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怎麽了?你應該問問你的好兒子!”國公爺說着,目光落在了李時臣身上,那眼神裏透着幾分恨意:“李家家訓說了,不準沾染賭博惡習,你養得兒子,可真明白什麽叫明知不可爲而爲之!”
“這……”陳氏心裏“咯噔”一聲,她猜到國公爺可能是以爲這件事來的,但親耳聽對方說出來時,她還是有些緊張。
短暫的沉默後,陳氏正色道:“這怎麽可能?老爺,這裏面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啊?”
“誤會?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我會來找這個逆子算賬嗎?”國公爺說着,目光落在了李時臣身上:“平日裏你吃喝玩樂不愛學習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可你看看你做的這都是什麽事!”
“爹,兒子沒有!”李時臣坐起身,看向自己的父親:“這都是别人誣陷我!”
“誣陷你?别人爲什麽誣陷你?”國公爺看着自己兒子臉上的傷,冷笑道:“你臉上的傷便是人家打的吧!李時臣,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夠了!”這個時候,一直沒有說話的陳氏突然大喊:“老爺,您有什麽資格說臣哥兒,臣哥兒出生沒多久您别讓朝廷将您外放,一年回不來個幾天就要走了,這些年您對臣哥兒可曾盡過半分教養義務!”
國公爺冷着臉,看向陳氏,皺眉道:“怎麽?這難道就是他去賭的原因?”
“不是他去賭!老爺,您到現在都不願意相信自己的兒子!”陳氏深吸了一口氣:“好,既然您不願意相信,那我現在就親手勒死他”
說完這番話後,陳氏給李時臣使了個眼色。
李時臣會意,立刻嚷嚷着要撞死,說什麽就不勞煩母親了。
就在這邊亂成一鍋粥的時候,顧青鸢那裏也迎來了一位客人。
季文月站在床邊,看着趴在床上的顧青鸢,低聲道:“對不起,我還是說了。”
顧青鸢繼續翻看手裏的東西,若無其事的點了點頭:“嗯,我知道了。”
看着顧青鸢無所謂的樣子,季文月皺眉道:“你這是什麽意思?你就不生氣嗎?”
“我不生氣。”顧青鸢坐起身,看向季文月:“我想到了你會說,你那麽喜歡國公爺,我可以理解你。”
“真的?”季文月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這麽說的話,你不怪我了?”
顧青鸢點了點頭,笑道:“不怪你,不過日後,我也要重新考慮一下我們之間的關系了。”
說完這番話後,顧青鸢給歲寒揮了揮手,讓她扶自己起來。
坐起身,顧青鸢看向季文月:“文姨,你不要怪我,你今天可以爲了國公府把李時臣賭博的事告訴國公爺,那你明天也可以爲了國公府對我刀劍相向,所以……”
“我不會傷害你的,是你帶我回到這裏,我這麽可能傷害你?”季文月忙不疊的解釋道。
顧青鸢歎了口氣:“文姨,什麽話都别說了,所有的語言都是蒼白的,若是想讓我相信你,還是讓我看看你會怎麽做吧。”
說完這番話後,顧青鸢便讓歲寒送客。
等季文月離開後,歲寒從外面帶着一封信走了進來。
“夫人,這是西街錢掌櫃托人帶給您的。”說話間,歲寒将那封信遞給了顧青鸢。
“錢掌櫃?”顧青鸢對這個人沒什麽印象,她想了許久也沒想到這個人是誰。
歲寒見顧青鸢想不起是誰,便解釋道:“夫人,您沒有印象也是應該的,這是老夫人安排的人。”
“哦?既然老夫人安排的人找我做什麽?”顧青鸢一邊說一邊打開了信封。
等看到裏面的東西後,她便明白了錢掌櫃找她的意圖。
“夫人,信上說了什麽?”歲寒見夫人笑了,有些好奇的問。
“錢掌櫃想見我一面,說是有要事和我商議。”顧青鸢道。
歲寒一聽這話,下意識地皺起了眉:“不會是黃鼠狼給雞拜年吧!夫人,您可千萬别去啊!”
“去!爲什麽不去?”顧青鸢微微一笑,道:“我倒要看看,這個錢掌櫃有什麽一定要讓我知道的事。”
“可您身上的傷……”歲寒皺眉,夫人身上的傷都沒好,這可經不起颠簸啊!
“沒關系,馬車鋪軟一點也是一樣的。”歲寒,這件事就交給你安排吧。
很快,歲寒便把外出事宜安排好了,離開國公府之前,顧青鸢還問了一嘴陳氏那裏的情況。
“夫人,那邊已經翻天了,您要是感興趣,倒是可以看看。”說到這裏,歲寒壓低了聲音:“這會兒大家都去看熱鬧了呢,世子在那裏一哭二鬧三上吊,被國公爺吊着打呢。”
顧青鸢一聽這話,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别說,這個李時臣還真是活該啊!
這麽想想,其實讓國公爺知道也未嘗不可,至少李時臣可以挨一頓打。
季文月從顧青鸢那裏離開後便一直魂不守舍的,說實話,顧青鸢同她說那些話時的神情讓她很愧疚。
人家是因爲信任自己才把這些告訴自己的,可她卻……
就在這個時候,她的手腕突然被人拉住了。
她下意識地看了過去,正看到春桃正一臉難過的望着她。
四目相會對,季文月皺眉:“你要做什麽?”
她對春桃有印象,當初就是她對顧青鸢咄咄逼人的。
“文夫人,求您救救世子!世子要被國公爺打死了!”春桃說着,跪在了季文月面前。
季文月看在眼裏,下意識地皺起了眉:“我隻是一個繡娘,這件事和我有什麽關系?”
“文夫人,您就别裝了!我知道您的身份!”春桃說到這裏,突然低聲道:“您難道不想知道您的孩子去了什麽地方嗎?”
“我的孩子……”季文月皺眉:“我的孩子早就死了,你在這裏胡說八道什麽東西!”
“真的死了嗎?”春桃看向季文月,嘴角勾起了一抹苦笑:“是啊,若是您不管,那他可就真的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