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說老夫人會不會來找您說和?”歲寒問。
顧青鸢想了想,道:“不知道,不過如果我是陳氏的話,是不會來的。”
“爲什麽?”歲寒不懂。
“都已經到了撕破臉的地步了,若是再來找我,豈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陳氏雖然很沒品,但也不至于如此不要臉吧。”顧青鸢道。
歲寒眨了眨眼,關于陳氏要不要臉這種事還真不好說。
畢竟凡事都避不開個萬一。
“夫人!老婦人帶着人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蒲月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
随着她話音落下,蒲月也從門外跑了進來。
她一進門就繼續說:“夫人,老夫人該不會是來找您麻煩的吧!”
顧青鸢和歲寒對視了一眼,心裏不約而同的飄過了一句話:還真是不要臉啊!
“蒲月,你别急。”歲寒走上前,安撫道:“夫人自有安排,不會有事的。”
“可是我看老夫人氣勢洶洶的,一定不會有什麽好事的!”蒲月皺着眉,神情凝重。
“都說了夫人會有安排的。”歲寒看了一眼趴在床上雲淡風輕的蒲月,笑道:“你看夫人的樣子,像是害怕的人嗎?”
“話雖如此,可是……”蒲月想到了老夫人那副氣勢洶洶的樣子,心裏不免擔心。
顧青鸢看在眼裏,笑道:“若是你擔心的話,便去找文姨過來。”
“文姨?”蒲月皺眉:“那個繡娘真的能幫到夫人您嗎?”
“當然能了。”歲寒伸手拍了拍蒲月的肩膀:“趕緊去吧,這個國公府也隻有她能幫到夫人了!”
見夫人和歲寒如此堅定,蒲月不好耽擱,立刻從後門離開了。
她這邊前腳剛剛走,陳氏便帶着人出現了。
陳氏身後站着五六個婆子,其中以王婆爲首,幾個人對着顧青鸢,虎視眈眈。
顧青鸢趴在床上,不疾不徐的說:“婆母恕罪,我身上還有傷,就不給您行禮了。”
陳氏看着顧青鸢這副無所謂的樣子,心裏升起了一團火。
她在那邊氣的夠嗆,顧青鸢倒是态度平穩,就跟沒事人一樣。
“顧青鸢,我看你傷的還是不夠重啊!居然還有心思弄出那麽多彎彎繞!”
陳氏說着,張婆子便給她搬來了椅子。
她坐在椅子上,看着趴在床上的顧青鸢,猶如這院子裏的主人一般。
看着陳氏的做派,顧青鸢苦笑道:“婆母,我還以爲您來這裏是關心我,現在看來,倒是我想多了。”
“關心你?”陳氏咬牙:“顧青鸢,我的善意都被你磨的一幹二淨了!”
顧青鸢一聽這話,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這個陳氏可真是好大的臉啊!什麽善意?陳氏對她,何時有過善意?
“婆母,你這是什麽意思?聽你話裏的意思倒像是來興師問罪的。”顧青鸢道。
“興師問罪?我哪裏敢和你興師問罪,你今日讓人大張旗鼓的收鋪子算怎麽回事?傷都還沒好,就這般操勞,你是想讓外面的人說我這個做婆母的不安好心嗎?”
陳氏這番話雖然咄咄逼人,但話裏倒是沒有一點惡意。
顧青鸢有些錯愕的看向陳氏,她都已經做好和陳氏抗争到底的準備了,結果這人居然來這套!
“張婆子,快,把我給鸢兒挑的人都安排起來,這院子裏都是年輕的婢女,照顧起來總有疏漏,萬一怠慢了鸢兒該如何?”
随着陳氏話音落下,張婆子立刻安排起來了。
歲寒看在眼裏,下意識地要阻攔,卻被顧青鸢開口攔住了:“歲寒,你先去找蒲月吧,這裏沒你的事了。”
“是,奴婢這就去。”
說完,歲寒轉身離開,她得快點,畢竟眼下的情況,不需要文姨幫忙。
等歲寒走後,顧青鸢有些詫異的看向陳氏:“婆母,您不是來興師問罪的?”
“怎麽不是?!你讓人去收鋪子,也不跟我說一聲,是怕我不讓你收嗎?”陳氏看着顧青鸢的樣子,歎了口氣:“我知道你生我氣,但再生我氣,你也要照看自己的身體啊!”
顧青鸢心中冷笑,當初想害她卧床不起的可是陳氏,現在居然和她說這種話,真以爲她是傻子嗎?
“婆母說笑了。”顧青鸢嘴角勾起了一抹虛弱的笑:“你這麽一說,我反而有些自責了,下次,若是再有下次,我一定通知您。”
“你……”陳氏臉上的笑容繃不住了,若不是她有求于顧青鸢,她是定不會和顧青鸢說這麽多的:“下次你直接說一聲,我讓人把東西拿給你就是了,鸢兒,你如今身體未愈,西街的鋪子一定照顧不來,不如我先幫你照看,等時候你身體好了,我再給你?”
“婆母,我怎麽忍心讓你爲我如此操勞呢?”顧青鸢說着,伸手拉起了陳氏的手:“婆母,您年紀大了,還是好好休息,在家頤養天年吧。”
陳氏一聽這話,嘴角微抽:“鸢兒還真貼心啊!”
“婆母說笑了。”顧青鸢笑了笑,送來了陳氏的手:“鋪子的事您就不用操心了,至于這些婆子,您也帶走吧,我這裏的人夠用了。”
陳氏一聽這話,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了。
顧青鸢看在眼裏,反問:“婆母這是怎麽了?是我說的不對嗎?”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陳氏搖了搖頭:“我這不是擔心你身體出問題嗎?”
“多謝婆母關心,隻要沒有打我,我的身體是不會出問題的。”顧青鸢笑眯眯地看着陳氏,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陳氏笑了笑,随後站起身,笑道:“好吧,既然你不願意,那我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莫要累了,倘若有需要,你盡管跟我說。”
交代完後,陳氏轉身離開了。
看着陳氏離開的背影,顧青鸢的神情瞬間冷了下來。
這個陳氏,還真是不要臉,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還敢來給她畫圈,真是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