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就是你的兒子!”春桃壓低了聲音,語氣笃定。
季文月一聽這話,腳下一個踉跄,看向春桃的眼神裏也滿是震驚:“你……你說什麽?!”
“我說世子是您兒子,您若是再不管他的話,他可真的要被打死了!”
春桃的眼神裏透着真誠,看不出任何撒謊的意思。
“你……你是認真的?”季文月試探性的問道。
春桃點了點頭:“自然是認真的!我怎麽可能拿這種事騙您!文夫人,再不去救世子,世子可就真的沒命了!”
關于這件事,季文月心裏還有諸多疑問,她想細問時,卻被春桃拉住了手,哭哭啼啼的求道:“夫人,您别問那麽多了,有什麽事等救出世子再問也是一樣的!現在說這麽多,世子的命怕是都要保不住了!”
春桃說到最後,整個人都變得悲痛萬分,這模樣倒是真讓季文月不好再多問下去。
不管怎麽樣,還是先把人救了吧。
雖然這裏面疑點頗多,但她卻不能眼睜睜的看着這個有可能是她兒子的人喪命。
這麽想着,季文月對春桃說:“快别說這些了,趕緊帶我去見世子!”
春桃聞言,心中大喜,急忙起身帶着季文月往陳氏的院子去了。
還沒到跟前,季文月便聽到了陳氏聲嘶力竭的哭聲。
等她靠近以後,又瞧見了被吊着打的李時臣。
與此同時,春桃拉着她的手,一臉焦急的說道:“文夫人!快點過來救救世子吧!”
季文月點了點頭,邁步走了進去。
她剛一進去,坐在那裏的國公爺便瞧見了她。
于是,原本還面色冰冷的國公爺立刻起身,朝季文月走了過來。
看到這一幕的陳氏像瘋了似的沖了過去,想要攔住國公爺,卻被突然沖出來的春桃攔住了去路。
不等她破口大罵,春桃的聲音先鑽進了她的耳中:“老夫人,爲了世子,您且忍一忍吧!”
“你什麽意思?”陳氏看向季文月,皺眉道:“那可是我兒子,季文月這麽恨我,怎麽可能願意救我兒子!”
“老夫人,隻要能救世子,他是誰兒子其實也沒有那麽重要。”說着,春桃揚了揚下巴,示意陳氏往那邊看。
說着春桃的目光看去,陳氏看到李時臣已經被放了下來,而季文月已經查看李時臣的情況了。
看到這一幕,她突然暴起,一把将春桃推開,然後沖了過去。
“你走開!不要靠近我兒子!”陳氏沖過去後,推開了季文月,随後摟着李時臣,一臉擔心的問:“臣哥兒,你……你怎麽樣了?身上有沒有被打壞?”
“母親,兒子沒事。”李時臣說着,看向國公爺,正色道:“父親,不管您信不信,兒子都沒有賭。”
說着,李時臣咳嗽了起來,他一咳嗽牽動了傷口,痛的他說不出話來。
不過此時的國公爺根本沒有功夫搭理李時臣,他的注意力都在季文月身上。
剛才陳氏那一下把季文月推到了地上,地面劃傷了她的傷口,看得人觸目驚心。
“文月,你沒事吧?”國公爺一臉擔心的扶起季文月,随後看向陳氏,皺眉道:“你這是幹什麽!文月好心好意的問你兒子求情,你居然如此重傷她!簡直是荒唐!”
陳氏沒有說話,她抱着自己的兒子,神情緊張,她還時不時地看一眼季文月,那模樣,就好像有什麽人要搶走李時臣一樣。
看到這一幕,季文月下意識地皺起了眉。
倘若這都是她裝的,那個陳氏的演技,未免太好了點。
可這若是她的真情流露,那這個李時臣難道真的是她的兒子嗎?
國公爺也見文月眉頭緊皺,以爲她是生氣了,于是安慰道:“文月,你……你不要生氣,陳氏就是這樣,沖動又莽撞,下下次這種地方你還是不要來了,想做什麽找人說一下就行了。”
季文月笑了笑,道:“老爺,我沒事的,還是請人給世子看看吧,他畢竟是您唯一的兒子。”
國公爺點了點頭,立刻讓人給世子檢查。
世子傷的很重,國公爺是真的生氣了,讓人打也是讓狠狠地打,若是季文月晚來一步,李時臣怕是要被活活打死了。
季文月在這裏呆了一會兒,便想離開。
她的心實在是太亂了,真是一刻鍾也不想待在這裏。
這麽想着,季文月轉身就要走。
這個時候,陳氏開口喊住了她:“你等等!”
聽到陳氏的聲音,國公爺當即擋在了季文月面前,一臉警惕地看着陳氏,冷聲道:“陳氏,你要做什麽?文月可救了你的兒子,難道你要恩将仇報嗎?”
“那也是你的兒子!”陳氏說完這番話後,深吸了一口氣:“我……我不想和你說那麽多,你讓開,我有事要和季文月說。”
國公爺皺着眉,并沒有要讓開的意思。
這個時候,季文月伸手推了推國公爺的肩膀,正色道:“老爺,我沒事的。”
國公爺見狀,這次點頭退到了一邊。
陳氏走到了金文月近前,用隻有她們兩個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我告訴你,臣哥兒是我的兒子,和你一點關系都沒有,你休想從我這裏帶走他!”
說完,陳氏轉身離開了。
看着陳氏的背影,季文月下意識地皺起了眉。
國公爺走上前,問道:“怎麽了?她是不是又說了什麽不好的話?”
季文月聞言,笑道:“沒有的事,老爺,我有些累了,就先回去休息了。”
國公爺點了點頭,随後讓人将季文月送了回去。
就在這裏鬧翻天的時候,顧青鸢已經到了歲寒安排的地方。
在那裏,她不光是見到了錢掌櫃,還見到了西街所有的掌櫃。
顧青鸢斜靠在座位上,看着下面的人,笑道:“真是罕見啊,一下子見到這麽掌櫃,你們是有什麽事嗎?”
錢掌櫃歎了口氣,有些無奈的說道:“夫人,我們找您是什麽事,您難道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