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的樣子,在一旁伺候的歲寒有些無奈的說:“蒲月,你怎麽總是這般風風火火?你身上還有傷呢,都不怕扯着傷口嗎?”
“歲寒,我若是說出了什麽事,你怕是不能這麽冷靜的說出這番話了。”蒲月看向顧青鸢,正色道:“夫人,世子正往這邊走,而且看樣子,應該很快就到了。”
“世子?”顧青鸢皺眉:“他來我這裏做什麽?”
“這奴婢就不知道了。”蒲月頓了頓,随後皺眉道:“但世子人品不怎麽樣,他來找您肯定沒什麽好事,要不您裝睡不見?”
顧青鸢點了點頭:“可以,那一會兒世子來了,你們就說我睡了。”
不多時的功夫,李時臣便來了。
就在他準備進門時,蒲月擋在了門外,佯裝驚訝的問:“世子,您怎麽來了?”
“自然是找夫人啊!”李時臣說到這裏,語氣變得有些嚴肅:“頭先夫人受了那麽重的傷,本世子沒能親自把夫人送回,很是自責,這會兒好不容易抽了空,自然要來看看,你個小丫頭不要在這裏擋路。”
“等一下世子!”蒲月攔住了正欲向前走的李時臣,一臉爲難:“實在不是奴婢不讓您進去,夫人剛剛吃了藥睡下了,這會兒怕是不便打擾。”
“放心吧,本世子怎麽會打擾呢?就是過去看一眼。”說完,李時臣一把推開了擋在自己面前的蒲月,邁步走了進去。
蒲月被李時臣推了一個踉跄,等她站穩時,對方已經離開了。
她皺起眉,果然如夫人所想的那般,她根本攔不住世子,如今就隻能看歲寒了。
屋裏,歲寒看到李時臣過來,忍不住嘟囔道:“這個蒲月,幹什麽啊,連個人都攔不住,關鍵時刻,還得靠我。”
就在李時臣快要靠近時,歲寒立刻推開門。
她一臉錯愕的看向李時臣:“世子,您怎麽來了?”
“我來看看夫人,夫人的身體如何了?大夫怎麽說傷的要不要緊?”
面對李時臣這一串連珠炮似的詢問,歲寒在心裏默默的翻了個白眼。
早點做什麽去了?
夫人都受傷了才跑來說這些,真是惡心透頂。
歲寒強忍着對李時臣的厭惡,開口道:“有勞世子挂記,大夫已經看過了,如今夫人已經吃了藥睡下了,大夫說了不許打擾,夫人淺眠,奴婢好不容易才将她哄睡着,世子若是有事,便改日再來吧。”
“我沒什麽事,我就是想看看她。”李時臣說着,邁步就要進去,不過被歲寒死死地擋住了。
他皺起眉,有些生氣的看向歲寒,問:“你這是做什麽?都不能讓本世子看看夫人嗎?”
“世子,看夫人自然是能看的,隻是不是現在,奴婢說了,夫人淺眠,如今身上又有傷,更是難以入睡,現下好不容易睡下了,世子還是不要去打擾了吧。”
歲寒這話說的倒也客氣,隻是聽起來實在是不怎麽中聽。
李時臣皺起眉,正色道:“我隻是去小心的看一眼,斷然不會驚醒她。”
“那若是驚醒了,夫人生氣了,世子又當如何?”
面對歲寒的反問,李時臣咬牙道:“你這丫頭,脾氣倒是大的很,我可是你主子!”
“世子說笑了,奴婢自然知道您是主子,可那又怎麽樣呢?若是夫人生氣了,世子也不好交代吧。”歲寒說到這裏,頓了頓,正色道:“恕奴婢直言,女人本就對您有意見,如今您還如此不體諒夫人,這不是上趕着找不痛快嗎?”
李時臣被歲寒說了一臉,一時間也沒了進去的念頭。
此時的他憋着一肚子火,就是沒地方撒。
有心去罵歲寒,可偏偏歲寒又是顧青鸢極爲看重的人。
短暫的沉默後,他悶聲道:“既然如此,那本世子便不去打擾夫人了,若是夫人醒了,便派人通知本世子一聲。”
說完這番話後,李時臣便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了。
直到李時臣的背影消失在院子裏時,蒲月這才湊上來,一臉敬佩的說:“歲寒姐姐,你可真厲害,居然敢跟世子那麽說話!”
“蒲月,你也在夫人身邊伺候這麽久了,世子在夫人那裏是什麽地位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對這世子根本不需要那麽卑躬屈膝。”歲寒有些恨鐵不成鋼。
蒲月聞言,十分不好意思地笑道:“話雖如此,可世子終究是咱們的主子,我想,等夫人徹底離開這裏,我才能硬氣的起來吧。”
“哎,算了,反正有我也是一樣。”歲寒說完,便和蒲月進了屋。
此時,顧青鸢正趴着看賬冊,看到歲寒和蒲月進來,她開口道:“對了,我打算把西街的鋪子收回來。”
歲寒一聽這話,眼睛瞬間就亮了:“夫人,您終于下定決心了!”
“什麽叫我終于下定決心了了?”顧青鸢挑眉:“西街的鋪子本來就是我怕她狗急跳牆留給她的,現如今她如此對我,我也顧不了那麽多了,等我身體好了,咱們就去收鋪子。”
“夫人,這種事不用您親自出馬,奴婢去也是一樣的。”歲寒看着顧青鸢,眼底閃爍出了興奮的光:“上次跟着夫人一起,奴婢也想親自試試呢。”
顧青鸢聞言,笑道:“好啊,既然如此,那這件事就交給你和蒲月去辦。”
“不用,奴婢一人可以的,蒲月還要留在這裏照顧您呢!”
歲寒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她早就想做能幫得上夫人大忙的丫頭了,如今機會來了,她一定要好好把握!
顧青鸢點了點頭:“那你多帶些人,我怕陳氏弄出什麽幺蛾子,你沒發對付。”
“嗯嗯,放心吧夫人!”
與此同時,國公府外,李時臣看着幾個打手打扮的人陪笑道“二位,你們在寬限我一些時間吧,如今府上出了點事,我實在是騰不出手去做你們的事。”
“世子爺,最後三天了,我家主人說了,若是世子拿不出來,那就隻有官府見了!”