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倘若季文月真的信了陳氏的話,那以後對付陳氏的時候可就沒那麽容易了,其實不光是陳氏,還有李時臣,畢竟到了那個時候,季文月可就是李時臣的親媽了。
顧青鸢想來想去,越想越煩,最後索性被子一拉睡覺了。
于此同時,陳氏那邊卻燈火通明。
李時臣痛的睡不着覺,躺在床上一遍遍的咒罵自己父親狠心,陳氏看在眼裏,歎了口氣,道:“臣哥兒,你也不要這麽惱你的父親,他……他這個人最是痛恨賭了。”
“可我都說了我沒有了!他爲什麽不信我?”李時臣一臉怨恨的說道。
陳氏看在眼裏,皺眉道:“臣哥兒,那你說,你爹不信你,是對還是錯?”
一句話,李時臣沉默了。
不相信他,自然是對的,畢竟他真的去賭了。
可……可他已經用母親的嫁妝把賭債還完了!若是這個時候去查,根本不會查出什麽,而且他日後也确實是不會再賭了了,所以他那番話沒有任何問題。
李時臣不服氣,陳氏看着他的樣子,拉過他的手,輕輕拍道:“臣哥兒,都是我這個當娘的不好啊!”
“母親,這件事和您有什麽關系?”李時臣皺眉,他并不覺得這件事和陳氏有關,畢竟打他的人是國公爺,之後照顧他的還是陳氏,要說有關,那也是對他好的關系。
“臣哥兒,有件事,我一直沒有跟你說過,你知道你爹這些年爲什麽一直不回來嗎?”陳氏問。
李時臣點了點頭:“兒子知道,父親公務繁忙,根本米有時間回來。”
陳氏歎了口氣,眼中劃過了一抹悲涼:“臣哥兒,這一切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你父親這麽多年一直不回來,不是因爲公務,是因爲我啊!你父親和我成親,非他所願,後來有了你以後,我以爲你父親能待我好些,可……可事與願違,他幹脆不回來了,說是什麽公務繁忙,實際上就是他不願意見我,所謂公務不過是借口罷了。”
陳氏說了很多,但自己逼婚以及設計懷孕這些她是一個字都沒提。
在她的故事裏,國公爺就是一個朝三暮四的負心漢。
李時臣聽完了陳氏的話後,原本就泛紅的眼底越發的紅了:“母親,父親做的如此過分,您爲什麽不和他和離?”
和離?
怎麽可能會和離呢?
當初爲了嫁給國公爺,她可謂是用盡了手段,若是和離的話,那她之前的辛苦豈不是要白費了?
所以和離是不可能和離的,這輩子都不可能!
隻是這種事,陳氏自然是不能說的,她歎了口氣,嘴角勾起了一抹哭笑:“那怎麽行呢,你是堂堂世子,我若是和離了,你日後可該如何是好啊!别人知道會對你指指點點的,我不幸福沒有關系,可你若是不幸福,那我還不如死了。”
“母親,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李時臣說着,拉起了陳氏的手,正色道:“您放心,日後兒子一定會孝敬您,不讓任何人說您的!”
陳氏聽完這番話後,一臉欣慰的點了點頭,随後正色道:“臣哥兒,你賭這件事,早晚有一天會東窗事發的,若是你爹知道,他肯定會打死你的。”
聽完這番話後,李時臣歎了口氣:“我知道,可那有什麽辦法呢?我……我也沒有辦法啊!母親,我想好了,我打算等我傷好了去外面躲幾天,隻是我身上沒有銀錢,到時候還請母親接濟。”
接濟?
陳氏臉上的表情變得複雜了起來,她哪裏還有銀錢接濟啊,嫁妝都讓這小子給輸完了。
可當她看到自己兒子那略帶懇求的眼神時,陳氏歎了口氣,道:“我可以給你準備銀錢,但你打算在外面藏多久呢?一輩子嗎?你别忘了,你還有個媳婦。”
李時臣一聽這話,面色一沉,道:“母親,别說那個女人了,您是不知道,那個女人根本不願意把銀錢借給我,不然兒子也不會淪落到去偷母親的嫁妝。”
說到這裏,李時臣下意識地皺起了眉。
說起來還真挺快顧青鸢的,可當他想到顧青鸢那張清冷的臉龐時,他突然又狠不起來了,雖然她不願意借給自己銀錢,但好歹也幫過他。
想到這裏,李時臣的眼神變得柔和了起來。
陳氏并沒有注意到兒子的情緒變化,而是自顧自地說道:“母親知道,要怪就怪你爹給你找了個這麽個東西,商賈之女本就上不了台面,要我說給個妾室當當就已經不錯了,沒想到你爹居然讓她做你的夫人。”
說到這裏,陳氏就來氣,一個商賈之女,憑什麽做她的兒媳婦!
如果不是看在顧青鸢還有點家私的份上,她連們都不想讓那個女人進。
可現在好了,那個女人是有家私,可家私卻藏着,一點都不給家裏人用。
“母親,事已至此,埋怨也沒有用。”李時臣不想讓自己的母親說顧青鸢,索性将話題繞開:“對了母親,您不休息,特地過來是要跟兒子說什麽嗎?”
經李時臣這麽一提醒,陳氏這才想起自己來這裏的正事。
“兒子,你不用離開了,爲娘我已經給你找到了留下來的辦法!”陳氏看着自己的兒子,一臉激動的說,
李時臣皺起眉,他不認爲有什麽辦法能讓自己的父親在得知自己賭後還能原諒自己,這是一個無解的答案。
“母親,您就不要開玩笑了。”李時臣苦笑。
“開玩笑?我什麽時候跟你開過玩笑,兒子,這件事這麽大,我這個當娘的還是分得清輕重緩急的。”陳氏一臉認真的說。
李時臣看着母親認真的樣子,半信半疑的問:“母親,到底是什麽辦法?”
“認娘。”陳氏看着李時臣,一本正經的說道:“你去認一個人做母親,她自然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