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怕了,若是季文月知道當初的事有她一份,那她今天所遭遇的也許就是個開始。
陳氏看着突然驚恐的春桃,皺眉道:“看看你的小膽兒,這有什麽可怕的。”
“這難道不可怕嗎?”春桃難以置信的看着陳氏:“若是季文月知道了當年的事,那我們誰都活不了!”
“真的嗎?”陳氏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我第一次認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比你還害怕,可是現在我想通了,季文月再怎麽厲害,她也隻是個外來的,我們可是在國公府有數十年的根基,更何況,我并不認爲季文月知道了當年的事。”
“爲什麽這麽說?”春桃反問。
“當年的事,隻有你我和張婆子知道,你和我不可能傻乎乎的到處說,張婆子是我的心腹,更不可能将這件事告訴别人,所以你的擔心多少有有點多餘。”陳氏深吸了一口氣,正色道:“不過紙終究包不住火,若是上季文月知道了,那咱們可就完了,所以現在,我們必須要做一件事。”
“什麽事?”春桃問。
“自然是把季文月趕出去。”陳氏說到這裏,面上的神情變得格外可怖,若是季文月繼續留在這裏,不要說是暴露當年的事了,就單看到她被國公爺獨寵她就受不了!
很多年前,就是因爲季文月,她才落得個被國公爺冷落的下場,就連孩子都是用了手段才懷上的,但也正是因爲那件事,國公爺對她越發的冷漠了。
如今随着臣哥兒的長大,國公爺對她的态度終于有所緩和了,季文月回來了,這簡直就是在要她的命!
所以季文月必須處理掉,不管是因爲什麽樣的原因,這個人都留不得!
春桃沉默了許久,最後點了點頭:“好,我聽你,你說,我們該怎麽辦?”
陳氏聞言,心中一喜,随後正色道:“這件事一定要做的謹慎才行,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發現。”
和春桃說完話後,陳氏便回去想辦法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嬌蕊起身梳妝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的簪子不見了。
“王婆子,你看到我的簪子了嗎?”嬌蕊看向在那邊整理床鋪的王婆子問道。
王婆子搖了搖頭:“姨娘,您的東西不都在首飾盒裏放着嗎?”
“是啊,可我的簪子不見了。”嬌蕊歎了口氣,随後又去拿耳飾,然後她發現她的耳飾有點奇怪。
王婆子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嬌蕊對着這個耳飾發呆。
她有些奇怪的看向嬌蕊,問:“蕊姨娘,您這是怎麽了?是這耳飾有什麽不對的嗎?”
嬌蕊點了點頭,随後将耳飾遞給了王婆子,問:“你看看,這個耳飾的質感,是不是很廉價?”
“廉價?怎麽會呢,這可是夫人給您的,夫人給的東西就沒有廉價的。”話雖然這麽說的,但王婆子還是從嬌蕊手裏接過了耳飾細細打量了起來。
這一打量,她也愣住了。
見王婆子不說話,嬌蕊追問道:“怎麽樣?我沒有胡說吧,這東西就是有問題!”
王婆子點了點頭,道:“嗯,看着确實是廉價了,真是怪了啊,夫人給您的時候還沒有這種感覺呢?”
說完這番話後,王婆子突然想到了嬌蕊說的那個簪子,于是問道:“姨娘,那個簪子您收到什麽地方了?是不是記錯了。”
“怎麽可能!就是盒子裏啊!”嬌蕊說着,指了指首飾盒裏的其中一個空位:“我放在這裏面了,那簪子是我才來的時候夫人送給我的,我寶貝的很,日日都帶着,不可能記錯的!”
王婆子聞言,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難道說咱們這裏有賊?”
“有賊!”嬌蕊一臉錯愕的看向王婆子:“不可能啊,以前都沒事,怎麽就今日有事了?”
“或許就今日需要偷呢?”王婆子反問。
嬌蕊沉默了片刻,随後搖頭:“不不不,我覺得應該不是咱們屋裏的人做了,自從田蕾兒和春桃的事後,我這裏的下人都是歲寒姑娘幫着挑的,怎麽可能會有手腳不幹淨的人。”
與其說是歲寒幫着挑的,倒不如說夫人吩咐歲寒幫着挑的。
所以嬌蕊很信任自己屋裏的下人,而且這裏面還有其他更貴的首飾都沒有丢,所以這肯定不是她們院子裏的人幹的。
就在嬌蕊和王婆子想着到底是誰能幹出這種事的時候,下人來報,說是夫人有請。
嬌蕊聽罷,對王婆子說:“夫人喊我,我得先過去看看,這裏就交給您了,或許是我沒有放好,勞煩您費心找找。”
王婆子點了點頭,便招呼人在嬌蕊房間裏找東西,而嬌蕊則跟着傳信的丫頭往顧青鸢那裏去了。
路上,她問道:“對了,夫人身上的傷如何了?”
那丫頭聞言,笑道:“有勞蕊姨娘惦記,夫人身上的傷隻是看着吓人,并未傷到根骨,不過也多虧了相國大人來的及時,不然再來幾下,夫人的腿非得廢了不可。”
嬌蕊聞言,不由松了口氣,随後感歎道:“相國大人不愧是相國大人,人還怪好的呢。”
“那是自然,這可能就是相國大人能深受百姓愛戴的原因吧。”
兩個人說話的功夫,便到了顧青鸢的住處。
此時的顧青鸢還不能下床,嬌蕊一進門便嗅到了一股濃郁的藥草味兒。
“夫人。”嬌蕊說着,走到床邊給顧青鸢行了一禮,随後目光落在了對方的腿上,皺眉道:“夫人,您這腿真的沒事嗎?我怎麽瞧着很嚴重啊!”
“看着吓人罷了,蒲月,給蕊姨娘那把椅子來。”
随着顧青鸢話音落下,蒲月拿着椅子走了進來。
嬌蕊四處看了看,随口問道:“诶?今日怎麽不見歲寒姑娘?”
“我讓歲寒出去辦事了。”顧青鸢說完,繼續問:“對了,我記得昨晚世子是宿在你那裏的對吧?”
嬌蕊微微一愣,這還是夫人第一次向自己訊問世子的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