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過嗎?
嬌蕊想了想,好像是說過,不過那個時候她沒有往心裏去,畢竟是随口說的家常話而已,誰會想到真的會成真呢?
“這……這不太好吧。”嬌蕊皺着眉,有些猶豫,不過也不怪她如此,畢竟做了大掌櫃,那可是要實打實的看賬目流水,開不得一點玩笑的,若是出了錯,豈不是要讓夫人賠死!
“怎麽?你不願意幫我嗎?”顧青鸢反問。
嬌蕊一聽這話,連連擺手:“自然不是,若是能幫到夫人,奴婢自然是求之不得了,隻是這件事風險實在是太大了,若是錯了,您可是要賠銀子的。”
“我都敢讓你上,你怎麽還害怕了,再說了,西街的鋪子本來就是不打緊的,出了問題也沒有關系,賠也陪不了多少,再說了,難道你想靠世子過活一輩子嗎?”
面對顧青鸢的反問,嬌蕊下意識地皺起了眉。
世子是個欠了賭債的人,在她所知道的賭徒中,就沒有欠了賭債還能全身而退的。
短暫的沉默後,嬌蕊露出了一副壯士斷腕的神情:“好!隻是夫人,若是真的交給我,我可能要麻煩你。”
“沒關系,我會讓蒲月幫你的。”顧青鸢道。
嬌蕊點了點頭,随後辦問顧青鸢要了書,反正回去也要看,倒不如在這裏就開始看,若是有不懂的地方還能問問顧青鸢。
到了下午的時候,蒲月和歲寒從外面回來了,這兩個人神情格外的疲憊。
顧青鸢看在眼裏,有些奇怪的問:“你們怎麽看起來這麽累,我就是怕一個人忙不過來,才又讓一個人去的,怎麽感覺好像一點用都沒有,難道說事情辦得不順利?”
蒲月點了點頭,道:“辦得很好,隻是……”
話說到一般,蒲月便開始欲言又止了,顧青鸢看在眼裏,下意識地皺起了眉:“你這是什麽表情,到底如何了?”
歲寒深吸了一口氣,道:“夫人,事情辦得很好,隻是中間有人幫忙了。”
“幫忙?”顧青鸢一聽這話,下意識地皺起了眉,短暫的沉默後,她開口問:“你說的幫忙的人該不會是裴清辭吧。”
歲寒再次點頭:“夫人,這次裴相真的幫了我們很大的忙,若不是他的話,這鋪子收不回來的。”
“怎麽會收不回來?”顧青鸢皺眉:“上次東邊的鋪子不就收回來了嗎?”
“那是因爲有您在,那些管事的見奴婢去手鋪子,便搬出了孝道來壓奴婢,奴婢擔心夫人您的名譽受損,便不敢多說什麽,若不是裴相及時出現,這西街的鋪子還得您親自出馬。”蒲月說。
聽完了蒲月的話,一旁的嬌蕊開口道:“這個裴相人還怪好的,這次的事情也是因爲裴相才能順利解決,若是可以和裴相做好朋友,日後夫人您在府上也能輕松些。”
顧青鸢聽着這熟悉的話,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嬌蕊,或許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與虎謀皮。”
嬌蕊眨了眨眼,一臉不解的看着顧青鸢:“夫人,您的意思是,裴相靠不住?”
“對我們來說是的,他太強了,而且我至今不明白這個人爲什麽要幫我,我們之間明明沒有那麽好的。”顧青鸢正色道。
嬌蕊沉默許久,正色道:“或許您之前幫過裴相,但您不記得了。”
短暫的沉默後,顧青鸢道:“你以後還是少看點話本子吧。”
随後,顧青鸢翻看了蒲月帶回來的賬目,她原以爲,西街的收益不好,虧空應該沒有東街那個害怕,可當她看完了西街的賬目後,她的臉便沉了下來。
西街的生意都那麽慘淡了,那些掌櫃的居然還能中飽私囊。
看完賬冊後,顧青鸢對蒲月和歲寒說:“歲寒,蒲月,你們兩個明日給這些鋪子的掌櫃下最後通牒,若是還上了銀子,之前的事可以既往不咎,可若是還不上,那就隻有官府見了。”
“夫人,這件事奴婢去就行了,讓歲寒在這裏陪您吧。”蒲月道。
歲寒贊同的點了點頭:“隻是下最後通牒而已,蒲月一個人可以的。”
顧青鸢想了想,覺得也有幾分道理,便點頭同意了。
随後,她又交代了西街鋪子的管理情況。
而另一邊,得知西街鋪子被收走的陳氏一整個大震驚。
“怎麽會這樣!那個女人居然把鋪子收走了!你……你們這幫廢物難道就看着她收鋪子嗎?”
那些下人聞言,一臉委屈的說道:“老夫人,我們也不想的,但這件事也不是我們說了算。”
“怎麽不是你們說的算!”陳氏看着院子裏的十幾個掌櫃,咬牙道:“我把鋪子交給你們是想讓你們看好鋪子,不是讓你們把鋪子送出去!”
“老夫人,我們一開始看的确實挺好的,可……可最後裴相來了。”說到這裏,那個掌櫃的歎了口氣:“我們跟人家講人情,人家我們将律法,老夫人,這人情怎麽可能打得過律法?”
陳氏一聽這話,瞬間就不知道要說什麽了。
畢竟她怎麽也想不到這裏面居然還有裴清辭的事。
“老夫人,現在怎麽辦啊?鋪子裏的賬冊夫人可都要走了,這些年鋪子裏的營收除了給下人們發銀子,剩下的可都到國公府了,要是夫人問我們要這筆銀子可如何是好啊?”
這些掌櫃的這次齊聚一堂便是爲了這件事,那賬冊上所有虧空的銀子其實都用來填國公府這個大窟窿,他們是真的怕顧青鸢問他們要銀子,掉時候他們就算是傾家蕩産也賠不起啊!
“放心吧,她不會要的。”陳氏對這一點很放心,畢竟東街的虧空她都沒要,西街本來就沒有多少營收,她就更不可能要了。
隻是失去了這麽大一個經濟來源,她有點擔心日後了,畢竟整個國公府還需要她操持,這算來可是一筆不小的花費……(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