他們一開始就嚷嚷着這是陳氏的鋪子,除了陳氏,誰來都不好使。
聽完了裴清辭的描述,趙大人又問錢掌櫃。
錢掌櫃當點頭:“沒錯啊大人,就是如此!草民一直護着那鋪子不過是因爲國公夫人的關系,若是沒有她給我們撐腰,我們也不敢跟世子夫人抗衡啊!可誰知道國公夫人不做人,居然想讓我們承擔所有的賠償,簡直就是癡人說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